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散记2
出发地点:未关联 |
四川 成都 夹金山 游记 |
同行人数:0人 |
文章类型:游记 |
出游时间:未添加 |
人均费用:0元 |
出游类型:自助游 |
享受级别:体验生活,苦中带乐 |
爱自由旅游网自游人 (VIP) 提供 |
交通工具:汽车为主 |
目的景点:四川 成都 巴中 夹金山 人民公园 新都 世界乐园 新华公园 丹巴 美人谷 八美草原景区 新都桥镇
|
文章地址:
复制网址
搜索游记攻略
收藏
打印
|
川西散记2
山中的邂逅 清晨,那重重的木门开启的声音,把我惊醒,翻身起来叫醒同伴,吃过主人家端上的早饭,居然还是昨晚那土豆打主力的“三菜一汤”,且饭还有点“夹生”,但这些都无足挂齿,草草吃完,整理好行装,叫上刘老幺驱车朝山上赶去。
昨晚山里下了雨,路上有点湿滑,打开车窗,呼吸着山里沁人心脾的空气,仿佛至身于一个天然的大氧吧。这早晨的山峦竟又是一番模样,但我们都顾不得停车驻足欣赏,驾驶员轻车熟路,不到四十分钟已快接近山顶。这时前面的路却忽然冒出一团薄雾,顿使我们的心悬了起来,急忙回头咨询刘老幺,期待着一个心仪的解释,可他嘴里咕哝半天——没听清一个字,却从他尴尬傻笑的表情,已明白告诉大家——情况不妙。果不其然,车子穿过了几团薄雾后,眼前是一遍烟雾迷障,能见度骤然降到不足2米,我们一点不敢大意,乘车的人比驾车的人还要紧张,几双眼睛全神贯注地瞪着前方,惟恐有什么闪失。车子缓缓前行,刚拐过一个几乎成直角的急弯,突然一“身披蓑衣、高举两把弯刀”的黑脸鬼怪腾云驾雾般地立在路中,差点儿与我们车子撞上,着实吓了我们一大跳,驾驶员本能地猛踩了一脚刹车——原来是头牦牛迎面对视着我们,幸亏它的身材不够高大魁梧,否则我们定会以为撞上了“牛魔王”无疑,可能它也吓呆了或者是想展示一下威猛无敌——身体竟没有一点要挪动的迹象,迫使我们闪了两下车大灯,这才使它意识到它眼前的家伙至少“眼睛”比自己大好多,还算识趣,只见它立刻调头,飞身跃下路基——消失在茫茫烟雾之中。
终于来到山顶,天气不但没有一点好转,气温却降到顶多摄氏2、3度,对于只穿了两件单衣的我们来说,一会儿便有点涩涩发抖,且这样的浓雾湿度很大,多在外边站一会儿,保管湿透你的外衣。
天有不测风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什么都需要缘分不是吗?没办法,只好又躲进那小屋——等待,这次不是等待云开雾散好一睹美景,而是等待云雾稍稍散去——好安全下山。
刘老幺抱进来许多枯树枝,想把冓火弄旺一点,却不想枯枝太湿,熏得我们一个个泪眼朦胧,“伤心”不已,一会儿火旺了,又使我第一次尝到了“胸暖背凉”的滋味。百无聊赖,叫刘老幺弄来一些土豆,埋于碳灰里,烤熟充饥,味道还算可以。就这样消磨着时间。差不多11:00点钟,感觉门外有些放亮,急忙跨出门去,天气果然有所好转,我们便迫不及待地决定下山。
我们那辆“老爷车”发动了好一阵,终于“打燃”,道别了留守山顶的刘老汉,一路向山下逃去。随着海拔下降,下面已没有一丝云雾,回望浓雾弥漫的山顶,顿觉是从天宫下凡一般。
拐过一个弯道,驾驶员一脚刹车,同时兴奋地叫喊:“快看!”顺着他指的方向,只见侧面一小山丘上,傲然伫立着一头黑黑的牦牛,气势威严地注视着我们——造型很“酷”,我们端起相机对着它一阵“咔嚓”,不知是不是我们上山时撞见的那头“牛魔王”,更不知它是来送行的还是觉得它终于将我们赶出了领地,反正这次它做到了威然不动。要真是,那可又要使我百感交集——在我们人类社会里,那种“鬼子来了筛糠、鬼子走了放枪”的事,实不鲜见,可未必这动物世界里,也存在这虚伪、滑稽之徒,但也不能相提并论,我们人类做这样的事,多半是为了许许多多龌龊、肮脏、自私的目的;而对“牛魔王”来说,它“表演”它的强壮勇敢,只不过是想多赢得几头母牛的青睐罢了,嘿嘿,就随它了。
山差不多下了一半,气温已十分暖和,与山顶相比可说是两重天。远远望见前方一弯道处停了两辆小车,车外还有一群人,难道这山里还会塞车?或是人家车坏在路上了?我们放慢了速度,缓缓靠近,原来是一群男男女女围坐在路边一小空地上野餐,沐浴着明媚的阳光——好不惬意。他们也同时看见了我们,见是重庆的车牌,都纷纷起身,热情招呼“重庆的朋友”下车与他们一起野餐,为了不辜负人家的一番盛情;二来看见铺在地上的酒菜也实在令人垂涎,便把车靠在了路边,跳下车朝他们(的酒菜)扑了过去,一位年龄稍大的老师已向我们伸出了他宽厚的手掌,一一握手问好,那边一年轻人已迅速割下三大块山里纯正的老腊肉(每块少说也有四两多),直接递到我们手上,美其名曰:“要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还以他们具有重庆人标志性性格——直爽、耿直而自豪,同时也没忘顺便奚落一下成都人的虚伪、奸滑(其实是人家更务实罢了,不象我们重庆人,更爱打肿脸充胖子)。
“大碗喝酒”被我们以“高原反应”为由推谢掉,而“大块吃肉”我们确是毫不客气地尽兴了一番,边喝着人家端上的饮料,边“大块”啃嚼着美味,就连人家的自我介绍都打着“哈哈”地没听清楚,只断断续续知道他们是当地小金县上什么“环境绿化监察大队”的,为首的那位长者是他们的大队长(正处级),闲暇时,带领家眷和部下在此“放松”。实在不好意思,那大队长的大名,没被我们装进脑袋,而是直接合着老腊肉滑进了肚里。
已有些醉意的大队长,在知道我们当中有位报社记者后,更是来了劲,涨红着脸颊、眯合着眼睛,身子有点微晃地拉着我们那位大记者——大倒了一番“苦水”,说他十几岁就参加了革命,六十年代末还参与了当地的平叛、剿匪,自己就亲手枪毙了十几个土匪,在那血雨腥风的岁月里,也算是为了党出生入死,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小金县上的人民,工作上自己也是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可而今眼目下一些人,年龄比自己小、级别比自己低、工资比自己少,却反倒房子比自己多、钱比自己多、女人比自己多,他恳请我们在报纸上狠狠“揭露批判”一下时下的这些丑恶现象。我们心里明白,这哪是我们操心或管得了的事情,只有一边敷衍着大队长,一边不误自己狼吞虎咽,我的两位同伴,更是不象话,见人家车里靠着一把猎枪,便寻机抽身把玩猎枪去了,把我一个人晾在大队长面前,听他满腹牢骚••••••。
终于磨到了分手道别的时候。再一次握手,再一次感谢人家的盛情款待,上了车还一边抹着油嘴,一边相互挥手致意,演得还真有点难舍难分的味道。
车上议论起那位大队长所“反映”的情况,我们的意见竟出奇地一致——都认为他自己也有“条件”致富,只是迈不过那道坎儿而已,又还看不惯别人“搞活经济”。这番“高论”是万万不能让大队长听见,否则,我想一定会气得他提着猎枪,追上我们这帮“直爽、耿直”的重庆崽儿——给我们一点血的教训。
丹巴线偶得 小金县城——人口不清、面积不祥,但县城里的风貌却使我们格外亲切,因为它的特色就是与重庆市周边的任何一座小县城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人车混杂;一样的小摊小贩;一样的悠闲居民;一样的“正宗重庆火锅” ••••••。
我们又有点迷失前进的目标,车子沿县城拥挤的街道转悠了两圈后,在一“新华书店”的路口停下,下车买来一本地图册,三人凑在已有些闷热的车厢里,一阵“运筹帷幄”,很快便确定了下一站——那是一个川西高原上相对比较“原汁原味”的藏区,它还有一个令人心弛神往的名字——八美。
出了县城,沿主干道一路狂奔,外面骄阳似火,把路面照得十分耀眼。这条公路依山傍水,江面水流湍急、波涛澎湃(什么江?没搞清楚),两岸是植被略显稀少的陡峭山峦,且山体地质滑坡平凡,眼见着好好的公路被泥石流摧残得“肢断身残”,一路上没遇到连续几公里完好的公路,好在有众多的养护工人、群众,不辞辛劳,顶着烈日奋战在漫天尘埃之中,才使我们得以艰难通行。
这一路使我印象深刻的还不是那一群一群的藏、汉护路大军,而是三三两两在路边玩耍、行走的当地的学生或玩童,不知他们的老师和家长是怎么教导的,每当见有车辆朝他们驶来,便立刻肃立路旁,高举右手于头顶——行少先队队礼,目光中向你投来一束束无邪和真诚,而行进中的大小车辆却还以孩子们滚滚黄尘,那些孩子竟不会有丝毫遮挡、躲蔽,直至目送车辆驶出近十多米远,这才放下手继续他们的玩耍或赶路,实在使我们有点受宠若惊,由其有一幅令我终身难忘的场景,撞击得我的心潮久久没能平静——那是路旁紧靠江边的一树荫下,蹲伏着五、六个大小不一正在嬉闹玩耍的小孩,见我们的车扑尘而来,便迅速放下自己手中的东西,一字排开站于路边,不论是十来岁的小女孩,还是顶多三、四岁的小男孩,高低错落地齐唰唰举起右手——致以我们“崇高的敬礼”,那稚嫩的脸庞和小手还布满泥土,我们仅仅回敬了一声喇叭便又绝尘而去。由于车子颠簸历害,我没能抓拍到这千载难逢的画面(若停车摆拍,那又肯定失去了效果和意义)。这“首长般”的礼遇,不禁使我们三人唏嘘感叹不已——喔——哦——唉••••••回想想城里的小孩,是绝不会有这般兴致,他们被娇生惯养得不“打骂”家人已算善哉、善哉了。
不过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若真生搬硬套这种礼仪,那也定会让城里的“小祖宗”们一天下来什么也别干了,保管站在马路边一整天,连手都没法放下来。但山里的孩子值得他们学习的地方,的确还是太多太多,再说严重点,在这些山村孩子的面前,“小祖宗”们真是没有半点引以自傲的东西。
差不多下午6:00,我们赶到了要去八美的必经城镇——丹巴。时间倒早不晚,是继续赶路呢?还是投宿修整。听一朋友说过:这丹巴镇上不是很太平,此地的藏族同胞对我们这些外地过客不怎么友好(后来才知道这丹巴有个地方叫“美人谷”,胜产美女,全国很多文艺单位招去的藏族演员,几乎都出自于此,可那又怎样,难道你能捎上几个回去不成),又不知距八美倒底还有多少路程以及路况怎样?往前跑又怕弄个前不着村、后不挨店,孤零零在那荒无人烟的丛林山间过上一夜——坦白说我们无论从心理还是生理上,都还没做好那种准备。
正在犹豫,一辆当地的出租车在我们身旁嘎然而止,说来真巧,出租车驾驶员竟然是一位我们重庆的老乡,他见一辆重庆牌照的车子停在路边,估计出了什么问题,便主动停车,看能给我们一点什么帮助。这真是刚有点瞌睡,脑壳便碰上了枕头。弄明白情况后,他作了一下简短的介绍:丹巴至八美,山路约80多公里,虽然没出现塌方断路,但因全线都在翻修,所以路况很糟,只不过我们的小面包车还是可以免强通过,最大的问题是,近来此路段常有土匪出没,由其是后20公里懒坡地段,前一天还发生一出租车驾驶员因没有满足土匪的要求,而命丧枪下,由此建议我们就地找个旅店住下,等明天赶路的车稍多时,好一起上路。
说完便一踩油门——找活儿去了。
亡命险道 我们心里不很踏实,便又向两位路人打听了一下——情况大致一样,只是把土匪的事迹着重渲染了一番(当然人家也是好心),看来老乡没有骗老乡(☆♀♂※◎▲#),怎么办?!一看天色还尚早,我们的驾驶员朋友自持技高胆大,果断决定赶在天黑之前冲过这80公里“景阳岗”,我和另外一位仁兄当然也没“闪劲”,三人打起精神,整理了一下行装,往山间一条土石路奔去。
进得山来,不一会儿,刚才还感到有一丝刺激的兴奋的神经,渐渐被眼前所见到的景象冷却下来。这路几乎都是沿一条山间小河而开凿出来的,别看河小,水流却是非常的湍急,由于落差的原因,有时水声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小河与道路的两侧则是一座连着一座十分险峻的山崖,不是很高,却靠公路很近;山上多半又是密密的原始树林——阴潺潺令人发怵,好像温度也随之降了几度。虽说一路还是有几辆同行的汽车和筑路的工程车,但前后都离得较远,到后来同行的汽车更是不见了踪影,还有那些筑路的当地民工,他们都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且手里或肩上都有些“家伙”,可能是遇到收工,他们或五、六个又或两三个不时地从山路上冒出来,用一种木纳的目光,盯得你心惊肉跳,不知为啥?总感觉个个都像土匪。为了抢时间,我们的车也开得飞快,驾驶员完全把一辆长安小面包当成了越野车在开,以至于车里的三人是上下左右一阵乱晃,车上的行李、食品也蹦得七零八落,我有一种是乘上气筏在急流险滩中漂流的感觉。
就这样悬着心跑了近一个半小时,据里程表推算差不多还有30多公里路程。这时,只有在小说电影里才可能发生的事情,让我们碰上了——前方一块像大客车般大小的巨石坍塌在路基上,把路堵得严严实实,一辆大型推土车正在施展“法术”,但看来却是徒劳,下车上前打探,才知这事儿竟发生在几分钟以前,几辆工程车正好与我们反方向行驶,要回他们的营地,被堵在了巨石的另一面,他们正在积极想办法,其实也没什么可供选择的办法,一位工段长模样的年轻人决定回营地弄来炸药,炸开巨石,因他们的营地在我们这个方向,无奈还得用我们的车送他们一趟,这来回又耽搁了近一个小时,等炸药送到,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一辆红色奥拓车载着三个小伙也赶到了此段,他们的目的地就在前七、八公里处,于是奥拓车司机凑过来跟我们商量,恳请帮忙送那三位一段,这怎么可能,我们正愁没有同路,二来这三位万一是土匪的内应,那我们不就要变成“东郭先生”而魂断于这青山绿水之中了吗?
安装炸药是个细致活儿,只有耐心等待,那位现场指挥叫我们一退再退,最后把车停在了大约一公里外,而且还得选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因为莫说一会儿要放炮,就是不放炮,这峭壁上的岩石说不准也会自己滚落下来——砸你没商量,至于砸得轻重,那就要看你前世做了多少孽了。
天已经全黑下来,这种等待,时间显得十分漫长,耳边却是急急的水流声,这正应了我们此刻的复杂心情。三人闷在车里,都很少说话,心里都明白路搞通以后那剩下的30公里,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将是一种未知的恐怖——一次“生死的考验”。这时若车上有一位女士坚持要闹着撤退,那该多好,可惜没有。
点上一支烟,随意把头伸出窗外透透气,猛然发现对面的峭壁丛林竟被一轮皓月照得很亮,同时又反衬得我们这边很暗很暗,顺势抬头望去,噢——我惊呆了——月亮,因被山岩所蔽,我没能看到,但这夜空——这夜空却是一遍星光灿烂,每一颗星星都十分耀眼,离我很近很近,好像爬上山顶伸手就能摘下它们,还能清楚地感觉到它们“走得”很快很快,这璀璨夜空,由如一个万灯齐明的巨大穹顶,它唤起了我童年的记忆——就是这样的夏夜,左邻右舍都在自家屋外的空地上,习地纳凉,大人们下棋聊天,小孩总是聚在一起,玩着各种游戏,而有个小男孩,他性格内向,天生不好动,总是一个人躺在凉椅上,仰望浩瀚夜空,品着皎洁的月亮、数着点点繁星,直至进入梦乡——那就是我。而这样的夜空在我的家乡可是至少二十多年没有再见到了,可见那所谓的现代文明、城市发展,是拿什么作为代价的。
没听见有人喊什么“预备••••••”或作什么警告,只听前方传来“轰”的一声闷响,声音不是很大,却震得是“地动山摇”,那感觉我想就跟巴勒斯坦村庄挨了一枚以色列导弹差不多,我们一时摒住呼吸,绷紧了肌肉,还好,没有什么砸到车上,紧接着便听见那辆堆土机在忙活,我们也该打起精神,预热一下发动机——准备好上路。三人很默契,都想到要把钞票分一分——藏一些在车里、留一些给“土匪大爷”算是“买路钱”或者是“买命钱”。
下来的民工告诉我们可以通行了,为了提防那辆红色奥拓真的搞什么鬼,我们一脚大油,冲在了他们前面,开始了一场“生死时速”。前面的路是一片漆黑,也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反正是不要命似地往前穿。那辆奥拓车确实没有撒慌,不多时便在我们身后拐进了一条叉路。这下黑黑的大山里,我们更显孤独,也更加恐怖,但人这种动物,说来也怪,越是这种时候,神经中枢越感兴奋刺激,为了缓解心中的恐惧,我们三人的话也多了起来,都轮番说出了几条不会遇到土匪的理由——来相互安慰,继而又平凡的观看着里程表,来计算路程,……八公里、六公里、四公里、三公里、二公里、一公里……
终于,路越跑越宽,前面已略有灯光,我们就像走失了的孩子,突然发现了自己的母亲——跌跌撞撞地扑向了她的怀抱。
原来是一座简易的加油站,正好有一辆大货车在此加油,上前一打听才知道,紧靠加油站旁一条主干道下行两三百米就是八美镇中心,耶——这场“玩儿命的游戏”最后以我们的胜利和土匪的“失败”而宣告结束(呸!——是不是有点夹金山上那头“牛魔王”的味道),但当时那种心情的确无法形容,反正远远超过发薪水时的感觉。
情归八美 时间已是深夜11:30,我们“悄悄地进村”,借着月光,感觉八美的街道还颇具特色,处处可见高耸的灵塔,还有透着几分神秘的庙宇以及与庙宇有着几分神似的用石块修砌而成的民居。
前面飘来一阵嘈杂的卡拉OK的音乐声,引我们驻足打探,凭街边一小灯箱才知道这是“八美邮电宾馆”且还是“旅游定点单位”,重要的是与之相邻的一幢三层楼的“现代”楼房——八美镇派出所,这多少会给我们一点安全感,心无旁骛地驶进了邮电宾馆的停车场。接下来便是热情的服务员把我们引到三楼一间三个铺位的房间,木地板的房间里有一台旧电视和一盏小小的节能灯,没有厕所,更没有洗澡的地方,与低廉的房价十分相称。应我们的要求,服务员一会儿就端上来一盆鸡蛋炒饭和一盆小菜汤,三人一阵狼吞虎咽解决了肚子的问题,好在这高原上的夜晚气温较低——不洗澡也无妨(也叫入乡随俗),但紧张兴奋的神经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虽个个都十分困乏,但却难有睡意,吹起刚才这一路的“亡命之举”,都感觉自己像赢得了一枚无形的勋章——都在各自的人生履历上重重地添上了一页“光辉篇章”……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去的。清晨,肚子里这两天沉积下来的有机肥强烈要求“出恭”,没办法,只好带着一丝朦胧下得三楼穿过停车场,找到一公厕——满足了它们的要求。
二位同伴也已醒来,当我人轻气爽地回到房间,他们也差不多收拾妥当。三人一同前往旅馆对面一“兰州面店”,每人一碗地道回族风味的“兰州面片”,味道还行,只是分量太足,以至三人都没有把自己的那碗面片消灭干净。跨出小店,驱车对这八美镇进行了一番“观光考察”。街上已渐渐喧嚣起来,小镇上的人们又开始了新的一天。各具民族特色的小买卖、身披红袍驾着摩托车穿街而过的神气小喇嘛、骑着马悠悠赶路的康巴汉子、围着灵塔转圈的虔诚的信徒、还有时不时鸣着尖利的喇叭呼啸驶过的大型货运车辆——一片安居祥和,人丁兴旺。只是整个街貌少了些许我们晚上所见到的那种神秘、幽美。真是什么事物都别照得太亮、看得太清、弄得太细、说得太明……否则,保管你得不偿失。
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八美就被我们逛完,当然还有周边的一些村庄、山梁外肥沃的草场,但我们却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慢慢将车开到公路边昨晚那个简易加油站,打算加满油,按既定路线——沿新都桥、康定一线回家。
加油站实在简易,出了一台磅秤和几个白铁桶外找不到其他设备,要加多少油就在一白铁桶里打好,往磅秤上一过,再提着往油箱里一倒了事。
张罗此油站的前后也只有一位老大姐,闲聊中知道她是四川巴中人,“也算是半个老乡”,来八美也才半年多时间,是受在八美交通局任职的亲戚之托来此打工。主要是给当地一些工程、货运卡车定点加油,昨晚我们见到的大货车便是预约好的,否则那个时间,不是熟人任你喊哑了嗓子也不会开门给你加油的,为啥?就怕撞上土匪。为此还专门圈养了三只恶犬,其中便有一只声名显赫的“藏獒”,光凭它们见到陌生人后一起发出的那种雷鸣般的咆哮狂吠,不说能泣鬼神,也足以使人闻声丧胆了。
加油站对面一空旷宽阔的草坡上,传来一阵时断时续的高音喇叭声,放眼望去,是一群熙熙攘攘的藏族同胞正忙着升火、搭架、支帐篷——好不热闹,像是要搞什么活动。难道是要“犒劳”一下我们不辞辛劳、冒着危险来到八美——给来一场歌舞会。当然不是,只是我们运气好,赶上了此地一年一度的“锅庄•赛马会”罢了。这也实在难得,要知道这与平时我们所见到的藏族歌舞不一样,用时下流行的一句广告词——这叫“纯天然•原汁原味”。
加油站的大姐十分热情周到,叫我们把车停在了油站的后院,了却后顾之忧好轻装上阵——只带相机前往,最后她也索性关了门与我们一同去看看热闹。
草场上,从四面八方陆陆续续聚来了四、五百男女老少的藏族村民,驾车、骑马、走路的都有,大多数都身着色彩鲜艳的节日盛装,充满着欢悦、得意之情。还没等节目开始,我们已迫不及待地端起相机抓拍着一幅幅生动的画面。
一膘悍的康巴汉子闯入了我的视线,黝黑的肤色、健硕的身躯、棱角分明的五官、炯炯中透着一股英气(或者说杀气)的目光,尤其是两条各一尺多长的发辫垂在胸前,微风吹拂着有些蓬松的黑发,又显出几分飘逸,——好一个“酷哥”。说实话,我没那个胆贸然给他来个正面特写,只有躲在他侧面举着相机伺机偷拍。刚构好图、对好焦距,没想到他一侧脸发现了我,就在我不知所措的一刹那,他却向我投来一丝微笑,我迅速摁下快门,再陪以假笑一下——赶快溜之大吉。后来想想,只是自己心里有不很客观的阴影和偏见,其实人家并无恶意,但我却始终感觉他的微笑就象是《水浒》中“野猪林”内那两位解差对林冲的那种微笑一样——暗藏杀机••••••唉,实在惭愧,只能怪自己少见世面,经验不足,现在每每翻看到那张照片都想给自己一嘴巴。
在一阵骚动中赛马开始了。论规模实在太小——只有四位骑手参赛(不过也许是决赛),赛程路线是从草场跑上一小山坡夺来一红花什么的算结束。整个过程更像是一场游戏,奖品也只是一根哈达和一串“砖茶”(藏族同胞平时常喝的一种十分普通的茶叶,一串价值人民币30多元)而已,但从夺得第一的小伙那洋溢着开心自豪的脸上可以想象得到,哈达和砖茶并不重要,真正的奖品是姑娘们投来的含情默默、带电的目光。
接下来大家一起在草坪上围了一个大圈,在一男一女两个藏族小孩严肃认真又颇显滑稽的开场白下,歌舞表演又拉开了帷幕。要说藏族歌舞我们再熟悉不过了,从小到大在舞台、电影、电视里见得太多,所以感觉得出他们的水平实在业余,真叫我无从夸起,好在我们不是摄像,而是拍照,这场面决不会少素材,一会儿功夫三人都相继折腾完两、三个胶卷。
考虑到回程的路途时间,表演还没结束,我们便决定起程赶路。总的来说八美这一趟还是挺值。毕竟还是有许许多多鲜活的画面和多彩的景象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作者:laohuang33
附加信息:
是否接受网友咨询: 否
是否已聘请导游: 否
是否已向旅行社询问跟团价格: 否
相关图片:
版权说明:
本文章版权仍属原作者或已经支付稿酬的合作媒体所有,如传统媒体需要转载发表,请直接与相关版权持有人联系。本文章由网友提交或转载,页面刊出的作者与原作者的一致性无法确认,如果原作者不愿意将作品在本栏目刊出,或发现有与原作不一致的偏误,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将您的版权信息添加到本文章中,或给予其他的处理。非常感谢您的支持和理解,谢谢!
|
网友评论
目前,没有 网友评论 等信息,您可以成为第一个对它发表评论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