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3日      暴风雨中的北海银滩
 

22日，从越南返回南宁已经下午6点50。同旅游团一位在北海工作的老乡建议我们跟他们一块连夜赴北海。可以躲开南宁的炎热，又可以在北海呆更长的时间，何乐而不为呢？他带我们在火车站左边的停车场（铁道饭店那边）上了一辆北海旅游团的返空车，40元每人。一路狂奔（相对于越南来说，从下龙返回凭详，越南公路限速50公里，一百来公里走了3个小时）十点半到北海。他送我们到北海大道与广东路交叉的广园招待所（北海交通局旁边0779---2034638）安顿下来才离开。“亲不亲故乡人”嘛。招待所是家庭式的，由两室一厅改建，宽敞明亮，还有个大厅活动。是凌姓的姐妹俩开的。异常的干净，似乎就在自己的家。这次到广西旅行，所住的大都是家庭旅馆，规模不大，管理得很用心。老板待人都和气热情，给出门在外的我们提了不少好建议，比住在酒店多点温馨，少点嘈杂。
 

前面十几天的旅途，一路艳阳高照，要把我们晒成广西人才罢手，目的的确达到了。尽管我们一遍又一遍抹防晒霜，衣服、裤子、帽子、头巾遮得严严实实，还是晒成健康色。不过，我自豪：我旅游，我渡假，我行走，我思考。我的脚不仅仅只用于两点一线的奔劳。
 

到北海就碰上暴雨。（回来之后通过台风麦莎的功劳，我知道那应该叫热带风暴，因为刚过去一个台风，名啥没去查证。）真正的暴雨，不见雨点也不见雨线，就白茫茫的水幕水墙把周围遮得严严实实，我们正坐在出租车上，能见度只有几米远，汽车在雨中以走路的速度摸索前进。街道立即成河，露天的楼梯成了瀑布。不过暴雨持续不长十几二十分钟就停了。
 

原计划要太阳落山才去银滩，我不想晒成非洲人的。看看满天的云正好不用担心太阳，于是决定立即去银滩。买了些饮料点心做好被银滩大海粘住脱不了身的准备。由于下雨，海滩上人不多，很寂静，正合吾意。这次我见识到大海的另一面，乌云低垂，风一阵紧似一阵。远处的海面不安地涌动，不是碧蓝是带着阴郁墨绿，停泊在远处的鱼船摇晃着挣扎着。波涛翻滚着，层层叠叠，扑过来，结结实实砸在沙滩上。白色的浪花翻滚奔腾似千军万马。涛声风声让寂静的海滩充满了力量。
 

游泳是不可能的，但借助游泳圈，救生衣，海滩上的人们和波浪玩起了游戏，每一次惊呼就预示一个大浪的到来。当然，被浪打到水底，又苦又咸的海水还是够受。
 

海滩上风很大，时不时来一阵雨，没有干燥的毛巾包裹会冷得发抖。当你再次投入大海，会感到海水像温泉。
 

下午3点离开海滩，刚换好衣服，又一场大暴雨袭来，刚好躲过。海滩上支着的伞像树叶一样飘摇。
 

提示：
 

在北海的贵州路屋仔村可以吃到还算正宗的川菜。内江江湖菜这家味不错，价格合适。（电话：3066551   13768099869）水煮牛肉15元，浮着的辣椒、花椒让人食欲大开。就在那条街上还有饺子馆，西安羊肉泡馍。
 

                      7月24日     风雨中的涠洲岛
 

               因为忘记提前买票，23日下午6点时飞跃168的票早没了，只有忍痛花70元买飞达号的票，整整贵了25个大洋。一定要记住到北海先买上岛的票，特别是碰到周末。在北部湾广场附近的四川路上有个售票点。遇上风浪就会停航，所以要记住打咨询电话：3880711问明白。
 

                 早晨起来，天依然阴沉沉的，有风，真担心上不了岛，因为回程的车票已经定好。当咨询电话回复要开船，我精神为之一振“出发”，我们向着最后的目的地出发啦。因为下雨，到国际客运码头出租车非要15元不不可，平时在10元。
 

                  飞达号比飞跃号小，因此速度也快些，70分钟能到涠洲岛。但今天海上风浪大，它的优势就变成劣势，船小抗风浪就不行，颠簸得厉害。开始，船上的人们很兴奋，个个都爬上二层甲板看风景，不听船员的招呼，跑来跑去。浪头打来船身颠簸还引来一阵阵兴奋的欢呼，以为是在乐满地坐海盗船。海盗船难受也就3、5分钟，今天这船颠簸了整整两个小时！渐渐船舱安静下来，呻吟和呕吐的声音就清晰可辨，服务小姐发塑料袋都忙不过来啦。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什么东西被抛过去扔回来，脑袋里有一块区域随着船身起伏在变大缩小。心口说不出的难受，浑身冷汗直冒，把衣服都浸湿了。瘫坐在椅子上就一个念头：“结束吧”。小驴子本来活蹦乱跳的，这时也吐了，坐在我脚边的地上蜷缩成一团，我也顾不了他。最可气的是船舱里还在放周星驰的电影，那对白不管你听不听都往耳朵里钻，恶心加恶心。
 

                如果还有人说话，那也只有一句：“什么时候到啊？”终于听见一个服务员说：“快了，看得见岛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扭头看向窗外，那熟悉的西拱臂船在进港了！（2002年我在岛上呆了两天，这次是专门带小驴子来的，没想到如此难受），精神一振，力气也渐渐恢复。等踏上坚实的码头栈桥，什么苦难都烟消云散。
 

                 涠洲，我又来了。
 

                 上岛之前就联系好自然居，他们早派摩托司机举着牌子在等，那么难受之后心里不由得有些温暖。托摩托司机把行李先运到自然居，约好一点钟回码头接我们去火山公园。我们又摆脱沉重的包，愉快地探访涠洲去了。
 

                  我首先带他们去看南湾码头的菜市场。各式的鱼虾贝壳一行人不停地东问西问。很好看的女巫骨螺被砸碎取肉，我们只叹可惜，买螺的人就大大方方地送我们几个，小驴子如获至宝就关心它是不是活的，螺稍稍伸出点什么他就要报告一番，我们都说这是小驴子的宠物。
 

                  继续向东走（猪仔岭方向），穿过用珊瑚石盖房子的老街，就到了海军码头，有一道铁门，铁将军把守着。那是到龟石海滩，猪仔岭的必经之地啊！02年我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过去，这次难道费口舌都没用？这时有下起雨，只好到附近人家躲躲。看见两个士兵从海边跑上来，好了，守门的回来了。我冒雨过去，刚开口，他们就把手一挥说：“自己去吧，别忘把锁挂上。”啊！这么容易？
 

                  顺着军营里的水泥路很快就到海军码头，左边就是美丽的海滩。风很大，浪也高，不好冒险去猪仔岭，就在海边走走，捡贝壳，好多爬来爬去的小蟹。看像书页一样的岩壁，读小岛的沧桑故事。
 

                  他们都不喜欢吃海鲜，找了一家买饺子的店吃午饭。大概是岛上的猪肉贵，馅里没肉味，全是甜津津的荸荠。将就吧，不吃海鲜就没办法。岛上的桂圆有很浓郁的桂圆香味，才3元一斤，买来填肚子正合适。小香蕉也不错，芒果才8毛一斤，吃水果也当饭。
 

                   摩托女司机来了，我们去火山公园。公园有两条路，左边下山，从右边上来，不过得注意涨潮的情况，依我的经验，不超过下午4点，应该没问题。
 

沿着石梯下到海边，没有了沙滩，只有奇异的礁石，红的黑的显示水与火的威力，仿佛来到洪荒的世界。今天风浪特别大，拍打礁石的波浪发出惊心动魄巨响，狠狠地要毁灭什么，我们根本不敢站到礁石边上。涌来的波涛从礁石的缝隙冒出来，喷出来，形成天然的喷泉，浪花四溅洒下咸咸的毛毛雨。海蚀桥，海蚀洞比比皆是，趴下身子，你能看见海浪一波一波在礁石下涌动。在海蚀洞前就有许多的珊瑚碎块，贝壳，那是淘宝的好地方。我们不停地捡又不停地扔，好东西太多。终于走到另一边的石梯，这时我们坐下来，海滩上除了我们没有别人，只有满耳的涛声，满眼飞溅的浪花。看到飞达号和飞跃号在波涛中挣扎返航，，想到船上的人千辛万苦上岛，还没来得及领略什么又得晕船离开，不值呀！
 

涠洲岛是要停留的，到此一游什么也得不到。就拿这个火山公园来说，跟团就三四十分钟，只能走很短的一段就原路返回，还不如不来。
 

等我们爬上山顶，除了守门的那个敬业的老大爷和我们的司机外空无一人。又是我们的火山公园。
 

回自然居，小院收拾得干净整洁。种了好多果树，芒果低低地垂下来，躺在树下的吊床上就能咬到。
 

安顿好后，我们去海边走走，在别的院子里看见硕果累累的菠萝蜜，居然长在树干上。
 

一天的风雨后，天终于转晴，太阳间或从云里露出头来。那片海是看日落的好地方，可惜今天云多，没看到太阳落入大海。
 

在去海边的路上，遇见一位瘦高的长者，对着我们微笑，我直觉地认为是自然居的主人江主席，果然是。他蔼蔼有长者之风不象当地渔民，后来又听说自然居门上的对联是他书写的，更坚定了这个想法。后来向他的老伴一打听果然不是，曾经身居要职的他在今天还有隐者的风骨。听说我们要去游泳他又不放心折回来找我们。今天由于风浪大海水浑浊没法游。在海滩上玩水，当然还要继续捡贝壳。
 

晚上，躺在小院里的吊床上，看看星星，不觉俗虑尘怀，爽然顿释。
 

这自然亲切的小院。
 

提示：
 

自然居在岛的北面，电话：0779—6012189    13977930868
 

门票：一米四以下免票，学生、教师、军人30元。全票50元。学生票比较好混，不要求出示证件，只要你像。
 

7月25日        五个人的海滩
 

            想趁着退潮水浅时看珊瑚，所以一大早，告别自然居到石螺口海滩。
 

几天的暴雨终于停了，太阳，蓝天，白云都露脸啦，我们的运气实在不错。摩托车开到山顶时，随着司机的指点，还隐隐看见天际那边北海市的高楼。真是个好天气。
 

 很快来到一家由大连人开的潜水点前，150元成交。小驴子换上的潜水服太大了，好像乌龟，不过为了不打击他，我们美其名曰忍者神龟。从潜水公司再往前走200米，我们又看到了海。今天她展示着温柔的一面，白浪一层层相互追逐着，跳跃着，轻轻拍打银色的沙滩，连声音都是温柔的，随着风飘散，使海滩更显得宁静更空阔。放眼望去，海水泛着微波，闪烁着五彩的颜色。近处的一道道浅黄亮绿，再就是一条条宽阔的蓝紫色（教练告诉我们，那就是珊瑚带），远处是纯净的碧蓝，和天空浑然一体。无遮无挡的视线，无垠的空间，会使每个人的心飞翔。
 

在交代注意事项讲解手势后，我们被绑上沉重的铅块跟着教练走到海里，在齐胸深的地方背上氧气瓶，我觉得自己已经扎根沙地了。又练习水下呼吸。虽然我在滴水海滩潜过一次，但仍然很紧张。上次我头一埋进水里，就没法呼吸，就挣扎出水面，又苦又咸的海水呛得我涕泪交流。起码在水面上呆了30多分钟才勉强潜下去，刚看到珊瑚耳朵又疼起来，只好浮出水面作罢。这次好多啦，浸在水里，先淹没鼻子眼睛，慢慢再低点，淹没耳朵，直到把整个头埋进去，海水里真安静，自己的呼吸听起来像打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呼吸、呼吸，心情不由得紧张。教练员鼓励了几次就能适应了。然后，拽着教练潜水服上的绳子，他带我们游向珊瑚。海水由浑浊变得透明，海底由沙子变成了珊瑚。啊，一大片的珊瑚，至少我能看见的地方都是珊瑚。像分叉的鹿角，像一朵朵盛开的花，像扇子……暗褐色的较多，间或有蓝的紫的点缀。小鱼，有颜色，带着斑纹的小鱼三五成群地穿梭……不能叫，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指，那就是惊喜。我还看到软体珊瑚在水里招摇，像风中摇曳的花儿，摸一把滑溜溜黏糊糊的。怎么不见珊瑚？怎么是沙地？是不是转移到另一块地方，我睁大眼睛努力寻找，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却发现已经在浅滩啦。教练说已经潜了30分钟。哦，有这么短吗？精彩的时间总过得飞快。
 

因为退潮，水不深，只潜一点深就能看见珊瑚，所以耳朵不疼。上次是下午潜，潜下去4、5米才看到的。
 

回潜水点，脱掉潜水服，把行李也放在那里，我们又奔回海边。游泳，挖沙，拾贝，躺在海草棚下的吊床上……因为今天没有船来，所以也没有游客来，海边除了看摊的渔民，就只有我们五个，五个人的海滩！不去望别人，也不担心别人望你，心情的放松是无法形容的，与自然的接近是前所没有的。这悠闲的的假日，这满耳的风和海浪满眼纯净的色彩，这在吊床上晃荡的时光，这蓝天碧海中的昏昏欲睡，在这里我又找到了安宁，真正的安宁。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挂记，操劳，算计，柴米油盐，任务，麻烦统统见鬼去。沉下去，沉在这安宁中，我得到了解脱。
 

六小时的五个人的海滩，为了这一刻，我愿意爬山涉水千里迢迢。这一刻，为生活付出的所有艰辛有了回报。
 

天堂总是暂时的。因为没有游客来，摩托车司机没有生意，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就来等我们去下一个景点，他们的出现打破了梦境。到潜水公司找了开水泡方便面，又不辞辛苦顶着烈日走回海边，把美景当菜吧。向渔民买的琵琶虾也煮好送来了，海草棚下的午餐。可惜，除了我，都不怎么爱吃海鲜。
 

接下来的天主堂因为海滩的冲击，也就不能形成冲击力，到此一游罢。
 

本打算到芝麻滩住渔家早晨看日出的（那里有渔家提供住宿，只是条件没自然居）但是，因为今天没船来，不知明天会不会有，担心不能按时下岛，（没办法已经定好了火车票，所以上岛最好不要定票，随遇而安，就更适合号称小蓬莱的岛）所以决定住镇上好打听消息，实在不行还可以请老板联系货船。
 

晚上，在码头的栈桥上看星星。听涨潮的涛声。
 

7月26日      别了，涠洲
 

在涛声中醒来，想想今天就要离岛，想想广西旅行的就要结束，心里不免怅怅然。明天再醒来，就是归家的路，浮华的城市和刻板的生活。
 

下午3点的船，还有几个小时。打算去芝麻滩，摩托司机非要加15元，索性走路去。收拾好行李，放在旅馆，然后又去售票点买船票。（有舱位的55元，散席45元。）要到九点我们出发，照着一位阿姨的指点，沿着镇尽头的斜坡往上走，走到一所小学旁，路分岔了。这时一位骑摩托的中年汉子下来了，我们没多想就向他问路，他一个急刹车停下来，热心地告诉我们，继续往上走，走到山顶的发射塔，就可以看见去芝麻滩的水泥路。然后，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把摩托车启动起来。真不好意思，我们怎么这么冒失，他却挥挥手说：“没事！”岛上碰到的人就摩托司机不耿直。（两天送我们去火山公园，回自然居，然后第二天去石螺口、天主堂回镇上，就要价50元）。走到发射塔，顺着水泥路往下一直走，就到芝麻滩。路上站在岛的最高点，可以看很远，俯瞰小岛。还路过一个村子，有好多菠萝蜜树，当地人正在收香蕉，黄牛拉着香蕉慢悠悠往镇上走。这个村里可以投宿，条件可能一般，就是渔民的家。走到海边，还没涨潮，问过一位钓鱼的人，他说可以一直走到猪仔岭，那就不用原路返回啦。
 

我们悠闲地走着，伴着海风和海浪，还有棒槌一样的斜阳岛。爬礁石，趟水，捡贝壳，采仙人掌的果子吃。(味道一般，只是咬一口满嘴鲜红的汁水，好象吸血鬼。)退潮后的海滩上有许多可爱的小生命，小鱼小蟹和不知名的贝壳。小驴子抓到一只小寄居蟹当宠物，那只前宠物女巫骨螺昨天在海滩上玩时弄丢了。11点多，就走到了海军码头附近的海滩上。时间还早，就在一处海蚀洞里坐着消磨时间。看见船来了，居然是大船---北部湾号，加上风平浪静，今天的回程就会是享受了。
 

中午，吃了点面条，想念水煮牛肉，决定一下船就去内江江湖菜那里大吃一顿。然后，逛市场，因为是最后了，所以开始购物：大贝壳，干虾仁，大的干墨鱼买了3只，芒果8毛一斤太便宜买点在路上吃，桂圆味太好只怕以后难遇上带点走，还有一个菠萝蜜才3元，可惜太熟了，带不回家了。总计不到两百元。背包更沉了。
 

登船，安顿好行李，我就没在舱里坐一分钟。带着小驴子坐在过道上看海（记住要坐右边，左边晒太阳）。船启动了，转向西拱臂，码头，临海像书页一样的峭壁，火山公园，龟石海滩，树，香蕉园……远了，去了，变成茫茫海上的一片云，最后连这丝云彩也不见了，只剩下无垠的碧海蓝天……
 

四顾茫茫，别了，涠洲，今生今世恐难再见。
 

别了，涠洲，感谢你给予我的天堂，虽然短暂。
 

“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作者：母子驴行

附加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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