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亲友团一天开到西安

年三十的下午，照例是家族团年聚会，谈天说地的热闹亲友间少了最小的侄女和她的未婚夫。一打听，俩人要回到夫君陕西家去成婚，年初六举行婚礼。酒酣面热之时，侄辈司令（大哥）手舞足蹈、豪气冲天：“嘿!唯一的老妹出嫁，娘家居然没人送亲，不行。我们自驾车去陕西，给老妹一个惊喜！”于是，呼亲唤戚，落实车辆，八人亲友团组织完毕。

初三早晨七时，送亲团从成都启程。出得城外，薄雾渐浓，成绵高速路上可怕的砣砣雾时起时散，车速被迫减到40迈，汽车像在爬行。好在过了德阳，浓雾渐散，终于有了太阳，汽车加速而行，开车的、坐车的心情大悦，哈哈笑声在车内回荡。

四川境内好风光，麦苗儿青来菜花黄，路边柏树行成行，嘉陵江水闪银光。越过了乐不思蜀的昭化，掠过了“广元朝天核桃滚全球”的广告，饱览了竹林深处、绿树环绕的白墙灰顶的农家小楼，领略了新农村的好景象，穿过了11个隧道，上午11点25分我们来到川陕交界的棋盘关收费站。虽是过年，收费站上还是繁忙，出川的大车、小车、旅游车排成线，川人好耍可见一斑。

棋盘关口一过，就是陕西汉中。上世纪四川有句口头禅：背包恅伞跑老陕。觉得陕西穷，物资匮乏，出川都要多带点东西，免得挨饿受冻。如今这种感觉荡然无存。驶过棋盘关至宁强的一段混合交通道，我们又上了高速公路，此到汉中120公里，但隧道多多，有的弯而倒拐，有的漆黑无亮，限速标志不少。穿过隧道，高速路两旁又是另外的景象：笔直的白杨树林一片又一片，但没有了青枝绿叶，只有光秃秃的树干枝叶在太阳的照射下有点发光，观村庄田野，麦苗儿铺就着浅浅的绿绒毯，汉中平原好似一幅淡淡的水墨画。12点52分到汉中南郑出口，饥肠辘辘的一行人直扑汉中城内找饭吃。城内饭馆林立，店招鲜亮，还有“成都一绝黄焖兔”的大幅广告，就是店门禁闭，老板伙计还在过年。左打听右访问，最后撞到了《汉中日报》社，记者见多识广，告诉城内有拜将台，算是著名景点；城外褒河石门处有三国遗址——古栈道，还有美味河鲜。一商量，先拜将后吃饭。

寻到拜将台，这里没有印象中著名景点的喧哗，倒好像是街区的通道，三三两两的本地人穿行而过，只有我们这一群买了每人三元钱门票的游客，煞有其事在那里看刘邦拜韩信为将的故事，与重塑的韩信像合影照相。用了半个小时的功夫，我们把景点内搜索一光，蹬车启程往褒河赶。汽车开了20多公里，只见一条街上满是餐饮鱼庄，举目望去，通街都是川菜招牌广告。按四川经验选择门脸大的，汽车停得多的，就餐人气旺的鱼庄杀了进去，急呼“快快来点菜，我们已饿慌！”可是，陕西的餐馆伙计没有四川弟娃溜麻，好半天才叫我们去点鱼。经过一场抢鱼的混战，亲临厨房督战，泡椒鲶鱼，酸菜草鱼，鱼头汤才端上桌，一尝，就好像在成都吃川菜一样。这顿饭足足耽误来了两个多小时的时光。

我们驶上了318国道，道路状况出奇的好，交通部门也很人性化，转弯抹角处警示标志不少，时不时地还有减速道。但毕竟是秦岭山脉的峡谷中，弯道特别多。当地百姓喜好摩托车，仗着路况熟悉，在车流中穿行，仿佛在表演车技一样，使我们外地驾驶员不断地惊吓一跳。大侄儿想加快车速，受到了他儿子的强烈抵抗，小儿吼道：“你们这些家长以为自己是老大，老师的话你不听，法律法规也管不到你，路边的限速你也装看不到，只想快！快！快！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嘛！不准开快车！”（童言有时吐真理，3。15汉中褒河车祸死伤者众，就在这一段）。为了安全，我们形成共识，遵守限速规定，哪怕时半夜三更到西安。

初春的太阳很快就下了山，夜幕降临。318国道沿途灯光标志不明显，限速车道更看不清，腾得我们前仰后合。晚上7点钟，我们终于来到西宝高速眉县入口，走上了正道。一个多小时后，我们闯进了西安城，在二环路上绕了大半圈，寻到时代酒店，经过讨价还价，以180元一个房的优惠价，住进了这一四星级酒店标间。放下行李，我们就去找吃饭的地方。

打了6元钱的出租车起步价，来到未央区较有名的小吃夜市上。这里有点象成都的鬼饮食摊点，人气最旺的地方居然是四川人经营的烧烤、酸辣粉、醪糟蛋等小吃店。真是“四川饮食”一品天下。

边喝边聊天，细细一算账，车上时间足足11个小时多。待到成都到西安的高速今年10月全线贯通，将节省3—4小时，那真是一件大好事，但愿这一天早来到。

 

 
 耍家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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