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活来黄山行1
开场白:现在有空再开始写这篇游记的时候,竟然不知道用什么题目好,思前想后还是用了“死去活来”这个词才能充分体现我们当时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有时候人还真不能不服老,过了黄金时期的我面对群峰延绵奇秀无双的黄山时,也只能龇牙咧嘴苟延残喘般的体会其中的奥妙,这是我第五次上黄山,是最累人的一次,是死去活来的一次,但绝不是最后一次。 单位里的同事鲜有机会一同出去游玩,趁着8月份有假期,便在7月中旬就开始纠集人马,制定计划,没在目的地浪费时间,在我三寸不烂之舌的“挑拨”下,同科室的几个男的一起中招,在他们眼里从我口中讲述出来的黄山分明是人间仙境,其实他们不知道我是在给他们下陷阱,我要是不把黄山吹上天,他们能跟我上路啊?可我说的也是实话,黄山如果不美,我能去那么多回啊。 同科室的几个男的绝对是菜驴,说是菜驴已经是非常客气了,在我真实的想法里,他们不是驴,他们是鸭子(各位千万不要误会),他们没有独自上路的经验,他们没有野外生存的技巧,总之在他们身上找不到驴子应具备的东西,他们习惯和旅行社打交道,交了钱就安逸地等着别人替他们打理一切。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老驴,再通俗点就是旅行社一资深导游,既然我给他们指明了方向,接下来的事就理所当然的全是我的工作了,反正到时候他们交钱就算是随了我的团,既给了我面子又照顾了我生意,怎么算都是我占了便宜。我是吃了哑巴亏一人知道,谁让我是老驴呢? 连上我一共五个人,一色男的。回家还得作通老婆的思想工作,好在老婆正好单位忙着没空,天遂我愿也!接下来就是计划整个过程,全都我一个人忙,想想我还真可怜,权当为人民服务了。 计划书复印五份发到每一位的手上,借了一个会议室我们很正规的开了个会,那气氛像是董事会在商议大事。该发言的发言,该补充的补充,该抽烟的抽烟,该瞌睡的瞌睡,会议在轻松友好的气氛中进行,最后我不失时机地提了一个建议,既然已经到了黄山,应该到西递或是宏村住上一晚,尽管费用略有增加,但对得起整个行程,多化一天时间省了两次旅游的交通费,太合算了!各位董事把头聚在一起,叽里咕噜商量了一通,煞有介事地问我为什么事先没有计划,我解释主要是预算问题困绕着,但想想那里可是奥斯卡得奖大片《藏龙卧虎》的取景地,不能瞒着各位董事啊!更何况各位董事也不是缺钱的主啊? 我这么一说,众董事立马表了决,不就是多住一晚上吗?能折腾掉多少钱啊?就这么决定了,加入计划书中。也不用再复印了,计划书就提升为实施书,让我直接按计划实施。 我当时就木了,好歹我也是一董事啊,最起码你们得尊重我啊,合着我辛苦计划还得辛苦实施啊!没有人理解我的心情,没有人同情我的遭遇,谁让我是老驴呢,我就得忍辱负重忍气吞声地埋头做事。 来回车票,我负责买妥。 山上住宿,我负责预定。 游玩过程,我负责计划。 全部预算,我负责制定。 鉴于我对摄影摄像有癖好,众董事又一致决定我负责整个游玩过程中的影像记录一职,还说是投我所好,应该让我满意了。我。。。。。。我丫丫呸!我遭谁惹谁了,我整个一大内总管啊,这不是存心想累死我啊!这帮董事一点都不懂事,还真把我当导游使唤啊,别以为我是老驴就欺负我,等出了上海看我整不死你们的!谁让你们是菜。。。。。。菜驴呢。 尽管有太多的牢骚,可我还得按部就班完成任务。本着童叟无欺的原则,火车票抓阄决定各自的铺位,我去是中铺回是下铺,手气还真是不错。出发的当天,我们还忙着上班,可谁还有心思办公啊,聚在一起嘀咕着晚上在火车上怎么过,我没好气地告诉他们,火车上卧铺晚10:30准时关灯,想打牌是没机会了,还是安心睡觉吧,养足了精神第二天上山。 下班铃响的一刻,五个人顿时没了影,各自飞奔回家。 黄山去了多了,我也就没啥刻意准备,该拿的拿,该准备的准备,末了还是漏了游泳裤,结果可想而知,差点就在翡翠池丢人现眼了。打的奔火车站,临火车开前五分钟冲进检票口,样子忒狼狈,跟盲流绝对有得一拼。好在火车站像我这号人多得去了,也没人注意你,冲下月台找车厢,还好,我不是最后的,还有一人没到。 放下背包,跟众各位菜驴打了招呼,我得先介绍一下众位菜驴。 老毛子,我们一行人中年纪最大,还没奔四呢已经有些谢顶。 俞老弟,三十出头,长得敦实,微微有些发福,总是人还没到声音先到。结婚才一年多,儿子已经两岁了,这笔账我一直没算过来,到现在还郁闷着。 顾黑子,二十四五,人精壮,肌肉发达,皮肤红里透黑,名副其实,据说只身上过华山,曾想投华山门下,因岳不群喜欢小白脸,故没能如愿。 快马晨光,二十出头,聪明机灵,英俊潇洒,时下为情所困,据说有数位佳丽为他争风吃醋,我们的偶像,他的年龄让我羡慕不已,他的精力让我唏嘘不已。 我就不用介绍了,永远都是那张老脸,老婆曾说认识我的时候以为我有三十七八,过了七八年,还是那张脸,只是头上多了些白发。岁月在我脸上已经无法记录时光的流逝,我脸上每一道沟渠都是旅程的记录。 火车准点开车,俞老弟在最后一刻跳上了火车,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床上直喘气,等他稍微平息下来我才问他咋会赶得这么急,俞老弟一个劲地直骂公交司机是乌龟养的,见绿灯就磨蹭,见红灯就停车,能不耽搁时间啊。他就不怪自己晚出门,家在中原怎么也要提前出发啊,所幸赶在火车开前上来,也算是惊险。 这趟火车终点就是黄山市,应该有不少驴子同车,可我在车上逛了一圈,好象没有几个象样的驴子,这样也好,说明这段时间黄山的游人不会太多。 等我回到铺位,几个人已经在斗地主了,看着他们不亦乐乎的样子,我还是先歇歇,大凡车轮一转,我的思维就开始慢下来,上眼皮老是在找下眼皮,这哥俩一汇合我就只能歇菜了。在中铺躺下,车轮的隆隆声伴着床下的吆喝声,我渐渐睡去。 才没多少时间,车厢里特有的浊气逼得我醒来,老毛子见我醒来让我替他斗下去,年纪一大精力毕竟有限啊,我也没谦虚,谁让我也是一牌迷呢。才一小时不到,黄山的门票就报销了,要知道我们斗得并不大啊,实在是我的牌技太高超,这弟兄几个让我折腾得要死,我是做够了地主的瘾,还捞了张免费的黄山大门票,实在是。。。。。。兴奋啊! 弟兄几个见不对路,纷纷嚷着要收手,我急,我手风正顺啊,这样下去保不住黄山之行就全免单了,我能这样就收手啊?正僵着,列车员过来招呼我们马上要熄灯了,让我们准备睡觉,我顿时没了辙,弟兄几个说笑着收了摊,让我好生失望。 我强烈呼吁火车上的卧铺也应该像硬座一样实行通宵开灯,我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报一下他们让我一人辛苦的仇,还没尽兴就歇了菜,我除了郁闷还是郁闷。 即时攻略:从上海去黄山,坐晚上9:14的这班火车(k818)最佳,睡一晚上养足精神,第二天早上8:12到黄山市,一点也不浪费时间。 在郁闷中昏睡过去,做梦还是郁闷,我好歹也捞了一张黄山大门票聊表安慰,开始的时候总不能都让我捞实了,我还是有很多机会的。带着这种非常小人的心理我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现在是2003年8月12日晚。 一早醒来,已经有人反映昨晚有人呼声如雷,我不假思索先否定了自己。睡上铺的俞老弟讪笑着说是自己给各位添麻烦了,这个呼噜是他打的,既然当事人自己认了,我们也没有再追究。睡上铺本来就不舒坦,打打呼噜还是可以理解的。 火车提前了一刻钟到站,原本在我印象中出站广场应该是人头窜动车流不息的,可实际情况炯异,居然没有车贩子票贩子人贩子,广场上安静得像六四动乱后的天安门。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这里可是去黄山的南大门啊,不应该这般冷落啊。逮住一清洁工打听,被告之自从非典以后这广场上就这样了。可怕的非典都成了人们心目中的瘟神了,它的形象已经盖过了身着制服的“公检法”,它让所有的贩子们闻风丧胆。 在广场边上一家小饭店打发了有些饥饿的肚子,每个人才化了两元钱。 8:20跳上去汤口的中巴,每人6元,众人的兴致都很高,对他们来说,这趟黄山行也算是远游了。我是第五次来黄山了,他们几个一次都不曾来过,只在我唾沫飞溅的狂侃中想象着祖国第一名山的壮美风光,也是因为我已经来过四次了,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已经埋下了一个简单不过的道理:这头老驴都来了四回了,说明黄山的风景绝对是吸引人的,以这头老驴的经历来看,不入法眼的地方是绝对不会去第二回的,既然黄山能促使他不停地来瞻仰,说明黄山肯定是个让人留恋的地方。 我为了拉这帮菜驴上路,费了不少唾沫星子,从网上下载了巨多的照片来迷惑他们的眼睛,为打消他们跟旅行社走的念头,我还信誓旦旦拍烂了胸脯保证这趟旅行绝对走旅行社不走的线路,绝对看旅行社看不到的风景,绝对享受旅行社享受不到的乐趣。都这样了,这帮菜驴还惦记着要化比旅行社少的钱来完成他们心目中的至高享受,我很坚决地纠正了他们为什么菜的原因,我告诉他们自助游可不是为了省钱,自助游是化合理的钱让你得到合理的享受,让你有更多的自由度,让你有更多的随意性,让你享受在旅行社无法享受的东西。好说歹说总算让这帮菜驴敞开了他们的钱包,其实他们出来一次挺不容易,多花些钱享受别人享受不到的东西应该是件好事啊。 不知不觉在9:30就到了汤口,下了车再仔细打量汤口,分明和我上次来的模样又有了很大的变化。密密麻麻的全是店铺,人在其中分明有一种地道战的感觉,人在这里容易迷失方向,我赶紧领着众菜驴冲过街区,见有一华联连锁超市,立马窜了进去。 众人在超市里补充食品,能多带就多带,山上的东西巨贵,这是人所皆知的事情。我们上山时的食品大致如下: 各味的牛肉干(块) 6斤 饼干(含压缩饼干) 5包 梨 10个 小包装鸭膀 4斤 午餐肉 3听 凤尾鱼 2听 方便面 5包 还有橘子若干斤,话梅榨菜等零食若干包。还想捎带西瓜两个,实在太沉,没有人肯充当脚夫,只能作罢。也没打算在山上指望这些食品,应该够了。山上的饭还得吃,尽管贵得离谱,到时候能省就省了,大不了就是花钱。 租辆小面再上山,依然每人6元。半道上来两上海小夫妻,捎到桃源宾馆,我奇怪他们怎么住这里,太不方便了,挤在半山腰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太不利于游玩了。各人有各人的自由,兴许人家小两口恩爱,喜欢这僻静的环境,我也就没多言语。 20来分钟的路程,沿着山路蜿蜒而上,一路的景致已经让这帮菜驴大呼过瘾。我心想,还没开始呢就已经这样了,要到山上还不楞得他们呆若木鸡啊。小面在云谷寺前300米处停下,司机死活不肯往前开,说管理员见了要罚款的。没和他罗嗦,我们一行人各自背包上路。 本来就没打算徒步上山,在云谷寺前买了门票和索道票,全部打八折,都是托非典的福。索道门口也没见人多,本以为进去就能上,可拐一弯吓我一大跳,四条进道密密麻麻全站满了人,粗略估计能有五六百人,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跟几个一商量,换贵宾票,多花钱省时间。在售票窗口跟票务员一说,回一句话让我很没面子,“这贵宾票是给贵宾留的,你还没到贵宾的级别。”来者都是客,是客都是贵宾,我反复灌输这个很简单的道理,那票务员理都没理我,气得我差点撸袖子跟他干了,一旁老毛子和俞老弟拼命拦住我,怕我闹大了不好收场。 其实我也不可能动手啊,只是这帮票务实在太官僚,给他们钱挣他们还不要,这都啥年头了还级别级别的跟我打哈哈。想做回大爷都不成,我只能郁闷了。没辙只能去排队,指望着有谁中途退缩,好让我们再往前挪,估计排队的人都和我们一个想法,留给我们的只是失望。 索道每八分钟一班,每班50人,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反正我们排了100分钟的队才轮到我们上去。整整100分钟,对我来说就是煎熬,浪费在这上面实在可惜,可也没办法,啥事都不能尽遂了自己的愿。 站在缆车里忽悠上去,满目的无限风光,惊叹声照例在缆车里回响,四个菜驴已经开始陶醉在各自的梦境里。 黄山的美在这一刻开始绽放出来,它用它独特的美开始勾引着每一个闯入它地界的凡夫俗子。我来过,不止一次,可每次都无法摆脱黄山的勾引,我始终是一个凡夫俗子。 缆车在云雾中直行而上,它把我们带入了另一个世界,仿佛转眼之间我们来到了一个仙境,这不是我的感觉,这是我身边四个菜驴的感觉,他们的脸上分明充满了惊讶,他们的眼里分明充满了疑惑。俞老弟大呼小叫地惊动了周围的人,词穷的他在满口“赤拿赤拿”当先的句子间抒发自己的感受,尽管平日里知道他的出口习惯,但当着一缆车的人我还是觉得有些脸红,他丫的真是够丢我们的脸了。 八分钟转眼就过,两三个小时的徒步路程浓缩在这八分钟里,无法想象过去的我是如何坚持走完这段路的,现在的我肯定不会再次选择去尝试这段艰辛的路程。这让我想起98年5月份,那次我和老婆新婚蜜月上黄山,采用了极其极端的苦驴路线,早上6:30从汤口出发,坐车至云谷寺,徒步至白鹅岭,游云谷景区,上始信峰,稍作休整,观北海景区,穿过排云亭,越过飞来石,在光明顶歇脚,遇雨,鞋湿透,再向白云景区,途经丹霞峰,咬牙爬上,阳光灿烂迎接我们,遂晒鞋补充食品,后接着上玉屏景区,观迎客松,直上直下天都峰,下天都峰时,感觉精力无多,狂灌红牛,继续冲向紫光阁,天都峰至紫光阁一段,基本上两条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走路的姿势已经接近卖拐里的赵本山了,老婆基本上是被我拽着拖下去的,我还不时地骗她前面就是温泉景区,各位,看出来了没有,我们两个就是这样跌跌撞撞冲下山的。过黄山大门牌坊的时候是晚上7:30,跌进汤口住宿房间的一刻,我们两个直接就和床拥抱了,这哪里是渡蜜月啊?这分明是找死啊!半夜还不时传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因为自虐过度,我和老婆两人自脚踝以上裤裆以下根本没法碰一下,正面部位稍加外力便会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这个酸让你没法不龇牙咧嘴,这个痛让你感觉是在国民党的渣子洞里呆过。 各位不要以为我写得太过了,这绝对是真实的,除了没上莲花峰,没到后山的松谷景区,基本上黄山山上的景区我们都逛遍了。这趟苦驴的代价是我们两个后几天基本是走路不敢找有下坡的,遇上有台阶的下坡基本是横着走的,不明白的以为我们是一对残障人士,明白的笑我们为省俩钱自找没趣。 经过这么一趟苦驴,再上黄山我是有缆车就坐,能不累着决不委屈自己。不就是花钱嘛,打死也不能跟钱怄气。现在的身体已不容我有过多的自虐想法,腐败虽然不为人耻,但可以满足我的要求,我得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即时攻略:云谷寺至白鹅岭一段徒步2~3个小时,缆车才8分钟,如果是旺季建议徒步上山,因为缆车排队的人多得会让你很自觉地打消腐败的念头。如果天气不好或是身体不行的,建议坐缆车上山。灭了全程自虐的念头,98年的我就是很好的例子,痛苦,太痛苦了,这段苦驴我和老婆每每谈起都会哈哈大笑不已。 黄山大门票:91元 云谷寺索道票:47元 最近这段时间天气不是最好,雾气弥漫,奇松怪石在云雾间闪现,让第一次光临的人惊诧不已。下了缆车,我们开始向始信峰进发,这是到北海景区的必经之路,算了一下时间,估计能在13:00时赶到北海宾馆,那里就是我们休整和住宿的地方。 我个人认为始信峰所处的云谷景区是整个黄山的精华,它不是很大气,但俊秀轻灵很合我个人的胃口,始信峰的名字代表了它的神秘之处,你只有到了这里才会开始相信天下第一名山的名号不是空穴来风的。这种感觉一直伴随我游览过新开发的梦幻景区才有所改变,这也是我第五次来黄山的目的,因为新的梦幻景区已经得到了无数的赞美之词。 由于坐缆车的缘故,我们很轻松地游玩了云谷景区,到北海宾馆才13:05,在前台确认了预定的房间。这里要说一下黄山上的住宿,整个景区现在全部归上市公司黄山旅游发展集团统一管理,已没了过去纷乱的各种竞争,你不可能有很大的杀价余地,基本上杜绝了廉价的住宿,各种档次的房间都统一在一定的范围里,如果你不打算在山上扎营,最好的办法是在网上预定,这样你可能得到较优惠的价格。我们这次通过网上预定,住北海宾馆四人间,独立卫生淋浴和空调,热水24小时保证,床为上下铺,为避免麻烦和省钱,我们五个人挤一间房,一人打地铺。网上预定的价格为440元一间房,价格还算合理,为了更好更透彻地了解黄山的美,我们在山上还是决定住两个晚上。 考虑到宾馆的规矩,我让俞老弟先在外面等着,等我们进房后再出去接他,别因为多一人给宾馆抓住把柄让我们多出加铺钱。俞老弟很不情愿地呆在外面,嘴里还嘟囔着:“我是没钱的主吗?赤拿,我也交了钱的。” “让你呆着就呆着,哪那么多话,这还不是为了省钱嘛。”我没好气的说道。 “那为吗让我呆外头啊?为什么不是别人啊?”俞老弟分明跟我过不去。 “赤拿,不就是因为你长得大众化嘛。”我一急,把他的脱口词说了出来,“老毛子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黑子黑得让人揪心,晨光太英俊了,他们都太显眼,就你长得标准,和广大人民群众没啥两样,不容易让人家注意,所以我才让你呆外面啊。” 听我这么一说,俞老弟很自觉地在边上窝着,我接过他的背包,说道:“我先把你的包带进去,待会儿再出来接你。你瞧瞧,你都享受贵宾的待遇了,老实呆着别走开啊。” 等我再出来接俞老弟的时候,他丫的居然已经窜到北海看梦笔生花的观景台上去了,我一时没见他的人影,只是在人群中捕捉到“赤拿赤拿”的大呼过瘾声才把他揪了出来。 弟兄几个已经很自觉地在排队洗澡了,下午的计划是游览松谷景区,那是旅行社不去的地方,从北海下到松谷景区有近十八华里,好在全是下山路。这条路我在87年走过,比较偏僻,人不会多,风景不是很优秀,但胜在人少幽静,过松谷庵还有一翡翠池,那是夏天游泳的好地方,估计知道的人也不会多,今天去游回泳可是我们的计划之一。 算算时间有些紧,下去估计得两个半小时,加上游泳,再赶回来的缆车,回北海宾馆怎么也得在18:00以后了,这还是算得紧凑的,途中还不能有啥意外发生。 整理一个背包出来,放些吃的和换洗的衣服,我还得带上特地准备的摄影包,是乐摄宝腰包的一种,放一个单反和一台摄像机正好。在我的保温杯里灌了些热水,我就喜欢喝热茶。为了联系方便,我还准备了一吹哨,直接就挂脖子上了。 当俞老弟裸着八分之七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全惊讶着,白,真的好白哎!顾黑子的眼神最迷茫,他在想:咋就他那么白呢?为嘛我就这么黑啊?他俩在一块,分明就是黑加白啊!等我反应过来抓摄像机的时候,俞老弟已经利落地穿戴好了,现在的人民群众条件就是好,个个长得白白胖胖的,看来我让他呆在外面是一点没错。 整13:30出发,我负责围着乐摄宝,背包轮流转,谁也不能逃避脚夫的命运,真正的苦驴就这样开始了。 从狮子峰右侧一小道下去,感觉就是没日没夜的赶,两侧的景致能看就看,不能看就赶路,我还得忙前忙后地拍照摄像,上窜下跳的跟黄山猕猴似的不亦乐乎。 一路的景致我也不罗嗦了,这得留着各人自己体会,快马晨光跑在最前面,仗着年轻气盛没命地往下赶。顾黑子随后,瞧他一身精壮的肌肉我就来气,还特地穿一背心,那大块的肌肉搁在外面不是存心恶心我嘛。我不能跟他们比,如果是他们的年纪,说不定还比他们快呢。 老毛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依然是苦大仇深的样子,到了这个年纪还只能这样了。才没多少路程,俞老弟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我真担心有些发福的他能否坚持得到翡翠池。 基本上每半小时歇一下,喝水的喝水,抽烟的抽烟,牛肉干开始发挥它的作用,它在补充我们流失的精力。漫长的路程在消磨每一个人的意志,没有尽头的小路让每一个人产生无尽的幻想。赶路的同时我还得介绍黄山的风土人情,我感觉自己跟职业导游没啥区别,为了实现自己第二次在黄山上游泳的梦想,我还得不断地诓骗这帮菜驴翡翠池如何如何美,水如何如何碧绿,在那里游泳是何等的享受,这都是在旅行社无法实现的等等。 好在沿路的风景还入这帮菜驴的法眼,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打发过去。一路上没有任何游客,只有我们几个,迎面碰上的都是挑着食物的脚夫,看着他们不由得你感叹人世间的不平。每个脚夫平均百余斤的食物,从后山上来得大半天,得到的报酬是20~30元,我早先就知道这个行情,所以也没什么可感叹的,可四个菜驴惊住了,他们实在难以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实的一幕,俞老弟的一句话代表了他们的心声:“赤拿,给我500元我还不干呢!” 我笑着调侃他:“就是给你5000元,你能背得上来?”快马晨光在边上问道:“不是有缆车吗?干吗还用人来背啊?” 我看着他说道:“缆车光单程就60元,一个脚夫才20元,这笔账你还不会算啊。” 老毛子不无同情地说道:“可怜啊,好在我们不是脚夫的命,不然就太惨了。” 看着脚夫的艰辛,除了同情还是同情,众人在一片唏嘘声中继续赶路。 过一个半小时,众人已经显出疲态,精力旺盛的快马晨光依然不依不饶地往前赶,翡翠池的美色已经充塞了他的大脑,这丫的分明已经忘了后面还有四个人在气喘吁吁紧追不舍。“赤拿,这样不行啊,我们跟在后面非让他逼得累趴下了。”俞老弟第一个发话,他身上的T恤已经湿了一大半。 老毛子也气喘如牛,“老方,快叫住他,我们年纪大了,不能和他们比啊。今天才开始呢,别先累趴下了,后几天还怎么玩啊?” “晨光,停住了!我们跟不上啊!”我立马就喊了起来。 声音在空气中传播,忽悠地老远,我们几个慢慢地跟了上去,没见快马晨光的人影。我又喊了一遍,依然如此。这家伙一定没听见,俞老弟指着我胸口说道:“你就用这吹哨唤他,兴许他能听见。”我倒把吹哨给忘了,赶紧拿起来含嘴里,拼命吹了起来。还真管用,声音明显尖锐了许多,它的穿透力是人声无法逾越的。 再前行百余米,快马晨光果然坐在那里等着我们。问他咋回事,他很无辜地说是听到哨音就停下来等我们了,看来带一吹哨还真管用。怕快马晨光旧病复燃,我让顾黑子把背包给他,这样可以减缓他的速度,保证众人不再受奔波之苦。 15:40的时候,总算看到远处一角砖瓦掩映在一片绿竹之间,松谷庵就在眼前了。 松谷庵已经不是原来的松谷庵,和我87年时路过时完全不一样,分明是一个改头换面的新建筑,原来的破败不堪变成了整齐宽敞,规模也比原来的大了数倍,只是还和原来一样窝在僻静的地方,人迹罕至,倒是平添了几分幽静,其实这才是仙人居住的地方,它更符合驴子们的口味。 见庵门紧闭着,也没敢打扰,另一方面时间实在太紧。招呼着众菜驴继续赶路,碰巧遇到一管理员,我落在后面拦住他,打听缆车的结束时间,被告之16:30准时关闭。啥时候改的?原来可是17:00关啊!没敢细打听,赶紧走人,追上众菜驴,让大家加快速度,一边还得解释缆车时间上的差异,我的汗都出来了。 前冲500米,期盼中的一刻终于到来了,翡翠池就这样静静地展开它的怀抱等着拥抱我们,众菜驴依然惊呆在翡翠池边,他们完全让翡翠池的美震撼住了。本来我想细述一下翡翠池的美,可转眼一想这样太直露了,就让各位看客自己想象,保留那么一点神秘感,有机会自己去亲眼一睹翡翠池的风采,是不是我所说的夏天游泳绝佳之处。 快马晨光早就憋不住了,三下五除二已然脱了个精光(应该还剩一裤衩),眼前翡翠一般的池水让他欲火难耐,翻过栏杆,跳过巨石,这丫的直接就窜入池水之中,不过采用的是插蜡烛的姿势。才入水,这丫的已然嚎叫起来:“太冷啦!”眼见着他急急忙忙挥动胳膊朝岸上靠,慌慌张张从水里往上窜。 我实在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我忘了告诉你了,这池水忒冷,你得先做做准备活动。”能不冷吗?这可是半山腰的一池活水,再热的天这池水也就最多十来度,冷不防地跳进去,谁都受不了。 话音刚落,旁边人影一闪,黑咕隆咚一团已经跨过栏杆,顾黑子也憋不住要跳进去了。我赶紧叫住他:“别急着下水,先活动活动。” 这个时候已是15:55,离开最后一班缆车就35分钟了,从这里往上赶到缆车处还得有七八百米,时间显得更加仓促,如果缆车还像过去那样在17:00关闭,我们就有足够是时间了。真是急死人,要赶不上最后一班缆车就坏事了,再往上爬回宾馆少说得四个小时,而且瞧各人的状态根本不可能。还得一路摸黑,简直就是东方夜谭。如果回不去,就只能将就着住松谷庵了,可又对不住北海宾馆的房钱,一定得赶上最后那班缆车,不能有第二种想法来蛊惑我们! 赶紧让老毛子和俞老弟准备下水,我得先负责帮他们拍些照,留些影。一切都要在20分钟里搞定,富裕出15分钟往回赶。俞老弟瞧着一池水在发呆,他压根就没打算要下水,估计对水天生就有恐惧感,这样更好,我把他拉一边,悄悄说道:“今天没料到缆车时间有变化,估计下水也折腾不了多少时间,待会儿差不多了你就先上去,把索道票先买了,我就不信他们真能把我们拉下了,有了票应该可以拖几分钟了。” 俞老弟点着头,以他的个性答应的事一定能办成,“你16:10一定要先赶过去,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记住一定要拖住他们!”我还得强调,这事可马虎不得,我可没力气摸黑再爬上山了。 连带我本人,弟兄几个没一人带游泳裤,反正这里也没人,各自穿着裤衩跃入水中嬉戏,我赶紧了帮着拍照摄像,还不停招呼着:“你们尽量靠边游,这水太冷,万一抽筋了立马就能爬上去,别太贪啊!这池水最深可是六米啊。自己掂量着点,不行别硬撑。” 俞老弟在边上拿一数码相机在比划着,“你真不下去游一会儿?”我认真地问他。“时间太短,我准备都来不及,等我热了身估计时间也没了。还是你们游吧,待会儿我还得先往上赶呢。”多好的同志啊!我当时是感动得立马就下了水,我也得赶时间啊,既然来了,我不能半途而废,这是时隔16年后的第二次握手,我的开场动作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越过栏杆,跨过一八仙桌大小的巨石,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停顿,纵身跃在空中,那跳起高度离开水面能有近两米,然后竹竿般的身形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腾到最高点然后大头冲下,仿佛被击中的战斗机猛地一头栽入池水之中。 压水花的技术没有掌握好,水花四溅而起,我的人消失在水花之间,水面上除了涟漪还有一条裤衩,那是我的裤衩,因为我瘦,水的阻力没能留住我的人,但却留下了我的裤衩。 等我钻出水面的时候,四周一片喝彩声。入水的一刹那我已经感觉到裤衩在远离我的身体,由于跳得太猛,根本没时间容我细想,为了能及时赶回山上,准备活动之类早让我抛到脑后,先捞实了游起来,别的啥也顾不上了。 喝彩声后便是哈哈的大笑声,众驴子显然已经被漂在水面上的裤衩逗乐了,好在荡漾的水波掩盖了我的窘态,赶紧抓住裤衩在水里穿上,我就是曝光也不能让别人瞧真切了。俞老弟照例在上面大呼小叫,就见他拿着数码相机没停得在拍,怕他高兴了忘了正事,我叫道:“别忘了16:10分往上去买票!” 在水里撒欢了十来分钟,惦记着缆车的事,我赶紧让兄弟几个上岸,不能太恋着,俞老弟还没走,拿着相机在找素材,“你可以上去了,我们还指望你拦住缆车呢。”我赶紧发话。 “不急,让我再拍两张就走。”俞老弟笑嬉嘻地在人堆里穿行。见四周无人,几个菜驴行动非常一致,齐刷刷地脱了裤衩,我急忙对俞老弟打眼色,他还真领会,咔嚓咔嚓拼命摁快门,众人明白过来已经来不及了,估计当时拍下的春光乍现照能有五六张,俞老弟抢拍完了就走,还一个劲地大叫:“赤拿,这回赚大了,网上一贴,你们就都成名人了。” 虽说在水里呆的时间不长,可加上山上下来的长途跋涉,各人的体力还是有些问题,我明显觉得心跳频率在加快,众人坐在一起吃了些食品,喝光了带下的水,我让快马晨光再在翡翠池里续些泉水一并带了走。到了15:20,见众人体力稍稍恢复,我吩咐着赶紧上路,要不就耽误大事了。 顾黑子在前,老毛子随后,我让快马晨光别离我太远,主要是怕自己坚持不住。将乐摄宝围腰间,开始快步向前冲。才二百米左右,我就感觉心跳加速,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老了,真的老了,没想到就这点路居然已经让我有些不行了。快马晨光见我这样,让我把乐摄宝交给他,我怕有闪失,没理会,继续硬撑着往上爬。 眼见着时间在流失,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老方,你们得快点,缆车立马就要走了。”电话那头俞老弟的声音显得很急促,“我们这不在赶嘛,票你买了没有?” “能不买嘛,你们尽量快点,我还得拖住他们。赤拿,他要敢先开,我和他们拼了。”俞老弟的语气让我放心不少,只要买了票我还怕他们把我们拉下啊?挂了电话,前面已不见了顾黑子和老毛子的身影,见快马晨光的状态还不错,我让他先走,我得硬生生地死撑下去,这惨样还不能让别人看到。 汗珠子不停地吧嗒吧嗒往下掉,腿肚子不停地在哆嗦,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要破胸而出,这个感觉我从来就不曾象现在这样强烈过,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急,我虚,我都快跟死人没啥两样了,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一口气。估计现在死人提起来是直的,把我提起来就跟海蛰皮差不多了,肯定是最大面积地跟大地亲吻了。 死活是硬撑着来到索道下面,俞老弟已经在上面等得不耐烦了,“赤拿,就你老方一人了,都过16:30了,上面催得紧啊!” 我扶着墙面,不停地喘气,“你。。。。。。你就别叫唤了,你越叫唤,我越哆嗦得紧,我。。。。。。我能不停地赶上来就已经不错了。”跑是不可能的,现在的我连走都困难,顺着墙根往上爬,好歹是到了索道的平台,我才舒口气,俞老弟又叫了起来:“别停啊,还要爬四层楼呢。” 我真想一屁股坐下不走了,还要我爬四层楼,这不要我的命嘛。原来上缆车都是坐电梯上去的,可到了下班时间工作人员就把电梯关了,这不存心跟我过不去嘛,继续爬吧,怎么要得赶上末班车,我可不能再受四个小时的爬山之苦。 跌进缆车里的一刻,是我此生最幸福也是最狼狈的一刻,人就跟海蛰皮一样瘫在地上,呼吸的频率急促而深沉,抬头见对面的老毛子跟我没啥两样,坐在地上,靠着缆车的一角,苟延残喘地抚摸着起伏不定的胸口,两个人的眼神一对上,同时会心得笑了。 顾黑子和快马晨光靠在边上,呼吸同样急促,各人的脸上阴晴不定,气力在我们身上已经殆尽。一车的人都惊讶地瞧着我们,仿佛看到了一群刚结束马拉松比赛的运动员。 丢人啊!才第一天,我们就丢尽了自己的脸,没想到带着这帮菜驴居然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俞老弟笑呵呵地望着我们,还不停地在调侃,“瞧你们这般熊样,至于吗?”众人皆没有理会他,现在的我们只想着安静休息一下,哪怕是让人骂得狗血淋头也不会有人搭理。 缆车16:35才开,全是因为我们的缘故。那缆车里的管理员笑着说道:“还就是因为你们有五个人,不然就准时开走了。”现在也不是旺季,坐后山缆车的人不多,而后山缆车一次能装百人,能拉上我们这几个最后的五个人已经是生意兴隆了,难怪他们肯等。只是他们将原来的结束时间提前,害得我们没命地赶,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告他们呢! 经过这么一折腾,众人也没了在缆车里看风景的兴致,缆车飞快地向上开去,才十分钟就到了山上。 这一段是连接后山的太平索道,下至松谷庵,上承排云楼,适合自虐的猛驴。 索道票:47元。 出缆车一行人是默不作声,大家的精神还没有恢复过来,顺着墙角众人很自觉地在一排石凳上坐下,继续平抚依然纷乱跳动的胸口。俞老弟不失时机地用数码相机给我们留下了深深的回忆,照片上的众人基本是没有什么精神面貌,各自耷拉着脑袋,各自想自己的心思。 我忽然想起什么来,将俞老弟叫了过来,“刚才你给他们拍的春光照效果咋样啊?”众人脸上的表情各异,可分明都有一种跃跃欲看的神情。俞老弟顿时来了精神,“赤拿,不要太精彩啊!不过有些模糊,拍的时候动作太快了。” 让俞老弟打开数码相机,众人聚在一起观赏,果然有些模糊,俞老弟偷拍的技术不过关,影像都有些虚,只有一张顾黑子的背面全裸照特别清晰,清晰得有些刺眼,照片中的他正侧着脸呢。 “这张不错啊,忒清楚,黑子,你自己瞧瞧。”老毛子冲着顾黑子叫了起来,“不过,就是有些黑,怕是曝光不足吧?” “哪里是什么曝光不足?就是黑子长得黑嘛,他要能长俞老弟那一身肉,那就是曝光过度了。”我不便细说该照片的具体细节,反正五六张照片里这一张最惹眼,顾黑子看着相机里的自己,不由得笑了起来,“还就这张清楚,为什么就我这么倒霉啊?不行,得删了它。”俞老弟手缩得飞快,赶紧窜到一边,“我千辛万苦的好不容易才得到这张清楚的,容易嘛?你说删就想删啊?赤拿,我还指望着这张照片得个人体艺术大奖呢。” 顾黑子脸一沉,说道:“我可是版权所有者,我不答应你说咋办?” 俞老弟说道:“咋办?我还新闻自由了,赤拿,我才是版权所有人呢。” 两个人你争我夺揪在一起,我看不过去,说道:“你们也别争了,不就一张裸照嘛,还是背面的,依我说,在网上一贴,先看看反应如何,如果反应强烈,你们俩再去争版权也不迟啊。” “不行!这照片上的人是我哎,我不能丢这个脸。”顾黑子早就急了。 “你怎么就认死理呢?我们处理一下,关键部位打上马赛克就行了。”快马晨光这方面拿手,出的主意不错。 “再怎么打马赛克可还是我啊?不行,一定得删了它。”顾黑子一发狠,胳膊上的肌肉纷纷鼓了起来,我见不对路,忙说道:“你们别争了,不就一张照片嘛,晨光说打马赛克这主意不错,只是部位不对。直接打在脸上不就成了,谁还认得出是你啊?” 众人听我这么一说,齐声叫好,说这个主意太绝了,这才符合人体艺术的表现手法,从而达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顾黑子也知道众人是在胡诌,听我这办法也确实是绝,也就没再言语。 说笑之间,大家的体力渐渐地恢复了许多,再回忆刚才拼命赶路的情景都不免有些心有余悸,我当即表态都是我的错,没安排好时间,又反复重申再好的导游也有犯错的时候,希望各位能原谅我这次很低级的错误,保证在后几天把各位伺候好了。我话还真说得大了,这帮菜驴第二天又让我折腾得要死要活的,可我也不是存心的,我自己不也一样啊。这是后话,容后细表。 歇了大概一刻钟,我还得继续赶着这帮菜驴上路,从排云楼下来,在排云亭欣赏了白云景区,因为天色已晚,只能蜻蜓点水般地粗略看看,反正明天还要过来。 自排云亭南下,从一岔道折回北海景区,也就半多小时的路程,既然已经在山上了,也就不急着赶路,说说笑笑,慢慢吞吞地走回北海宾馆,还就18:00刚过。 这里我再说说黄山山上的路,这次我是第五回来,感觉一次比一次路要好,现在的山路铺设得整齐宽敞,只要不怕脚疼,就是穿一双皮鞋也没问题,哪象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高低不平,崎岖不堪啊,这是值得称道的地方,方便了游人,也方便了旅游集团更多地赚钱。 现在黄山上的管理确实是进步了许多,路修得整齐,卫生抓得紧,让我们没了有抽烟的念头,饭店的档次在提高,宾馆的设备在完善,总之,黄山现在是一个开发得太成熟的景区,置身其中你就甭指望贪小便宜,成熟的代价是转稼到每一个游客的头上,千万别嫌贵,谁让我们山上的东西都是人工挑上来的,那都是挑夫们一步一步滴着汗珠子扛上来的,这路修得这么好,还不是为了让你们玩起来更方便啊。门票索道票之类也千万别嫌贵,等你玩遍了黄山你就知道了,和别的景区相比,一点都不贵,花百来元的就能把天下第一名山给占有了,当你把玩着在黄山拍的照片时,你就会体会到我说的是否正确,这决不是我受了黄山的蛊惑,或是受了某某公司或个人的委托,来这般为黄山做免费广告,我只是说了黄山的门票还算合理,但并没有只说它好的一面,黄山上除了门票和索道票外,其他一切费用皆可用“瞠目结舌狼心狗肺”之类较极端的词语形容,想腐败也尽量避开黄山这地方,这是我对众位的忠告,否则你会有一种冤大头的感觉,而且是非常冤的那种。 磨蹭到房间里,一行人直接奔床上而去,横七竖八地各自躺下,俞老弟因为没累着,先进卫生间洗澡,众人打开他的数码相机欣赏着,还不时夸赞顾黑子的身材如何吸引时下喜欢猛男的美眉之类。老毛子还语重心长地说:“黑子,你还年轻,你不能浪费了这一身(肌肉),别像我们空留遗憾啊。”快马晨光不明白,问道:“啥遗憾啊?” 我赶紧解释道:“老毛子的意思是趁着年轻,该干啥干啥,好歹你有这身肌肉不容易,别一个人独占了,也让那些美眉分享分享啊。”顾黑子迷着眼瞅着我们,说道:“我也想啊,可哪那么容易?” “你那是方式方法不对头,要我有你这身肉,肯定是左拥右抱美女相伴了。这次机会不错,你在翡翠池留了春光照,我看还真贴网上算了,起个什么猛男激情暴露,黄山翡翠留情之类的标题,说不定还真有不少美眉跟帖追你呢。”我很严肃地在启发着,心里还为自己柴似的身材忿忿不平。 快马晨光一旁说道:“我想不光有美眉,说不定还有众多少妇追随呢。” 老毛子长吁短叹,抱头捶胸,“可惜了可惜了,谁让我们都老了呢。”老毛子装模作样的情形让我忍俊不住,“行了行了,我看大伙再说下去,黑子还真生了那份心了。我们还是合计合计晚饭咋整啊?” 正说笑着,俞老弟洗完澡走了出来,拍着肚子说道:“忙活一天了,肚子还真饿了,晚饭不能太寒酸了,好歹得补补。”在上海的时候我就提过醒,在山上甭指望吃好,因为这好的代价是工薪阶层无法承受的,想小资还得回上海,在山上混个饱就不错了。
作者:fang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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