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散记3
出发地点:未关联 四川 成都 二郎山风景名胜区 游记 同行人数:0人
文章类型:游记 出游时间:未添加 人均费用:0元
出游类型:自助游 享受级别:体验生活,苦中带乐 爱自由旅游网自游人 (VIP) 提供
交通工具:火车为主 目的景点:四川 成都 二郎山风景名胜区 新都 世界乐园 丹巴 塔公草原 塔公寺 八美草原景区 新都桥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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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西散记3

走马观花新都桥•康定
新都桥一线,我们算是沿川藏公路来了一次名副其实的“走马观花”,遇有养眼的景致便停下车来拍上两张。一路上停车的频率很高,对于第一次上高原的我来说,更是觉得处处都是美不胜收的风景——丰沃的草甸、草甸上金黄的野花,被透明的阳光照耀着,叫它们不灿烂都不行,还有绿油油的青稞麦田、色彩斑斓的经藩、高低错落的山峦和从山峦中静静流淌出的清清的溪流,远处是时隐时现白雪皑皑的山峰、金碧辉煌的塔公寺以及洁净的蓝天和千姿百态的云……这是一块好美的土地,她洗涤着我的心灵、净化着我的灵魂,我好几次向上帝祈愿——将来让我死在这里,化为一泡肥土,好跟这山、这水、这草、这树、这圣洁一起千古、万古••••••阿门。

从新都桥开始,便有一串军车(当然是卡车)浩浩荡荡、军容严谨、不紧不慢地与我们同行,刚一开始,我们的驾驶员还加足马力一阵猛超,到后来终于放弃,因为整整一个小时直至冲上了折多山的山顶也没能超完。不禁令我们啧啧称奇、惊诧不已(在大城市里那见过这架势),我们在海拔4298米的顶峰停下来,回望蜿蜒盘旋如长蛇般的车队,我举起相机留下了这壮观的场面,也顺便好奇地数了数,嗬——至少不下四五百辆,我们甚至还为要不要对着军车拍照发生了小小的争执,毕竟,若被当成了台湾特务那就麻烦了。

一路与子弟兵的车队并驾齐驱,赶到康定已是下午6:30,军车一辆接着一辆整齐地开进了兵站(不知这算不算军事机密),我们则在城中兜了两圈,好找个像样地餐馆打打牙祭。
这康定城还很有点特色,想必它定是从古时候的驿站演变而来的,要不怎么会选在被几座大山紧紧包围的狭窄山谷中建址,而且它还是一座地道的“水城”,一条大渡河的支流从城中心奔腾而过,把城区一劈两半,城里的气候湿度绝不会小,特别令我杞人忧天的是,万一来一次较大点的地震或者山崩、泥石流一类的地质灾害,那后果……

对于康定,我想多少人都是从王洛宾先生的那首经久不衰、 幽婉动人的《康定情歌》所熟知的,我也不例外,大师毕竟是大师,我实在是仰慕王先生的情操和胸怀,能借此方水土抒发出这么浪漫,这么令人魂牵梦萦的作品来,(据说那“跑马溜溜的山上”也只不过是块草坝子而已),而像我这样的俗子到此的第一感觉不是城中溜溜的大姐身材怎么样,居然是脱口而出的什么“山崩、流石泥……”呸!呸!呸——康定的父老乡亲包涵,原谅我这张“乌鸦嘴”,但愿我所闲操心的这事儿永远不要发生(尤其是我们还没有离开此地的时候)。

我的秽体浊想终于冒犯了神灵——还没等我们选定吃饭的地方,他便毫不留情地倾泄下一阵瓢泼大雨,施予小小的颜色。一时间砸得街上的行人是一阵鸡飞狗跳、抱头鼠串,唉,连累他们与我一起受罚了。

无奈,只好就近闪进一个小餐馆,点了一桌酒菜(因为便宜),三人出来这么几天,第一回海吃了一顿。顺便向老板打听了一下,从康定过二郎山几点放行,答案是“每晚凌晨3:00”(因二郎山一线常年修路,为了与成都方向过来的车不至于在中途堵死公路,所以很久以前便实行了分时段单边放行)。不知康定的政府部门怎么争取到凌晨3:00这么个放行时间。我的天,这意味我们要在这“跑马溜溜的山下,一等溜溜的整整八个小时”,问题还在于这是回家的唯一捷径。

跟餐馆老板结完帐,还得赶紧去排队,好在我们车小,两下就串到了放行路口的最前面,占了一块不大的地方停妥,在我们的后面是早已在此等候的几十辆重型货运卡车,个个都满载物资。天也很快黑了下来,我们都没有心情或者说没胆下车在这风高月黑、人地生殊的城里闲逛消磨时间,就躺在车里干等,也算积蓄一下体力,好迎接下一路的征程。
等待,这又是一次等待,一次漫长的等待。

其实人生一世不都是充满着等待的吗?本身不就是刚从上一次等待爬出,却又立刻掉进了下一次等待,在这样无休无止的等待中“熬”过来的吗?——从娘胎里等待降生;从孩童时等待长大;长大后又等待与自己的心上人牵手、牵错手又等待分手;专事业者孜孜不倦地等待成功、混仕途的又伸长着脖子等待提拔;理想主义者等待新的社会的到来、便秘者却苦苦等待“下水道”的畅快;坏人等待好人的出现、好人却又等待坏人的灭亡;搞政治的等待对手倒霉、小市民则等待仇家遭殃;生病了等待痊愈、好不了就只能等待死亡……,太多太多的等待,消耗着我们短暂的生命。有些等待的取舍完全在你自己,而有些等待,你却无法逃避,可怕就怕你痴痴地“等”,愤愤地“等”,要知道这“等待”,也不能仅看着一种无奈、一种煎熬,它或许也能算着是种休息,多少人一生“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为了一个目标急功近利、猛打猛冲,而从不知道休息,甚至无法停下来思考一下那“目标”的真实意义,到头来,被其所惑、被其所累、被其所灭,那就无处喊冤了。

所以等待好,能知休息就更好,不是吗?若不是这漫长的等待,我也那有空想起这么多的等待来,更不会深刻地去体会这休息的好。

一辆比我们的坐骑“身材”还微型小巧的奥托车窜了上来,而且还几番进退停在了我们车前,车牌是“川A”,从车里下来一位眼镜男士,操着一口纯正的成都话,过来与我们套近乎,目的很明确:他是昨天从成都过来的,知道这一路的坎坷,现在他要拉三位女士回去,心里不很踏实,所以一会儿进山,请我们与他搭个伴儿,若车在半路上“抛锚”,他车里还备有些修理配件,好互相有个照应。我们当然求之不得,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半躺在车里,翻来覆去是越想睡会儿却越睡不着,就这样昏沉沉憨磨到差不多凌晨1:00,只见前方黑洞洞的路口射来两束十分刺眼的强光——是过来的车辆已到达了康定。一辆紧接着一辆犹如火车一般从我们身旁驶过,车灯一时照得你无法睁眼,就从对气压和路基的震动明显地感觉得出,绝大多数是一些重型的货运卡车而且还满载着货物,这也在情理之中,你想若不是为了生计——长途贩运点物资,谁还想有事儿没事儿老在这条线上跑呀。


深夜瞎翻二郎山
这列“火车”实在冗长,单调、沉闷的嗡嗡声不绝于耳,这样绵延了近1个半小时,才慢慢稀拉安静了点。随着放行的时间渐渐临近,对面过来的车辆已十分零星。这回又该轮到我们这边的车辆轰鸣了,都纷纷发动起汽车、有节奏地轰着油门,这阵势就像一群要出征的赛马,兴奋地打着响鼻、挠着马蹄、活动着筋脉——蓄势待发。从身后陆续窜上来七、八辆各色小车,歪扭着车身挤在了道口,秩序顿时显得十分混乱,管理人员做着徒劳的维持——没法,不是熟人或者特殊的车辆,谁敢这么往前闯。终于等来放行的信号,众汽车像决堤的湖水、脱了缰的野马,轰着大油向黑洞洞的二郎山奔去。

山里还下着小雨,道路虽坑洼狭窄却还不很泥泞,路的两边漆黑得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仅仅能看清车灯所射出的光束照在前方的路上,这样也好,全然不见有多高的悬崖、多陡的峭壁、多险的弯道。我是真佩服这些驾驶员的娴熟车技,个个都是玩命地往前冲,而且还不时地发出超车的信号,好像都有很急很急的事儿似的。这样“热闹”的场面没有维持多久,因车辆的好坏、技术的高低,包括我们在内,冲在最前面的几辆车也相继拉开了距离,一会儿我们前后的车辆都没了踪影,只剩下那辆成都的奥托车“相依为命”,我们也很信守诺言,一直给他断后,说实话,按我们车上驾驶员的技术和胆量,早可以把他甩弃,但这样做的确太不仗义,再说也不能担保我们的破车在这样的路况下不出点什么毛病,两车就这样保持着车距,在这不知天、不知地的二郎山里飞驰。

慢慢地,奥拓车放慢了速度,还频频地打着方向灯示意我们超车,一开始还有点纳闷,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事,没有理会,到后来,那位成都的仁兄索性摇下车窗,探出身子,用手势让我们超过去,这下我们没再客气,一加油门擦身超了上去,奥拓车也随即提速跟了上来。顷刻,我们便恍然大悟,搞懂了这位“哥佬倌”的心思:他一定是体会到在前面开路的危险,而再次发挥出成都人“务实”的秉性——要死就让耿直的重庆崽儿先死。

哦拷!这位“哥佬倌”不了解重庆崽儿还另有一种“就是死,也绝不跟敌人合作”的红岩革命烈士的倔犟品质(若合作,肯定双双安全到达成都的概率大得多)。我们的驾驶员一气之下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结果当然是一支烟的工夫,我们便像一头发疯的牤牛——孤独地在这黑暗的世界里横冲直撞了。

经历了丹巴至八美的那场“生死时速”后,对于危险,心理上已很疲了,更何况没有视觉上的险象刺激,所以我要做的,就只是抓紧扶手,闭目养神,就当是在一条时光隧道里颠簸穿梭,脑海里隐隐觉得有位大仙娓娓相告:“历史上,黄宁绝不是死在二郎山上的”。心神十分平静,只是时不时油然而发感叹“这蜀道难,真是难于上青天”,没想到这千年绝句今天还能用上。

一路孤伶,一路狂奔,赶到泸定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我们竟追上了仗着车好一直冲在最前面的一辆武警牌照的丰田越野车,真是个惊喜,有一辆这样的车在前面开道,就像给加了一层安全保险,我们就像是在水里挣扎时,突然拽着了一把稻草,紧紧咬在丰田车的后面,沿着它的车辙行进,也多亏此时山上降下了浓雾,丰田车也稍稍放慢了速度,不然我们就是把“小面包”开飞起来,肯定也是望尘莫及的。

天色已有些发白,车窗外恍如仙境般的景象映入眼帘,巍峨的大山被层层云雾笼罩,高不见顶,深不见谷,仿佛置身于一幅巨大的水墨山水画里。腾云驾雾般地驶抵二郎山隧道收费站。此刻时间已是清晨6:00,奉上20元过路费,开进了长长的隧道,从此下山便是一路水泥铺就的“康庄大道”,那辆武警丰田车也完成了它开道的“使命”,一溜烟,顷刻消失在我们眼前。

路好车稀,我们变做了一只轻盈的山雀,忘情地从大山里滑翔俯冲下来,九曲十八拐,蓦然回首,却是轻车已过万重山了。为了提神醒脑,不至于打瞌睡,这一路,两包香烟已所剩无几。7: 30分,我们还算安全地抵达了二郎山下的第一个县城——天全县。此时,三人已是疲惫不堪,神迟眼钝,尤其是我,眼皮沉重得硬是抬不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看来继续赶路是不可能了,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可不要在“阴沟”里翻了船,我们都强烈地意识到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地睡一会儿,否则,我们肯定会被人抬着回家的。


兴欣回家路
车子拐进了天全宾馆的停车场,来到前台,居然空无一人,叫了好一阵,一个睡眼惺忪、发髻散乱的服务员下楼来接待了我们,她也许从来没在这个时候接到过生意,一阵讨价还价,最终以40元价格租了一个三人间的钟点房,反锁好房门,倒床便睡。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这县里的书记、县长不知怎么得到的“情报”,双双赶到我们下塌的房间,成惶成恐、结结巴巴地要汇报一下县里的工作情况,我也没搞清自己是什么角色,但还是硬着头皮给总结肯定了他们的成绩,并还顺便提了几点希望,随后便是他们盛情相邀一同吃顿便饭,“推迟”不下,被县长风骚的女秘书生拉硬拽地弄下了楼,来到一装修别致的雅间内,嗬!——好丰盛的一桌“便饭”,满上红酒逆时针一一碰杯,没想一激动仰脖送酒之时用力过猛,美酒从嘴边溢洒出来,顿时一阵手忙脚乱——破梦而醒,发现自己嘴边枕上被浸湿了好一块——不是酒——是自己的口水。见鬼——上帝老是捉弄人,每每做上一个美梦,总会点到为止,让你中途憾然醒来,再想续上几乎不可能,但噩梦往往却是任你想醒也醒不过来,非把你吓个半死方可罢休。

抬手看表已是中午11:30,算算相隔上次开饭时间已差不多整整15个小时——能不做这样的梦吗?二位同伴也像定好了生物钟似的相继醒来,为了尽量能在天黑前赶回家,两下收拾好行李离开了宾馆,在街上就近找到一家整洁卫生的小面馆,各来了一大碗杂酱面。这下算是充足了“电”,精神大振,迎着火辣辣的太阳,经成(都)雅(安)高速公路直接拐上全长300多公里的成渝高速公路。

车内的温度是越来越高,二位同伴已成半裸状,但都显得十分亢奋,心儿也随着车轮在飞驰,望着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在地平线上的路迹,我们知道,这路的尽头是生我养我、令我难爱难恨、朝不思暮却想的家园,驾驶员甚至还歇斯底里地引吭高歌起滕格尔的“……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我也情不自禁地随声附和,一时间车里是一片“鬼哭狼嚎”。

是呀,不管外面的世界再怎么精彩,可还是超脱不了对自己家乡的眷恋,那里不仅有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散发着我熟知体味的窝居,更重要或则无奈的是,那里是我生活的开始,而生活也必将在那里继续,最后生活还很可能就在那里结束。

一步步地靠近,它的磁场也随之越来越大,我感到我的血液在高速地循环,我的心已蹦出了车外,飞拥向我那熟知的城市——那属于我的生活,我知道我已精气充沛,进入了状态,去继续扮演上帝赐予我的角色,我将拼尽全力,挥洒我满腔的热血,去争我的位子、争我的面子、争我的钱财、争我的女人……去争我争得到和争不到的一切……

这就是生活。
作者:laohuang33

附加信息:

是否接受网友咨询: 否
是否已聘请导游: 否
是否已向旅行社询问跟团价格: 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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