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重提大同游――山西游之一
人道大同风景好,金秋十月访煤都, 翠屏高挂悬空寺,云岗鼎承万佛窟。 曾经离乱三分晋,未见重耳二世出, 赵武灵王一抔土,何处骑射与胡服。大同民风 大同一带,自古以来是汉族与北方少数民族接壤杂居之地,历经匈奴、鲜卑、辽、金、元、清等统治,算得中国多元文化重要集散地,自古为兵家用武重镇。寻景访史,不可不去。我们游大同则是去年的事。 乍看大同,典型的北方城市,不见得有什么特别,尤其对于生长在北方的我们,没引发多少兴趣。只是想到这儿煤炭源源不断运到全国各地,城市却未见得发达,不免感叹。 一出火车站就有出租车招揽一日游。抱着谨慎小心钱包看紧的态度,我们走了一站地到所谓旅游汽车站,一看之下,当时就没了主意。巴掌大的小院里边一辆巨破的大面,乌烟瘴气地塞满了人,不用说,行走起来肯定和国产动画片一个德性。 索性豁出去了,回头找到招揽生意的出租司机,做了一番必要的但后来证明是谨慎过分的检查,看了他的车牌号,行车证,驾驶证,身份证,说明景点,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们决定包车游。 司机还在说着他早就说过已有的那位游客,来来回回跑了几趟,也没见他领什么人来,其实他就是想多拉一位,我们也都理解,更乐得有人与我们分享车费,还可增加我们安全度。(其实,这样的想法是自作聪明,傻得可爱。如果他找个自己人假装游客的话,分享车费的怕就不是我们了,更不用说安全,呵呵) 我们一再催促,汽车上路。一路上,司机只是安静地开着车。车外是农民的庄稼,多是玉米,间有零星的向日葵,看得出来,干旱使得它们生活艰难,低矮羸弱,连累它们的主人,还生活在温饱线上。绿野掩不住苍凉和茫荒,这一点,到了浑源县,显得格外清楚。干打垒的房子和破落的学校让人产生倒退二十年的感觉。 这里本应是启发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地方,风吹草低是它应有的面貌。庄稼长在这儿是它们生来的不幸,可是不种庄稼又如何维持庞大的人口呢?还有,怕是人们血液中再没有放牧的基因了。更重要的是,户口就象紧箍咒,已经将人们锁定在这儿,就象地里的庄稼。人非草木,奈何视我民众如庄稼。 恒山悬空寺 话说转过浑源县城,眼前就是恒山了。悬空寺就在恒山侧峰翠屏峰半山腰上,分上下三层,主体为木结构,是湘西吊脚楼和巴蜀古栈道的复合体。靠山一侧以枕木深嵌入山体,下方以吊杆支撑。走在上面虽颤颤巍巍,其实稳定可靠。悬空寺总体为释家寺庙,但也供奉大成文圣,禅宗佛教和中原儒家都在这里确认自己的影响。 翠屏峰虽不见得苍翠欲滴,却壁立千尺,配上悬空寺恰似玉带缠腰,仿佛壁虎游墙。离悬空寺几百码处是恒山水库,也正是它截断了山脚河流,破坏了恒山风水。想当年,这儿当是:雾绕仙山藏翡翠,云遮宝刹有仙人。可惜胜景不再。 应县木塔 从恒山取道往西,大同正南有著名的应县木塔,始建于北宋大辽时期。全塔无一砖石,虽历经战火而不毁,实为奇迹。塔上炮弹穿孔历历在目,尤如我华夏虽相命运多舛却坚强不屈。塔内壁画,相传为辽国肖太后像。千年之后,依然色彩鲜艳,清晰可辨。 应县木塔与宗教无关,实奈两军阵前的瞭望岗哨。杨家将可歌可泣的故事就发生向南不远处,那么,李陵碑应该也在附近了。站在塔上,极目远望。折戟沉沙号角声,声犹在耳;风摧浪涤英雄泪,泪已无痕。教人惆怅不已。木塔现已倾斜,据说比意大利比萨斜塔更历害。最近得到消息说正着手加固,已经不允许游人登顶了。值得一提的是,人说塔身倾斜方向是东北,可我一直都认为是东南。有机会你自己去看看。 云岗石窟 云岗石窟在大同市西郊,路上开始下雨,而且越下越大,司机告诉我们多年没下这么大雨了。到了石窟我们才知道正赶旅游节,看来我们的司机至少几天没拉着游客了。下雨游人不多,可以让我们尽兴观看。 石窟所在山叫做须弥山,所有石窟都是将山顶前半部人工切下,在切开的竖直面上开凿的。窟前留下的平地,特别便于行走。石窟开凿历史上至东晋鲜卑族入主中原,建立北魏开始,下至辽宋金元,历时上千年。东西足有一公里多。所以,窟内佛像、壁画仪态衣着凝固着我们民族文化的千年发展和佛教审美的喜好变迁。这需要花时间研究,不是我辈游人可做的事。 进得石窟,才知道为什么司机特别提到下雨,雨水实在是石窟的第一大敌。选择须弥山开凿石窟并不是偶然的,全因为这儿石质较软便于开凿。可是雨水也就容易从石缝入侵,因此最大优点也是其最大缺点。大部分石窟顶部的佛像和彩绘已经侵蚀剥落,众多的大佛像头部已经面目全非。如果大同雨水充沛的话,我们今日绝对不会还能看到佛窟。谁能想到,古佛千年后竟然无脸面示人,呵呵。剩下的自然也不乏精品,依旧展示着不变的光彩和荣耀,可是又不放人近看。 事先没做功课,事后没做笔记,讲来流于泛泛,没什么故事,当然主要还是自己才疏学浅,去看了也只是凑个热闹,实不该涉及这么深刻的题材。只有一点小插曲,讲给大家。在走到石窟最西端时,大约最后一个平台上吧,我突然发觉地面石头里嵌着圆圆的一个东西,从上面看该有碗口大小,拿手指扣即可层层剥落。我当时说是恐龙蛋,受同伴嘲笑,由于下着雨,又没工具,只好作罢。后去的朋友找找看,如果还在,不妨稍作发掘,作个了断,算你我缘份。 九龙壁和法华寺 离开石窟已经天色不早了,雨反而越下越大。我们还剩下九龙壁和法华寺两处市内景点没去。一路上,司机向我们展示了朴实的性格。我们提出剩下景点不去了,直接去寻找住处,没想到这句话居然让司机产生了过失感,直说还来得及,又说九龙壁建于辽代,不仅比北京的早得多,而且还大得多,还有那法华寺更是唐代建筑不看可惜了等等。反弄得我们直安慰他,仅管如此,他还是在找宾馆的路上顺便拉我们看了一眼那法华寺――大明宫式的建筑。 时值旅游节,外加天气原因,好一点的宾馆家家爆满,连唯一一家五星级宾馆唯一一间空房我们都没能买下,开始是心疼,等明白形势痛下决心时已被人占领。就在我们的心情伴着天色越来越暗时,工夫不负开车人,差不多围着城市转了两圈时,终于找到还有空房的宾馆。当然这中间包括司机给我们推荐的小宾馆,可能是他的关系户,我们没住,他也没说什么。 在宾馆电梯间还遇上了拄拐的歌星,身边有三个保镖,所以我们的小心看来也不过份吧。
作者:her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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