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旅行(之四)—夜上泰山
曲阜看过三个去处以后,就可以走了,最好不要再看什么狗尾续貂的场景。 所以,当我到了泰安时,太阳都还没有从山上爬下来。我给自己的计划是休息,因为我突然想到去看日出,而旅馆的服务员说,去看日出的班车会在两点出发,而她会在一点半叫醒我的。我看看天气尚好,于是答应了。 山下的小贩总是强调山上的小贩有多宰人,于是我就备了两个“廉价”的面包和两瓶“正宗”的水,还有一个听说夜上泰山必备的手电。 几天来的疲惫让我很快睡去,也很快就被准时叫醒。车上有满满一车的人,于是,让我觉得来泰山的人都很强壮。 车是一直把你送到中天门的,从这里到山顶,人说还有1个半小时的行程——对于我这样的年轻人来说。 于是,我一点都不敢耽误,我怕误了日出。 半路上,很稀的灯,却有很多的人,有时甚至碍着你的路。我走得很快,一直没有停过,我甚至佩服起自己的体力来,总算一年来的工作没有让我的体力荒废。 快到山顶时,温度好像骤降,因为很多人在租军大衣。而我,满头大汗,毛衣都脱掉了。 当我到了路的尽头,面对一个朝向东方的悬崖时,我总共用了一个小时时间,辛苦换来了一个第一排的绝佳位置,于是席地而坐,等待黎明。 那时,还是四点半,距离太阳上班还有一个半小时。 然后,我就知道什么是寒冷了。 第一排的位子还没有看到日出,先迎来寒风。我把备用的毛衣也穿上了,却还在四月的春风中瑟瑟发抖。我不能舍位子不要,只能死扛,觉得我的手都要长冻疮了。 冷的时候,似乎思念也乘虚而入。我突然很想在心爱女孩身边的温暖,于是我在山的顶峰像疯子一样叫她的名字。可是,隔了两个省,她会在梦里听到吗? 幸好,在我意志崩溃之前,太阳给了些红色的朝霞,于是整个山头都沸腾了,我终于熬到头了。 第一次这么全过程得看日出,也只有花这么大的代价,你才会觉得日出有多么美! 在太阳跳出来的前一瞬间,整个世界是红色的。 在天亮了以后,看周围,就像一个练兵场,所有的人都穿着军大衣(除了快僵死的我),而且,都有着朝圣般的热情,可是,实在是挤了一点,我在悬崖的第一线深有感触。 从山上往下走,我没料到竟然会是一条痛苦的路,因为我穿着皮鞋。 而且,但我自负得拒绝了在中天门坐车下山后,我就不能回头了。 一直到下午2点半,我才到了山脚。中途路过一个叫孔子登临处的地方,就在山的脚踝处,孔子可真懒,他也真好意思还特意立块碑。 在山脚的电话亭,我已经几乎坚持不住,我给她挂了个电话,她竟然能报出山的高度,可是,我终究没有问她,是否在梦里,听见我在叫她的名字。
作者:euy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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