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五朵金花》和《阿诗玛》的人都知道,这两部电影不仅故事情节动人,里面的外景也非常地迷人。不知有多少人是通过这两部电影了解云南的,我就是其中的一个!一直想去云南,今天终于有机会成行。去云南最方便的是飞机,不过机票可不便宜,火车票不到机票的一半价钱,但路上所需的时间却太长,要三十多个小时。出于经济上的考虑,还是乘火车去了云南。十一月中旬正是农历金秋十月时节,武汉的天气已逐渐转凉,早晚要件穿毛背心方能御寒。虽说昆明四季如春,想到这趟旅游要爬丽江的玉龙雪山,临走时特意和夫人一起买了双登雪山的皮靴,还带上了羽绒服。
武昌直达昆明的K109次列车是晚上23:10时开,为了迎接全国火车第六次提速,武昌火车站正忙着搞改建,原来的老车站和站前广场都围上了高高的席棚,车站已拆为平地,新的武昌站将在一年后建成。新站建设过程中,仅有几趟始发的列车在武昌站上车,其余的过路车都不再停靠武昌站。临时的候车室设在车站南侧的大楼中,这里原是站前的超市和旅社。几天的秋雨,再加上周围正在拆建中,让临时候车室的门前显得泥泞难走,大厅内也因旅客带进去的雨水,使地面上很难找到块干地方放行李。由于来这里候车的都是乘坐始发车的旅客,大家早早地赶到车站,不大的候车室内挤满了人。候车的人群中最显眼的是连云港的旅游团队,满大厅内都是黄色和蓝色的施行包,上面写着连云港施行社的名字,十几个导游打着小旗在大厅内寻找着自己团的队员。
始发车都是提前半小时进站,一上车刚放好行李,见到车厢前面播音室旁边的位置上有几个熟悉的人影,走过去一看,竟然是文保公安分局负责我校治安保卫的派出所的人。几名干警利用周末自费到凤凰城旅游,他们将于第二天早上在湘西的怀化下车,转乘去吉首的火车,再由公安学校的同学开车送到凤凰城游玩。没想到能在同一节车厢内遇到熟人,这个世界也真是太小了。
卧铺车厢中同档和相邻的几个位置是最后上车的十多个男男女女,每人大包小包的一看就是来汉正街打货的小贩。此时行李架已经满了,于是他们把东西往卧铺下面塞。一个年龄较小的青年女子看见我行李箱上方能放东西,问也不问一声,就把一大蛇皮袋的货甩在行李箱上。这种不礼貌的行为给人心里带来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想到行李箱不怕压,也就没有说什么。一名年龄偏大的女人想把行李箱挪个方向,也要把打的货挤上去,这才想起要和箱子的主人打招呼。我毫不客气地对她们说:“要在别人的行李上放东西,不是放了后再打招呼,而是在放东西前就该先说一声。”几位与两人同行的女人一起过来说对不起,搞得自己到不好意思了,起身将箱子立了起来,为她们腾出地方放货物。开车后她们又提出要换卧铺,好使她们的人都在一个位置中。这时都已做好了入睡的准备,便没有答应这个的要求。
17日的早上,经过上车时的那段经历,大家逐渐熟悉起来。交谈中才知道,最后上车的人并不是打货的小贩,而是来武汉参加全国小学教学观摩会的贵阳市各小学选派的优秀教师。尤其是女教师们见到武汉的东西便宜,所以到汉正街后大包小包地见什么就买什么。说到所经之处,人们都把她们当成了小贩,笑得她们腰都直不起来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一路上就听她们叽叽喳喳地谈个不停。
贵阳和昆明一样都在云贵高原上,贵阳市就在大山中。可开完观摩会,会务组将会议代表转给旅行社,安排全国的代表都上庐山旅游。庐山面对江汉平原,矗立在长江边上,再加上近代重大政治事件的历史背景和古今文人的描写,庐山上“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水和“远看成岭侧成峰”的山,不知吸引了多少人,但对贵阳的教师们来说却没有一点吸引力。贵阳人出门就是山,市内公园的山水一点都不比庐山逊色,贵州省内的黄果树瀑布在中国堪称一绝,庐山的瀑布怎能与其相比。目前旅游行业只要客人一到手,服务态度立即转坏,这已成了中国服务行业的通病。这种只做一锤子的买卖,完全可以不去考虑顾客的要求。认为反正中国人多,不愁没有客源,不考虑回头客的做法,严重损坏了中国旅游行业的正常发展。人们外出旅游无非是想到没有去过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这是人类猎奇的天性。生活在内陆的人想到海边去旅游,生活在平原的人想爬山,而住在大山里的人来到平原,只会选择看一看平原的风光。其实武汉周边有很多旅游项目,十月金秋菊黄蟹肥,正是江汉平原赏菊吃蟹的最好时节。贵州的人来武汉,到著名的洪湖或梁子湖泛舟。住在渔家的小木船上,舀一锅清澈的湖水,煮上刚出网的鲜鱼活蟹,尝一尝渔家的饭菜,过一过平原渔民的生活。费用不见得比游庐山贵,而且远比上庐山更吸引人。真不知武汉搞接待的旅行社是怎么想的,自家的旅游资源不会开发。会务组更是好事没做好,不管来自何方的代表一律安排上庐山,让走出大山的人再去看山,难怪贵阳的老师们对会务组的安排极其不满呢。
18日凌晨6:10时列车到达昆明,此时的武汉天已大亮,而昆明还见不到一丝晨光,这里约比内地晚了近一个小时。齐宝酒店的司机已举着写有名字的牌子来接站,十分钟的车程来到酒店。接待组住在十一楼,好不容易敲开门,负责接待的小姑娘还没起床,满脸不高兴地开门说了声:“到一楼总服务台交500元的押金后就会安排房间,上午10:00时负责人来了,再交费登记安排在云南的活动议程。”说完又关门睡觉去了。在昆明站有人接站的那种好心情一下子被小姑娘的态度冲得荡然无存,没有办法只好拖着行李箱下到一楼办住宿手续。这么一折腾天已大亮,东西放进房间后,一个人出了酒店。多年养成的习惯,每到一地都要了解一下当地的生活水平和物价行情。问清离齐宝酒店最近的菜市场大概位置,一边散步一边欣赏着街景,可能云南早上上班的时间也比内地晚一些,此时街面上除了晨练的人群,行人并不多。路边的三角梅到是昆明的一个特色,三角梅在厦门是市花,在这里三角梅的枝条爬满了每家庭院的围墙,三角梅和蔷薇一样本身带刺,起到了很好的护院作用。菜场卖肉的摊位就在路边,也许时间还早买菜的人也不多,小贩们都忙着清理自己的摊位。问一下猪肉的价钱,“14块!”正在用砍刀卸肉的小贩,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嗓子。没想到昆明的物价这么贵,足足比武汉贵出一倍,这个价在武汉就是逢年过节时也没这么高。前次去广东,好像广东平时的猪肉也没超过10块元。进到菜场内,蔬菜的品种与武汉基本相近,只是菜名略有区别,没见到想象中的热带蔬菜。都说到昆明一定要吃过桥米线,所谓的米线,湖广一带叫米粉,广东也叫河粉,菜场中就有生米线卖。一问价钱才知道云南卖东西论公斤,这与多数地方论市斤的内地人来说,一下子不能适应,14元一公斤的猪肉,与武汉目前的肉价差不多。菜场边上有家小餐馆,窗外的招牌上写着“正宗过桥米粉”,标价荤的3元,素的2元。要了一碗牛肉的,味道平平,似乎还没有学校门口的“杨家米粉”味道好。
在齐宝酒店吃晚饭时,同桌已有十三名来自各地的同伴,大家将一起参加在云南的旅游。晚上签合同时才知道大家都不是一个系统的,江西萍乡电力局的四人和湖南岳阳石化公司的三人早来了两天,今天报到的有深圳医院的四人,武汉的两人。旅游从明天正式开始,所走的路线只有武汉的两人这次不去西双版纳。
19日早饭后,昆明的导游小周带着大家游石林。石林真是值得一来,整个石林就像一个硕大的盆景。奇石的形态令人尽情地放开想象力,与自己熟悉的人物、动物或是某段神话故事情节联系在一起。亿万年的地质运动,使得石林怪石林立,千奇百怪,中国许多著名的影视剧都在这选外景,走到石林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某部影片的影子。刚进石林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没想到这趟出游尽遇到熟人,学校附属医院的温医生也来云南旅游。她们几个退休的医生结伴搞自助游,每人出了不到三千元,来回双飞不说,还安排在各景点私人盖的别墅楼里住宿,每到一地都请了专门的人在别墅中为她们做饭。我们这个团交了三千元多,要去西双版纳的还要多交一千元多,这还不包括来回的路费。昨天主办方安排的正餐还算可以,今天交给施行社后,虽说住的是三星级酒店没变,却和其它交二千元的团队一起进餐,并没有单独安排吃饭,完全给人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午饭后没有安排任何景点,一路上就是购物,先是到“七彩云南”,然后返回昆明市区到云南地矿局开的玉器馆。就连晚饭后等火车的功夫,导游小周也不放过,忽悠着植物油的神奇,带着大家去买什么植物油。一天的旅游用了半天带大家购物,十三个人有的买了普洱茶,有的买了玉佩,九位女同志基本人人都买了所谓养生美容的植物油,这一趟导游可从大家身上得了不少的回扣。
明天的行程是大理,今晚将在火车上渡过。我们的卧铺是加车,车厢很破旧,而且还是紧靠车头的第一节,开车后浓浓的柴油味熏得人难以入睡。到了凌晨越睡越冷,只得爬起来穿毛裤。一看有好几个人都已醒了,有的说怕一氧化炭中毒,有的说太冷了睡不着。萍乡电力工会的刘同志没有多带衣服,坐在卧铺上用被子裹在身上御寒。凌晨4点钟列车员叫大家起床换票时,满车厢的人基本早已都被冻醒,不少的人裹着被子在车厢内走来走去。这就是典型的云南气候,整个云南地处喜马拉雅山脉,从昆明到丽江一路往西走,越往西山越高,气候越冷,从山下到山上一天中就可以经过四季的气候。大理海拔在二千米以上,明显比昆明要冷得多。
列车从昆明出发历经八个小时于20日清晨5:30时到达大理,地导小淡来接站,带大家去饭店吃早餐。饭店门口几个当地人挑着水果,摸着黑在那里叫买,即有论斤称的也有论个买的。青枣和人参果以大小论个买,十元钱七、八个到十几个价钱不等。18日在昆明时,一个人转了齐宝酒店周围的超市和水果店,水果的品种并不多,甜角、杨桃、青枣、火龙果、人参果等水果到是比北方的便宜,大理小贩买的也就是这几种。虽说多数人要去西双版纳,那里的热带水果品种又多又便宜。可这几天不能不吃水果,于是大家明知这时出来的小贩会玩称,还是买了一些路上吃的水果。
太阳还没出来时我们来到了崇圣寺三塔公园,海拔四千多米的苍山横在眼前。山项上厚厚的乌云顺山势慢慢地压下山来,与其对应的洱海上空的火烧云映红了半边天。触景生情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儿时姥爷出的迷语:“雾气遭遭刮大风,蝎子落到海当中,一两银子买碗饭,一双靴子四人登。”今天终于看到了云南的“雾气遭遭”,不过这“雾气遭遭”的天空蓝得像碧玉,清新得透人肺腑。苍山上生成的彩云,黑得气势磅礴,红得让人热血沸腾。崇圣寺内的三塔始建于贞观年间,是典型的唐代建筑,历经千年的风雨和地震至今保存完好,三塔在火烧云的照射下更是金碧辉煌霞光万丈。
上午游崇圣寺并不是最佳时机,日照的角度使人无法拍摄下三塔在水中的倒影,而与“六塔”合影是游客来崇圣寺的首选,所以一般来大理旅游都是选择下午来崇圣寺。导游带我们上午游三塔就是一个理由,此时游人少,大家可以快进快出不耽误时间。三塔周围正在搭设舞台,中央电视台准备以三塔为背景搞一台大型文艺节目,演出时间正好是我们从丽江返回大理的那天晚上。不过门票可不便宜,而且票源也很紧张,看来我们是即无缘也没这个福气参加了。
离开崇圣寺来到大理古城,导游带大家到城门下,只交待了参观古城的时间限止,就回到停车的地方等大家。大理古城的城门楼和外城墙保存都较好,整个古城布局基本保存着古朴的原貌。城内小桥流水,石板铺路,木质建筑上古色古香的雕花彩绘。令人遗憾的是,和各地开发古城旅游一样,古建筑多数翻新改建成店铺,经营着旅游商品,冲淡了古城的文化内涵。
从古城出来后直奔大理石的加工厂,虽说大理石因产自大理而得名,大理的大理石材质也的确特别好,其细腻程度甚至能与玉石相媲美,但任何一名游客都不会满意导游占游览的时间来购物。一上午导游们赶时间的目的一下子就明了了,导游们为的是挤出游客的游览时间,好带大家来购物。旅游和购物挂钩,已是中国游客最反感的一件事。净化旅游市场,首先就该把购物和回扣整顿掉,那将最受游客的欢迎。
午饭后游蝴蝶泉,导游不想跟着去,给大家半个小时,十分钟进,十分钟出,在蝴蝶泉里玩十分钟,为得是赶下午3:00时的洱海游船。通往蝴蝶泉的路上都是来去匆匆的游客,想必这里的导游都是在摧游客赶时间。听说蝴蝶泉每天都是这么多人,这个季节不是出蝴蝶的时候,除了人工饲养的外,野外根本不可能有蝴蝶。每天这么多人的到访,就算是蝴蝶繁殖季节,也不会有蝴蝶光临蝴蝶泉。蝴蝶泉开发成旅游景点后,已空有其名,目前各地都存在这种情况,开发旅游景点和保护生态平衡的矛盾已是日益突出。
乘游轮游览苍山洱海是到大理旅游的主要项目,洱海上有四艘较大的游船,每天上午和下午各开一班船。此时上千名游客同时涌向码头,争先恐后地上船占个好位置。远远地见到我们乘坐的“大运号”停在码头上,大家随着人群向船上赶,就在快要到验票口的地方,前面的一个青年男子突然倒在地上。挤到跟前时,只见同行的一年青女子跪在那男子面前,哭着喊着请大家帮忙救一救她的弟弟,样子十分悲惨。男子平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铁青,已不省人事。旅客们束手无策,那女子也说不清她弟弟得的是什么病,大家也不知该怎样去帮她,何况出门旅游手中又没有急救的药,只能提醒那女子快打“120”急救中心的电话。
洱海在苍山和大理坝子之间,是座高山湖泊,在中国的淡水湖中排第七位。大理南诏国时,这里是国王的鹿苑,洱海对岸的南诏风情岛上有南诏国王的行宫,岛上新建的大型壁画记载着这个千年古国的历史。大理人自古信奉佛教,巨大的观世音佛像立于岛上。不过这岛上所有的建筑都是后建的,由于各地的仿古建筑实在是太多了,仿造的东西不经过岁月的洗礼,是很难被当今世人所接受的。正是因为岛上的仿古没有了历史的沉淀,上岛的人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失望。眼前所有的仿古建筑都没有在游船上远眺苍山,亿万年不变的苍山,苍山上千变万化的彩云,还有那山顶亿万年不化的白雪,让人折服!让人敬畏!游船上还有以“三道茶”为主题的歌舞表演,游客人多,要分批进到表演厅看演出,并免费品尝三道茶,说是免费其实那120元的船票中已经包含着演出和茶水的费用。
下船时各种小贩兜售各自的商品,最可笑的是大理的报贩,一群报贩围着下船的游客,全都叫买同一重大新闻:“陈水扁下台自杀。”买到报纸的人,把报纸翻破了也没找到陈水扁自杀的报道。导游早已等在那里,一见我们就告诉说上船时那个生病年青人,才三十岁,来自北京,由于心肌炎引发大面积的心肌梗塞,当二十分钟后救护车赶到时已经死亡。出外旅游重要的是学会自救,防止意外的发生,否则会乐极生悲。自己的身体态况自己应该清楚,该带什么药,该怎样让别人帮忙,都应事先吩咐清楚,或写在纸条上。心肌梗塞的患者如果随身备有急救药和氧气,一个鲜活的生命就不会这样凋谢在洱海边。
晚上住进新世纪大饭店,这是座三星级酒店,虽说座落在大理火车站旁边,对面是长途汽车站,却不在大理的繁华地段。洗过澡后20:30时外出散步,饭店外的街面上却非常冷清,临街店铺都关了门,只有几百米外的火车站的街面上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21日清晨6:00时服务台叫醒,今天要坐四个小时的长途汽车,中午赶到丽江吃午饭。不到7点汽车出发,周围仍然是一片漆黑,只有路灯和天上的星星在闪烁,大理比昆明天亮得还要晚,出大理城才渐渐亮起来。汽车顺着洱海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到洱海的尽头,洱海边的湿地令人失望地被开发成农田,湿地正在慢慢地消失中,湿地的消亡将直接影响洱海的水质。从军马场上山,苍山洱海形成的细长的盆地尽收眼底,刚刚升起的红日使苍山洱海更加气势磅礴。看到这壮观美景,联想到正在消失中的湿地,真希望当地政府不要因眼前的利益,而毁了这优美的自然景观。
途中司机两次将旅客带到购物点,算是中途休息,并说是这两个购物点分别是云南最大的玉器和银器加工市场。第一次停车在玉器加工市场,市场内其中一块巨大广告牌上的白族姑娘,让人格外眼熟。经努力回忆,想起这姑娘是游洱海时大运游船上表演的女主角。想必每艘船上的女主角,可能就是大理的金花,也就自然而然在成了大理的形象代言人。
由于购物,汽车在路上耽误了一个小时,从大理到丽江本应四小时的车程整整走了五个多小时。欲望和人心不足也是人类的一种本性,当我们埋怨因购物而浪费掉的时间时,也应理智地想一想,我们脚下的这条茶马古道上,当年交通不发达时,马帮要走一个月或几个月的路程,用今天的交通工具仅要几个小时就能完成。过去特殊的地理位置和闭塞的交通造就了云南不同民族、不同文化和不同的风俗习惯,丰富了今天云南的旅游资源。如今的四通八达的飞机、铁路和公路网使得云南这个边陲省份的经济腾飞,人们一方面希望交通越来越便捷,一方面又担心交流太快,使传统消失,担心着朴实的民风民俗被经济浪潮给吞没,猎奇的欲望使人们更想到无人涉足闭塞的山野中寻找刺激。
21日中午在丽江金穗饭店吃午饭时,临时改变了行程安排。这是因为在昆明报到时大家不是一起来的,去西双版纳旅游的人按报到的先后分成两批乘飞机,四位来自深圳医院的人要赶22日下午18:00时的飞机,七位先报到的江西、湖南客人的飞机则在23日早上。为了让深圳的朋友返回大理赶飞机的时间充足,原定游丽江古城和玉龙雪山的时间进行了互换。
午饭后,汽车向玉龙雪山进发。车上导游说,昨天玉龙雪山下雪,雪山上乌云密布,上山的人根本就照不出完整的雪山全貌来。从武汉动身前就查阅了网络上的天气预报,近一周来云南都有雨雪。到了云南老天爷还真是帮忙,每到一处雨雪都在前一天下过,所到之处一直是晴天。今天,雪过天睛的雪山顶上只有少量的薄云,给玉龙雪山带来另样的神秘。据导游介绍,过去外地车可以直接开到雪山脚下,为了保护玉龙雪山的生态环境,规范旅游景点后不再允许汽车靠近雪山,一律换乘景区专门的游览车。换车时突然又听到有人在叫我,一看还是温医生。我们真是有缘,在石林偶遇后,来到丽江又是同时乘坐同一辆雪山景区的游览车。
上玉龙雪山分为A、B两条线,A线直接到雪山脚下,B线只能远距离眺望雪山,所以A线比B线贵,这一点对第一次游云南的游客来说是很难搞清楚。可在昆明签合同时,主办方并没有和我们讲清楚,上路后才知道,交了比别人多得多的费用,却安排的是最便宜的饭菜,游览的是最便宜的景点。出门时特意带的登山靴和羽绒服,此时也全都用不上了。
B线在海拔3200米以上,览车将游客送上山顶,穿过茂密的原始云杉林,在高山草场的边上远眺玉龙雪山。景区在最佳的景点处搭满了供游人照相的台子,照相的摊点设在台子边上,数码相机照的喷墨相片10元一张,少数民族服饰5元钱一个人。来看雪山不留张相片可谓是个遗憾,所以照相和出租服装的生意特别好。下山时游览了甘海子,玉龙雪山脚下的甘海子和四川九寨沟的地质情况相近,都是由高山水流钙化形成。从雪山上流下的雪水,经过亿万年的钙化和沉淀,形成一个个水池,景色非常地优美。
从玉龙雪山上下来,返回丽江的途中导游说,按旅行社的安排,游丽江必须进三个购物点,其中包括丽江古城内的三道茶。三道茶是丽江当地政府指定的参观项目,每个游客进古城时要交45元钱,40元是古城建设费,5元就是看茶茶道表演时的茶费。参观三道茶的时间在明天进丽江古城时安排,另两个购物点最好是今天下午都去一下。全车的人都同意导游的安排,利用下午的时间去了丽江的药材和玉器购物点,不少人买了据说是真正的藏红花。
吃过晚饭,大家把行李送到凯天酒店,又乘车去丽江古城。导游告之,今晚大家在古城自由活动,为了安全启见最好是半夜时回酒店休息。今晚导游就不跟着了,明天再带队进古城。同时提醒大家要顺着贯穿古城的小溪进,逆水返回就不会迷路,并建议一定要进古城红灯区的酒巴体验一下丽江的夜景。走进古城,小街由石板铺成,街两边全都是木结构的店铺和酒楼,所有的建筑全沿小溪而建。这里的红灯区千万不要被误解,而是街上和店铺门口清一色地挂着一串串的红灯笼。酒楼前招揽生意的主要是年青美貌的摩梭女,也有其他民族的姑娘。每个酒楼前都能见到羌族、藏族、纳西族等不同民族的姑娘,手拉着手跳着本民族的舞,唱着本民族的歌。更多的时候是即兴唱着改了歌词的流行歌曲,与游人或酒楼内喝酒的客人对唱,吸引着游客驻步观看和加入到对歌中。溪水中映着红灯笼、酒楼以及游人和跳舞姑娘们的倒影,简直就是一幅活着的画卷,此时每一位在古城内的人仿佛都是那画中仙。
沿小溪来到古城广场,丽江开发成旅游景点前这个广场原是古城的集贸市场。穿城而过的小溪至今仍是当地居民日常生活用水的主要来源,同时小溪也用作清洗街面,每天当人们赶完集后,都拉开小溪的闸门放水冲洗街面,使古城保持着特有的清洁。现在这个集贸市场成了古城的中心广场,每天晚上这里都要举行大型的篝火舞会。游客们来此都会溶入这个具有纳西风格的篝火舞会之中,都会情不自禁地跟随着纳西族老大妈的舞步,随着音乐节拍,变换着不同的脚步,围在篝火跳着简单、整齐而又轻快的歌舞。现在这个广场还有个特殊功能,进古城走散的旅客都会相约在此相聚。几天来的一同旅游,使我们这些来自不同地方和单位的人渐渐熟悉起来,用一句现和两位深圳来的大姐学的潮州话,就可准确概括为大家已都成了“嘎底兰”(自己人)。大家一进古城就分头进到不同的店铺,不知不觉中慢慢地分散开了。来到广场后,完全被这几百名游客参加的篝火舞会所吸引,不管会跳的,不会跳的,还是不好意思跳的,都会情不自禁地跟着跳舞的人群一起跳起舞来。跳着跳着已走散的伙伴们又在人群中聚集到一起,十三人中只差四位深圳的“嘎底兰”,不知此时她们被古城什么景致所吸引,转到古城某处更动人的仙境中。于是剩下的九位来自湘赣鄂的“嘎底兰”进到一家纳西汉子开的酒楼中。
本来大家是吃过晚饭的,来古城红灯区逛夜市酒巴,为的不是喝酒,完全是为了助兴。受周围气氛的影响,喝酒的人免不了要和人对歌,歌声立刻又吸引了一个二十多人旅游团上楼,来者清一色全是男子,和我们坐邻桌。对方人多噪门儿也大,每唱一首歌都要压住我们。平时似乎都会唱的歌,不知怎么搞的一下子都记不住歌词了,眼看就要败下阵来。店里的纳西男孩看不过眼跑过来帮忙,邻桌的人也想用歌声压住男孩,但又不想错过从未听过的纳西酒歌。当纳西男孩唱酒歌时,对方就停下来静静地听。纳西男孩很得意地唱完酒歌,歌词一转直指邻桌,唱道:“不会了吧!没词了吧!回去洗洗睡了吧!”引得两桌人都大笑起来。古城的夜晚让人心醉,要不是明天要赶路,大家一定会在这里逛到转钟,唱到天亮。想到明天上午还要来这里,下午又要赶回大理送四位深圳的朋友乘坐去西双版纳的飞机,大家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告别了古城夜市。
22日清晨7:00时,大家起床退了凯天酒店的房间,早饭后乘车到古城边上的金穗饭店,在丽江的几顿正餐都是在这座饭店就餐,今天最后的午餐也将在这里。大家把行李放在车上,跟着导游走进白天的丽江古城。和在大理一样,导游仍然只是规定游古城的时间限止,并不带着大家进到古城内游览,只是在小溪边的水车处等大家。然后带大家进指定的茶肆,品尝纳西族的三道茶,少不了又要向游客推荐买丽江的茶叶。古城的早上8:00点钟,店铺尚未开门,街上的游客已经络绎不绝。虽说是如今的古城内每家每户都改成了店铺,游客进店更多的只是看一看,或是买点纪念品。因为这里并不是购物的最佳地方,而是旅游的天堂,是照相的最佳地。不论你是拍街景,还是爬到高处拍古城全貌,或者到古城内的至高点万古楼的山坡上以玉龙雪山为背景拍照,都会得到满意的相片。
在丽江感慨最深的是古城至今仍然比较完整地保持着她的原貌,如今随着现代化的深入,眼前最代表我们本民族的东西也正在渐渐地远去,甚至永远地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望着丽江的石板路、木楼,还有那穿梭在小街中身着纳西服饰的妇女,无不处处都散发着很强的民族性和地方性。用相机抓拍下此情此景,不论给何人欣赏,相信都会一眼就被认出这是在丽江。面对丽江古城那古色古香的街景,不禁要问我们还能为后辈们留下多少像这样的具有典型中国特色的民宅和风俗?现在社会上存在着一种说法:如果说真正的汉族特色民族服饰毁于大清帝国的话,那么中国的古建筑群则是毁在当今的执政者手中,首先遭受灭顶之灾的是北京市内的城池。欧洲中世纪的城堡和中国历朝历代建起的城池,是世界上最有代表性的古建筑,两者的功能虽说一样,都是防御性的建筑,但规模则不能相比,前者仅是家族式防御体系,后者却是巨大的邑地防御工程。五十年代为了扩建首都,拆毁了北京外围的所有城墙,拆除了北京城里众多的城门楼子。此后各地纷纷效仿,于是中国各城市中大部分城池毁于一旦,幸存的几座城池也屈指可数。纵观全国各城市现在的建设,相同的结构,相同的布局,仿佛今天的中国只有一个设计师,只有一支建筑队伍,仿佛整个中国的市政建设都是出自一张设计图纸。当今天的人站在中国任何一个城市的路口,或站在任何一个窗口往外看,呈现在眼前都是同样的建筑,同样的车辆,同样的立交桥,甚至连路人穿着打扮也都是那样的雷同,过去那种城市的特色,民族的风格荡然无存。此时真不知应该为社会的进步感到骄傲,还是应该为迷失了本民族特色而感到悲哀。
22日中午,丽江的导游在金穗饭店和大家告别,我们这个团在云南的前段旅游算是告一段落。去西双版纳的朋友将分乘今晚和明晨的飞机继续旅游,武汉的朋友则在大理与大家分手,踏上返程的火车。一路上大家都有为两位武汉朋友不能一起同行感到惋惜,五天来的朝夕相处,使大家真正成了“嘎底兰”。下午16:30时回到大理,深圳的朋友没有和大家一起吃晚饭,直接奔机场赶西双版纳的飞机去了。晚饭后,在大理火车站等车,当夜幕降临时,窗外苍山方向突然烟花怒放、礼炮齐呜,候车的旅客纷纷涌向窗前观望。这时才想起中央电视台于今晚在大理崇圣寺三塔前搞大型电视直播,真羡慕今晚在大理过夜的朋友,能有机会到崇圣寺亲临演出现场。
23日凌晨5点到达昆明,开往武汉的火车要在四个多小时后发车,此时行李寄存处还没开门,除了车站内有人走动外,车站周围很少能见到人,就连站前的各家小餐馆,老板也是刚起床生火点炉子。两人顺着站前大街一直往前走,见路边巷子里有家24小时营业的过桥米线餐馆,餐馆内仅有一位客人在用餐。餐馆从外到内装饰的古色古香,米线的价格从6元到80元有十几种规格。这家餐馆无论是规模还是品种,都要比第一天到昆明时进的那家菜场边上的餐馆要正规。点了碗10元的米线,服务员先是给每人端上份套盘,小盘摞大盘地分别装有肉丝、肚片等配菜,而且都是生的,还有一枚生鸡蛋,之后又给每人端上一海碗的汤。望着这么多东西,真让人犯愁,要是知道一份有这么多,不如两人只点一份就够了。第一次吃过桥米线,不知怎么下手,问过服务员,将所有的生菜一起放入汤中,靠汤的热量烫熟就可以食用。这米线看起来很多,由于太好吃了,很快两人就吃得只剩下了一点汤。俗语说得好,一分钱一分货,只有错买的没有错卖的,到昆明第一天所吃的米线完全不能和这家餐馆相比。
火车离开昆明不久,车厢内出现一群警察,不论男的还是女的都是那样的强壮和精干。原以为是查身份证的边防警,站在车厢门口的女列车员看了我的身份证后让我坐在卧位上不要动,说是缉毒的,跟武汉人没关系。看来这次缉毒警的搜查对象有着明显的地域性,车厢中间的旅客是一个旅游团,缉毒警堵住两头,对这个旅游团的所有人进行检查。不仅打开每一件行李,并将人按男女分开,不论老少一律仔细检查。列车员还说是有人举报所以查得很准,这几年一些毒贩子利用旅游团贩毒的案件明显上升,她和她跑云南的伙伴们都有过这种大批的缉毒警逐车厢地对列车进行搜查的经历,目睹过抓毒贩的全过程。云南作为西南边陲,黑色的军火、白色的毒品、绿色的玉石,“三色”走私成了又一特色。抗日战争立下战功的滇缅公路,如今一方面仍然发挥着中国与东南亚沟通的重要使命,一方面也是各类走私的重要通道,眼前的这一幕可以看出地处边陲的云南打击走私和贩毒的严峻性。
警察带着查出问题的两三个人往前面的餐车走去,全车厢的人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这时才发现我们这节车厢的旅客除了零星几个武汉的散客外,主要是来自两个地方的旅游团,其中连云港的游客最多,毒贩则是另一地方旅游团的人。这次的连云港旅游团来自同一家大型磷矿企业,单位出资组织了300多人集体来云南旅游,本节车厢乘坐的是他们所包三节车厢之外的职工。16日晚在武昌上车时,竟然也和他们同乘一趟列车来云南,一路上又始终和他们在一起游览着相同的景点,只一过在众多来云南旅游的团队中相互间并不认识,结束旅游后才知道原来大家往返坐的都是同一趟列车。“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十三名来自不同地方本不认识的“嘎底兰”一同组团旅游是个缘,能和这么多来自连云港的人同车往返于武汉和云南之间同样也是个缘。
人是地上仙一日不见走八千,离开云贵高原,一天多的时间又回到千里之外的江汉平原。便利的交通,使更多的人走向令人神往的地方旅游观光,而神奇的七彩云南真是值得再去一趟的好地方!
——2006年平安晚于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