登永泰天池
登永泰天池 当我在夜深人静,听着ENYA看《旅游》杂志时,被那些探险者的执着追求, 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苦难和艰辛,在弹尽粮绝时产生的生存意识和人类的智慧, 还有那美丽的国土,神秘的绝境而感动地泪流满面时,我知道“探险”这个词 已深入我的骨髓,不是城市的舒适和忙碌而又不知何为目的所能掩埋得了的。 可惜的是我的所谓探险大部份是从书上感觉到的,而五一节的那次经历充其量 只能说是一次登山露营而已。 当我走进登山协会,说明来意。他们四人上下仔细地把我扫一通,女士开口问“你参加几次登山活动了”?我只好怯怯的回答:“没参加过的”。她说:“你别想太轻松了,这可不是旅游,还是别去吧”。于是他们列举了种种困难:背很大的包,走荒无人迹的路,登很高的山,在他们的围攻下,我退下来。 当晚7点是他们参加人员开会,我仍未曾死心。对于野外露营我并不陌生,在我还是学生时我已经有过类似经历。不过那容易得多,我也相信,但是这样有组织的登山活动对我的诱惑远不止于旅行团安排好好的旅游,加上我同学沈丽的芒目乐观,我突然在空着肚子时就飞车往登协。他们终于收了我这个临时队员。还特派了三位男生来照顾我们两个弱者。 接下来的两三天时间,那位男生很热情的叮嘱我们要带的东西。不厌其烦地传真打电话,我想我们运气好,遇着好人了。就这样,我们准时在五一节的清晨7点从福州出发了。 车停在赤壁村的葛岭桥头,从这里开始我们的征程。我和沈丽都在这里为我们的悲壮历程做了留影。全队35人,鱼贯而行。道路两边是翠绿的李树,这里的农民是勤劳的,没让任一个角落闲着,这些树让我想起永泰出了名的李干,个大汁甜,做成干可想其美味了。 在前十公里的路是平坦的,可就是这样的路,我还是感受到紧勒在我肩膀上的二十几斤的大背包是那么难以忍受。同行的人戏称“包比你的人还要大得多了。”这句话算是给我的嘉奖,也给了我力气。一个小时的路大家都已是汗流浃背。在入山口,我们重新整顿了一下,请了当地的一位农民作为我们的向导,以便转入崎岖山路。行路的速度不一,路标是难免的,上面写着我们可以骄傲的字:“福建省登山协会”。 我们到的第一站是大领头,有座很旧的民房,屋内破旧不堪,一个老人家一看到我们就开始烧水冲荼,坡上有一些一样大小的木箱子,有好多蜜蜂进进出出。看来老人是以蜂为伴又以蜂为生。今天是五一节,我不禁向这些辛勤的劳动者们致敬。它们不在意这里的凄凉泠清,只是偶然有我们这样的不速之客到来,给添些人气和喜气。我发现老人真切的高兴,诚心地接待我们,纯朴如素 半小时后,我们又出发了,背包不仅勒得两肩发麻,进一步扩散致勃子生疼,可是还是得坚持着。世上本无路,只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这是鲁迅的名言,在这山道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在杂草纵横的山中,你总能循着一条满是落叶枯枝、泥泞满地的羊肠小路。踩在这样的山路上,要格外小心,不然一声“吱溜”,人就会没影了;你要是只知埋头走路,道旁冷不防伸出的野刺准能让你脸上挂彩;有时好好的斜坡,突然间就被一两块大石头给阻断了,而且还很傲慢地突出在崖上,逼得你飞岩走壁地训练你的脚功。每回快到顶时,总希望前面的光明是我们的最高点,可是路一转又是另一个更高的山在等我们。开始是站直了登,到后来时时要弯下腰来缓和两肩的重量才能坚持往前,在我要赌气不走时,前面高喊着:“到了!到了!”。我鼓足了力气望上跑了几步,终于到了我们的最高点——旗尾。雾气迷漫,望出去尽是白茫茫的不知尽头。风夹着湿气把我们登山时的热气一扫而快,顿时觉得冷气逼人,我赶紧套上带来的大衣,席地而座,开始我们的午餐。 休息了半个小时,我们不再逗留,重整旗鼓,继续开拔。在到过最高点后的路开始缓缓而行,我正为不用再费力气苦苦攀登暗暗高兴,没想到天下起雨来,只好披上碍手碍脚的雨衣,可恶的是连道旁的风景也消失在雨中。出了最后一个林子,这才注意到踩在脚下的是翠绿的小草,原来这里是个天然的大草场,足足花了我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穿过它。我只能看得到十米以内的东西,满目都是春天才有的翠绿和雾的苍茫,小草在风雨中飘摇,夹着一些很不起眼的小黄花,可爱地向远道而来的客人点头致意。我的心如花般怒放。大自然终于给了我这一路的辛劳最好的回报。 转过几个坡后,依希可辨地出现一座房子,我们兴奋地大喊,接着又现出两三座,我正高兴可以歇歇脚和肩膀了,一问,才知已达目的地——斗湖村,我几乎不敢相信,那一阵的狂喜减了我大半的疼痛。卸下背包,顾不上汗水已湿了全身,在这个只有几户人家的村落上窜下跳,找寻同行们。这里一下子沸腾起来。热情好客的农家开始用生姜烧水给我们防寒。这是个落后的村子,致今未曾通上电,听他们介绍,原来有更多的人,有课堂,如今已搬到外面去了,老师也不来了,剩下的孩子便上不起学了。我想起来路的坚难,就问:“出山还有没有其它的路。”回答是:“没有,我们走的路跟你们走的是一样的。”我震惊,他们要出一次山需经过这样的跋涉,更难想像他们是怎么把家“搬”到外面的世界去的。 吃过老乡的稀饭,雨还一直下,我们也各自在老乡的空楼里找到住处,支起帐篷,可是仍然有几位发烧友们坚持要在露天的草地上支帐篷。他们强调说:“这可是来露营的”。于是湿碌碌的梯田里支起了几个帐篷,我们冒着雨东跑西颠地看着他们,心想这帐篷可别漏水,不然岂不是要体验“屋漏偏遭连夜雨”了? 在我们的队伍里有三对这样的夫妇,他们始终都走在最前头,比我们这些年青人体力好得多,之间能保持很好的默契,有点健步如飞的感觉。难得他们在婚姻走过二十几年后,还能相伴来体验这种苦累,正如他们所说的:“能够共偿这样的苦,还有什么不能共享的?” 由于没有电,我们闹到八点,就都安静下来,只听得雨声和村前的一条小溪在嘀咕嘀咕地说了一夜,蛙声象个孩子似的一阵一阵地吵着他们的耳语。心绪已飘荡,如同入仙境一样的温和、淡然、悠远…… 第二天天刚蒙胧,我们就早早地从帐篷里钻出来,雨是停了,可雾仍然覆盖着这里的山山水水。看不清它的真面貌,我们站在庭院前,任微风习习,闭目静听,只感受这里的清新空气和清晨鸟鸣,沁人肺腑。天渐渐亮起来,一阵风吹走浓雾,眼前现出一副美妙绝伦的江南山水画——对面一排错落的棕榈树,层层水田缠绕,凤尾竹象刚沐浴过的玉女一样立在小溪旁照着身资。只是不等我们看够,又来了一阵浓雾,一切又都消失在白茫茫中了。 吃过早餐,我们起程回府,又背上大包,可这时的心情已经灿烂,我不在意肩上的疼痛,走得飞快,昨天到得迟,所以天池还没机会看的,今天如期而致。它就在这村的山顶上,看到的一瞬间,所有的人都为这里的美景而情不自禁的喊起来,一时山头都是我们的人头攒动,忙着拍照、合影,湖面仍然静如处子,飘着睡莲,映山红在岸边尽情开放,树不多,只有几株彬做为点缀,更多地是一坡一坡的绿草,真如“天”池般。我们跑到山顶向着山谷放声大喊,喊完后是胸怀的坦荡。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村落的祖先在历过千山万水后,会选择在这个深山里做为他们的最后落脚点,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有人喜欢喧闹,有人喜欢宁静,有人傍山,有人乐水,有人入世,有人出世。而他们迁居于这样一个有山有水的世外桃源境,在当时自给自足的条件下,又可逃避政治的污染,就连强盗也未必愿意跋山涉水到这里来为非。我想起一句广播电台的广告词,“傍着云,你会走得很轻;附着水,你会飘得很远。”何尝不是? 这时完全是下山了,从最高点下到最低点,有一种落地的舒畅,而过程却来不得半点马虎,石头上已长了一层陈年的青苔,又湿又滑,每一步都得特别小心,一不留神你就会冲下几级石阶。有坡缓和时,边上又是望而却步的深渊,看不到底的。那可是原始森林,高高低低的树木,古滕缠绕,层层叠叠,冒着湿气,热带植物丛林的景象显露无疑。偶而有老鸦叫上几声,为这阴森的氛围增添几分恐怖,而且总不见底,很不耐烦。不过下坡是我的强项,总不致于象上坡那么惨。我咬着牙还是没摔一个跟头地顺利下山的。 到了山底,我仰头想看清到底是从多高的山上下来的,然而望不到顶。一条河隔断了我们的路,河水深到半身,只有踩着稳妥的石头,才能平安过河。这个地方的地名叫“菜满坑”,有两三户人家,种了各种蔬菜,满眼绿色,名副其实。时间比估计的要早,我们也乐得在这绿水青山旁边多逗留会儿。 该踏上归途了。我想起一位旅行家的一句话来:“每一次我们踏上归途,回到的只是物质的家,而心灵的‘家’永远只会在不归路的尽头。” 此次行程全长按地图的长度算有45公里,而实际上走过的曲曲直直、上上下下的路途远不止于此。 当然我们没忘在赤壁村葛岭桥头留下一张凯旋归来的,快成狗熊的“英雄”照。
作者:suri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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