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顷塘游记
六月初的一个周末,我们一行五人去了浙江临安的千顷塘。路线是:上海-临安-昌化-龙井桥-童玉-千顷塘。说实话,千顷塘本身并不是很美,但一路行来,却是美景不断。一、临安的青山湖 我们两人在周五时回到了杭州的老家,周六一早,直接去杭州汽车西站,从杭州西站,坐依维柯到了临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应该于中午十一点多到昌化,并在那儿与丝路、医生、少帅三人会合。然而事情出了始料不及的变故,丝路打电话说,他们下午三点才能到昌化,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我们无可奈何,只好在临安等一下。 临安是一个小县城,街道上灰很多,同国内任何一个县城没什么两样,我买了张临安地图,结合自己在网上看到的介绍,决定在多出的三四个小时中,到临安的青山湖去浏览一下。 其实在坐车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领略到青山湖的姿容了。快到临安,车穿过了两个隧道,出去后就发现杭昱公路上有一座很有些气派的大桥。桥身的栏杆上都雕上了石狮,桥下的左边,是一大片湖。在车上只是惊鸿一瞥,却记住了青山湖辽阔的湖面及湖心小岛上茂密的树林。 现在,公交车把我们带到了杭昱公路的北面,穿过一些避暑山庄和俗气的旅游品小摊后,我们来到了一个码头,在这儿可以坐游船游览。青山湖本身是不收费的,湖边还住了几家农家。如果想坐游船,或想通过一座吊桥,到达所谓的“相思岛”,或乘快艇玩,就要交钱了,而且价格高得惊人,坐船环湖一圈约十分钟,每人要价三十元。我们嫌贵就离开了码头,顺着湖边随意地走了走。 青山湖其实也颇为秀丽,面积挺大的,湖边芳草萋萋,绿树荫荫。周六上午本来有点炎热,我在沿岸的树丛中走了一段路后,就觉得暑气全无。湖边距游船码头稍远的地方还没有开发,是村民踩出的自然的小路,路边的植物长了一串串野果,我都叫不出名字,还有一种植物的藤蔓颇象葡萄。信步向前走,有一条几乎看不出来的小径斜过去,似乎是通向湖水边。小径非常地窄,走过去时,要用手把两旁的植物拂开,忽然想起黄蓉在桃花岛上分花拂柳的描写,好象也不过如此了。 走到底,才意外地发现,这竟又是一个天地,几个人正在钓鱼,湖水轻轻地拍打着岸边,说不出的静逸。垂钓的人都很专业,各人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每个人的面前搭了一个架子,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排了二十多根钓杆,钓线都伸得很远,绷得直直的。我在小径边大树下的石头上坐了一会儿,静静地观看。凉风习习,面前是广阔的湖面,耳边传来树木深处的鸟叫,于是等人的急躁,赶路的匆忙,全在这一刻化解了。生命中能有几次这样的安逸! 后来我与一位钓鱼者随意地交谈了一会儿。发现他的心情却与我正好相反。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人,他是临安县城人,已经下岗了,一直没找到工作,来到这儿钓鱼,钓的鱼就给自己吃。话中,掩饰不住的忧愁。唉,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景色也是因人而异呀!譬如我,看到的这水,这山,这云,感到一种心灵上的悠闲,他却只看到这湖水下的躲藏的鱼,想到的是鱼儿怎么还没有上钩。 从青山湖回来后,很凑巧地,在临安车站会合了另外三个人,于是共同坐车去往昌化。 二、途中 坐上临安到昌化的车后,几个人开始聊天。我最关心地就是医生有没有带蛇药,因为在临安时,有个本地人看到我们背包帐篷的样子,就警告我们当地有许多蛇,还绘声绘色地告诉我们不久以前有个小姑娘上山挖笋,被“三步蛇”咬到,还没有抢救就死了。他还用手指伸开,表示“那蛇的牙齿,喏,这么长。”听得我们毛骨悚然。在临安时就到处找蛇药买,还是没买到。上车后,向他们原封不动地转述了“蛇的传说”,丝路大为害怕,声称他最怕蛇,而医生不仅没带蛇药,还大言不惭地说:“不要紧,哪位被蛇咬了,我负责截肢。”啊?! 说说笑笑,车子也穿过了山青水秀的田野,来到了昌化。昌化是一个小镇,天在微微地下着小雨,我们坐上了一辆开往岛石方向的客车,向龙井桥驶去。车到龙岗拐弯,往北行不多久,就来到了盛名远扬的浙西大峡谷。峡谷旁的公路是汤苦线,已经修好很多年了,这条峡谷也早已存在了许多年。还是在这几年,才被辟出浙西峡谷景区。所谓景区,其实就是在峡谷沿线设了几个点,使游人可以从高高的盘山公路上走到峡谷底部,并人为加上了一些皮筏漂流等游览项目。因为我们坐的是公交车,根本就没有买票。峡谷在公路下面,这真是个大峡谷,比起曾去过的浙东峡谷,更深,坡度更大,有的地方,两边的岩壁都是直上直下的。 车一开进峡谷,我们就兴奋起来了,觉得这也是美景,那儿也是美景,两只眼睛来不及看,恨不得一只看左,一只看右。远远看去,峡谷里流溅的水极为清彻,溪涧中横七竖八地有些石头,水本来是在静静地流淌着的,遇到石头就被划开了,散成白色的四溅的水花。距离太远,不然应该可以听到溪流的潺潺声。有的石头极大,有两三米高,有的石头又是极小的鹅卵石,错乱地安放在流水里,远远看去,象是散落的宝石。 坐在车上,总是走得太快,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到了龙井桥。我们转而上了包车,向童玉驶去。沿途没有了峡谷,但一直有小溪在伴着我们,农民的房子分布在路边,有的房子墙体是用大的鹅卵石堆成的,想不通圆圆滑滑的鹅卵石为什么不会塌,想着万一我走进鹅卵石房子的时候,忽然轰地一声……岂不全完了?一路上还有几棵银杏树,不知是人工种的还是天然的。还有几座造型极为古朴的小桥,再加上山对面层层的梯田,真是美丽的世外桃源啊! 童玉到千顷塘去的路上正在修路。因为第一次来,对路途的遥远没有概念,我们就多出了四十元钱,让面包车沿着新修的盘山公路继续送我们。一路上,大家都在大呼腐败,居然坐了一天的车,某些人的脚趾可能都在蠢蠢欲动了。 车子过了童玉,沿途就没了人家,一直在山腰里走。我们从车窗里往外看,梯田叠得整整齐齐,因为天有点微雨,看什么东西都有点雾茫茫的。今天坐了一天的车,已经习惯了从车窗向外看风景了,移形换位间,从各个角度打量路旁的山色,真的很美。在公路上远远地看到下面有一条水渠,如玉带般围在山间,我们猜那水应该是从千顷塘流出的。 三、夜宿千顷塘 车子又开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到了。丝路在车上还描绘了他初见到泸沽湖的情景时,说当时车子一转,眼前一亮,看到了纯净的水人们都不禁高呼起来。在车上看饱了美景的我们,听了这话,就憧憬着能峰回路转,看到一片碧水,及一片无遮拦的草地。 没想到,我们的想象大受打击。山路尽头,不是一泓碧水,而是,――尚未完工的山门和横七竖八的脚手架! 既然已经来了,只有再向前走了。民工们看着我们的样子,也是诧异不已。确实,我们以为他们破坏了天然美景,他们却认为我们太傻,怎么会来这个还没开发好的景色。走过民工的注视,走过一个泄洪渠,我们登上了大坝,终于看到了心仪已久的千顷塘。 这就是她吗?小小的一个水库,岸边因为水位很低而露出难看的黄土。在湖心的小岛上还画蛇添足地建了一个新的小亭子。与我心中的形象差得太远了。自己安慰自己,景色都在路上呢,这儿权当一个宿营地吧。 带着一点儿失望,我们沿湖边向远处走去,一路上拖着拣来的木柴。到了湖边的一块空地,咦?还有一堆生火后的痕迹嘛,就这儿了。五个人很快地搭好了三个帐篷。然后开始生火。 再没有比这次更顺利的时候了,我们居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炭堆,还在冒烟,于是就过去拖了两块正燃着的木炭,再加一点稻草,一会儿工夫就生好了火。天也恰到好处地黑了,五个人围坐在火边,开始吃晚餐。回忆起今天一天的经历,异口同声地说腐化啊腐化,竟然一点苦都没吃到。 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搭营扎寨,天上一点光都没有,阴沉沉的,稍离开火堆一点,就是黑的了,我担心有蛇,不敢到远处的草丛中去。大家都听到了很大的水声,但附近并没有很大的溪流,我想,大概是风吹过树林,山上的马尾松发出的松涛声吧!我找出来上午在青山湖买的开口松子,大家一边喝酒,一边吃东西。后来开始说笑话,猜拳,说鬼故事,好象少帅说了一个红眼睛的鬼,丝路说了一个什么“看看我的牙!”,但都不是很吓人。 天下起了小雨,我们就躲到一个帐篷里去下四国大战,人数刚刚好。 大概到了九点多钟,大家都钻到帐篷里睡觉了。记得我临睡之前,还迷迷糊糊地问:最后你是不是用旅长去碰的我的师长? 半夜,风大,雨也大了,帐篷摇摇欲坠,把我们都弄醒了。帐篷外面噼噼啪啪的,在这荒野的深夜里,尤为响亮。一声声,一滴滴,如泣似诉,让人想起许多深藏在心里最深处的事情来。听着雨声,想着心事,人不由得痴了。记得蒋捷写道: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这时的心情象哪一种呢? 山里天亮得早,我大约四五点钟就醒了,五点多时听到他们在互问几点了,然后又睡了过去,再醒时以为十点了,谁知才七点钟,只听丝路在帐篷里大呼,“把整整一个星期的觉都睡完了!”。可不是,昨天九点就睡了,今天七点多还没起床,而且山里的空气好,休息得更加充分。 雨下了整整一夜,到早上也不停。我悄悄掀开帐篷的一角,呀,外面好美啊,湖面笼了一层轻纱,朦朦胧胧的,四面的青山都看不到顶,全是云雾,象一个含羞的新娘,还带着盖头不肯摘下。昨天初到时的心情,一下又被喜悦充满了。因为有雾,看不到湖的另一边,再加上视线只能穿过附近的一点地方,所以感到整个世界就只有这湖,这山,和我们三个帐篷,在静静地站着。 昨天在临安时,中午温度大约有三十度,现在这儿只有十几度,空气非常清洌。雨好象没有停的时候了,不能再腐败下去了,我们抓紧时间起床,冒雨收营,整理东西,等到弄好了,也有九点钟多了。最后看了一眼这“平湖出高峡”,算是与她的告别吧。 扛着东西,到昨天下车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小店,我们在小店里弄了盒方便面,连早饭带中饭一起吃了,然后请老板娘给我们带路,大约十点钟我们开始从小路下山。 四、下山的小路 小路就是在来时大路的反方向。大路弯弯曲曲走了很多的冤枉路,而小路是直接翻过大山。 刚开始一段小路十分好走,就是沿着我们昨天看到的水渠向前走。路很平,我们不停地催向导走快点。向导说话十分有意思,她很别扭地说着普通话,每一句的末尾总是要加一句“嗷”,音调是第二声,时间长了,我们和她说话也带上了这个尾调。 走着走着,向导和第一位的医生忽然停下来了,向导指着什么东西对医生说了句话,我们都吓了一跳,以为是发现了一条蛇,后来才知道是一根刚出土的笋。我想向导可能经常上山挖笋吧,所以对笋特别敏感。 水渠是人工的,但砌得很美丽,小小的渠,水清浅,底部铺满砂子和鹅卵石。沿途有一种开花的树,大大的白花,开得正盛,我不知道它的名字,只感觉花朵有点象以前在画报上看到的珙峒树(鸽子树)。天一直在下雨,向导撑了一把折叠伞,在前面款款地走着,我们几个人则是背着大包,拄着拐杖紧紧地跟着。前一段路太好走了,不象山路,倒象是平地的小路,被绿树掩映着。有的地方有塌方的痕迹,下面好几米山壁都是光秃秃的,少帅说我们可以在这儿速降。在这种地方站着,稍微可以看得远一点,再远处仍包围着浓浓的雾。 终于走下山的小路了,向导身影一转,已消失在前面的转弯处,我们赶快跟上。这就显示出山民的优势了,向导什么也不拄,手上还撑了一把伞,脚登一双雨鞋,走得飞快。医生开始还在前面,不久就开始摔跤,摔一个落后一点,再摔一跤,又落后一点,最后落在了最后。其它几个人还好,好象没摔什么跤。下山的路主要都是石头路面,一沾上水,很滑。就我的经验而言,应该找稳重心,脚踏实地地向前走,就不会摔跤了。 摔跤归摔跤,下山的景色可真是漂亮。山里的空气更是新鲜得难以想象,深吸一口下去,五脏六腑好象都被洗干净了。下到半山腰,我们已经脱离了云层的包围,视野开阔了一些。抬头向上看,刚刚下来的地方已陷入浓雾。风吹过,把云雾吹开,露出山的一角,怕羞似的,立刻又合拢了云雾。向下看,层层的绿色蔓延开去,间隙地有些流水,向下欢快地流去。眼前是天上落的“无根之水”,路边是纯净的山泉在流,我们的衣服也都湿透了,在这种情况下,人就是水,水就是人了。 一路行来,看不尽的美景,医生也有摔不尽的跤。好容易,看到了童玉村的房子,这时候,我们也已经站到了农民的梯田边上了。向导指着下面的路,说前面没有岔路了,于是我们就此别过向导。走到泥地和砂石地的时候,医生的鞋子开始发挥威力,走得又快又稳。 当我们走到村口时,有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路口有一个小楼,有几个人站在二楼上,热情地招呼我们上楼休息,还要给我们做面条吃,又给我们端上热茶,让我们感动得差点掉下眼泪。后来才知道,这是一家旅游公司,千顷塘山门的杰作就出于他们。在他们的办公桌上,有一叠千顷塘的照片,拍得极为美丽。丝路向他们讨了几张,因为我们去的时候一直在下雨,几乎连相机都没打开过。走的时候,总经理一定要送给我们一人一包高山茶叶,我们拼命推也推不掉,只好拿上了,因此我们对这里的人特别有好感。所谓,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我们又拿又喝,还不给人家说点好话? 从童玉到龙井桥是旅游公司的人派车给我们送下去的。只收了十元钱(昨天包车的老板可要了一百元!)。 五、步行穿越浙西大峡谷 到了龙井桥,打听了一下,当地人都说没有公交车了,我们去包车,也找不到车,当时已经快十二点多了。听说包车被交警抓住后,会被罚一万块钱,因此私车的老板都不敢冒这个险。我们感叹,还是有钱好啊,不然包一辆车两万块钱,除了被罚老板还能赚一万,这样的话就不愁没车了。 好在几个人都是精力过盛的,说早上的下山只是热身,这次出来还没走过什么路,干脆我们步行穿过浙东峡谷,走到龙岗过路车就多了。本地人都瞪着眼睛看我们,好象又看到了疯子,毕竟,有二十多公里呢! 说走就走,我们一头冲进雨里,向盘山公路走去。一边是高高的峭壁,一边是深深的峡谷。我们在自然造化中盘旋。 浙西大峡谷在昨天的车上已经有了约略的印象,没想到今天,我们可以这样面对面地与她相视。可能因为是雨天吧,景点里的人不是很多,从我们的角度看过去,象是一小群五彩的蚂蚁,有的蚂蚁在水边,有的在对面山脚下,有的在漂流,看上去也是不亦乐乎。我一直不喜欢象他们那种旅游,被导游牵着鼻子走,一个地方去过了连怎么走都不知道。他们傻傻地被人从一个笼子里移到另一个笼子里,白白地交钱,却领略不到自然的神韵。清风明月不要一文钱,象我们这样真正地走过,才能明白它的美丽之处。 我们的计划是,不能站着白等车,要向前走,边走边看风景,边拦车。浙西峡谷的大部分景色基本上没被人工包装过,依然十分清纯。 那山,那树,那水,那云,那雾,“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走了近一个小时,除了看风景,另外一个任务就是拦车。途中,我们听见有车来就挥手拦车,因为想在六点钟前赶到杭州,如果真的步行二三十公里的话,可能时间上来不及。但拦车难啊!眼看着是上海的大客车,载着旅游团的人,他们就是不肯停车,还有江苏的,浙江的旅游团,车倒是不少,就是没有肯停下来的。人心不古啊!好在我们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停就上,不停就算,大不了两条腿走过去,反正杭州到上海的火车也多,只要明天早上八点之前能赶到上海就行了。又一辆卡车过来了,我连头都没回,伸出左手摇了摇,本来是不抱希望的,没想到卡车居然停了。走在前面的少帅赶紧上去,司机坐在另一侧,窗玻璃是摇上去的,我没听清楚司机说什么,只见他手向后指了指,意思是到后面坐去。我们高兴极了,蜂拥上了后车的敞篷车箱。我还从来没有坐过卡车的后车厢,这回算是多了个经历。我们五个人一坐上,再加上每个人的大包,挤得满满的。我觉得坐得还挺舒服,估计敞篷的跑车也不过如此吧。在卡车上的时间并不长,一会儿卡车进了一个小村子,他到了,我们谢了司机后,继续向前走。大概只搭了两三公里,这给我们省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那位司机的长相我也没看清,但他的好心我们每一个人都看到了。山区的人,还是纯朴得多。 这次意外的搭车让我们情绪高涨,心情愉快地又向前走去。走啊走,遇到人家就问一下还有多远。途中有一人家,门口正对着公路,我们问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还有多远到峡谷的正门,他光是摇头,说很远的,很远的,就是说不出来究竟还有几公里。 雨一直在下着,路边有梯田,有人家,山青水秀,还有说不尽的景色。我们一直走啊走,这次算是过足了走路的瘾。而且我们五个人好象体力都还不错,从开始走到现在,没有一个叫累的。也许这山水本身就给人以力量吧。偶尔有过路的游览车,从我们身边掠过时,车厢里会露出诧异的目光。 走到了柘林瀑,这里离出口大概只有八九公里了,我们已经把峡谷走了一大半。再向前走了半个小时,丝路下令休整一下。我们就在路的一侧靠着岩壁休息了一下。岩壁上湿漉漉的,还有涓涓的细流向下淌。离上午十点钟吃的那一顿饭已经有四五个小时了,确实有点饿。 稍微吃了点东西,我们准备上路。这时,运气又来了,来了一辆空的小面包车,我们就谈了价钱,让司机把我们送到峡谷门口。本来还想让他送到龙岗的,但司机不敢,怕被交警抓,只有先到峡谷门口再说了,那儿距龙岗大概还有三四公里。 坐在面包车里,仅一会儿工夫就到了峡谷门口。在车上的那点儿时间,我趴在车窗边,向外贪婪地看着,多想把峡谷的景色带回家呵!多想在峡谷里安个家呵!可惜这两个梦想都不能实现,只有多看看了。 下了车,我们又迈开双脚向前走去,从门口走出去约一公里后,峡谷就结束了,两边的青山也渐渐淡去,稻田,房屋越来越多。在来的时候,我还觉得这儿挺漂亮的,从峡谷出来后,对这儿的景色就熟视无睹了。人啊,心意真是太容易转变了。 六、尾声 很快,我们到旅行就到了尾声,回来的路上,顺利得难以想象,往往是两班车之间只剩下两三分钟,而我们居然都赶上了。在龙岗坐上客车到了昌化,从昌化赶到临安,从临安再到杭州,在杭州市区内经过烟雨朦胧的西湖来到杭州城站,然后再坐火车来到上海南站,晚上八点十几分回到了上海,在车站门口就此分手。
作者:wangman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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