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藏之旅
滇者,云南也,亦为昆明城西南一泓湖水之名。 颠是颠簸的颠字。 藏者,西藏也。 括号里的藏字,指五藏六腑也。 滇藏之旅,当然是说从云南至西藏的沿路旅行,这里具体是说云南昆明至滇藏边界近1000公里的旅途。 颠藏之旅,则是当地一位旅游人士的另种说法,显然是在夸张云南到西藏的路途艰难,或许还表示部分路段险峻难行,有惊心动魄之效果。 朋友老赵,当年云南省的一个地区的林业局长,现在在国外林业企业的同事,曾多次邀请云南之行,香格里拉的神奇名字也一直吸引着我,2001年6月,我们正好都在国内休假,终于成行。由于同行的妻子时间有限,就只选择了大理——丽江——中甸——德钦这一沿滇藏公路的旅游线。初临云彩之国 飞机在傍晚时分从深圳起飞,广东广西的空中都是灰暗的阴云。一个多小时后,天空反而亮了起来,云中也明显多了明暗的层次并渐渐露出一些彩色来。右前方是越来越金黄灿烂的夕阳之光, 北方远处的天际挂着一片青色的幕墙,前边缀者几朵淡紫色的祥云。看来是云彩之国初露风采,来欢迎我们。 老赵领着另外两位朋友来接飞机。夜幕初临的昆明市区比几年前我第一次来时要整洁、繁华了许多,云南人的热情好客却一如当年。 飞机上曾用了些点心,正好成为拒绝隆重餐宴的理由,于是步行到一家老字号的过桥米线店,每位10元已是城内的高价,但的确是颇为不俗的厨艺和配料。这种云南风味小吃名闻遐迩,过去在各地也吃了几次却没什么印象,现在才算真正让我见识了正宗。 之后再来到翠湖公园边的茶馆小坐。翠湖以翩然成群的红嘴鸥而出名,可惜这个季节甚至闻不到一声鸟鸣。不过,昆明的茶馆倒也别有风致,碧绿清茶伴着奶白瓜子,两种香味互相交融。谈笑间已到深夜,计划中的行程是第二天一早开路,便回了酒店。 来前在网上看到消息,最近几周昆明降水是往年同期的许多倍,朋友也说连日下雨今天天才好转。多云的夜空中很有些凉意,但似乎没感觉有阴雨的危险。 走向香格里拉 其实香格里拉是三十年代流行的一部西方小说中一个风景优美的世外桃园,根据描写应该是中国青藏高原中的某个地方。除了一个著名连锁酒店的起名,只是在几十年后的旅游热中这个名字才又被注意。1997年云南省的与西藏交界的迪庆州府所在地中甸,被云南省宣布为香格里拉的原型地。虽然还有其他地方也如此自称,但这里似乎较为公认。随后的两三年,滇西北大理、丽江的旅游线就被延伸到了迪庆。我们此行便沿此线路,甚至超出中甸,最远要到达与西藏接壤的德钦县境内的梅里雪山。 从昆明至大理,是高速公路或一级公路。大理至丽江,是新修的二级公路。丽江再到中甸,则是三级公路,部分路段正在升级重修。中甸到德钦,就完全是等外的土石山路。中国的旅游景点,似乎脱不开商业化人工化的变化趋势,旅游业的开发程度(大致上是旅游设施的完善程度),不幸地一定和旅游资源的自然原始程度成反比。我们此行,因此把中甸、德钦作为重点,大理和丽江只准备在回程时一略而过。
早上七点驶出昆明城区,西山已在左前方清晰可见。山脚下的滇池,恍惚中也一闪而过,滇藏之行开始了。 天气是最适合开车的多云天气,车是刚跑了万余公里状态正佳的捷达王,司机是有十多年驾龄的老赵当面学车的教练谢师傅,自然殊可信赖。 一路飞弛,直奔七百多公里外的中甸。因为有摄影的爱好,我便时时留意窗外的风景,但两位云南人告诉我,在快到中甸之前,路边并没有什么风景可看。实际也确实如此,除了一些少数民族民居和一段伴路而行的金沙江还算值得留意。 告别金沙江,伴着冲江河的流淌穿过一段峡谷,地形豁然开朗起来。这便是离中甸城几十公里的藏区。在四周山滦的怀抱中,路两旁是一带开阔的平缓丘陵。地面上是茵茵的绿草或者什么庄稼,与远处深褐色的山体形成不同的质感组合,间或有些藏民的居屋散落其中,墙体本来极普通的黄土色反而成为这舒畅清新的田园画面的点睛之笔。草原上 还开放着一丛丛紫色的杜鹃花和不知名的野花,一群群牛羊悠闲地吃着草,远处的山巅隐约显现着些冰雪,想来这几乎就是香格里拉的经典景象了。最特别的是藏民用来晾晒干草的架子,是用长长的圆木斜搭着,象极了导弹发射架,老赵说美国的间谍卫星发现了中国庞大的导弹基地在藏区大为诧异,虽是玩笑,却几乎不由得你不信。 晚霞仍红的时候到达中甸城。老赵的朋友,也是当年在木材行业的同事,现在则是当地碧融旅行社总经理的杨小姐,已经根据我们先到的电话,和她手下几个少数民族导游小姐在院子里等候。人乏马疲(或许还又些许高原反应),杨小姐马上把我们安顿到一家新开的据说是四星级标准的酒店,但后来付的价钱,可能连我们自己找的一家两星的价格都不如。 晚餐被带到一家当地风味火锅店,老实说环境、调料都不太好,不过许多新鲜的菌类和当地野菜,实在别致可口。 饭后居然还有节目,我们都带到附近藏民家里欣赏风俗和歌舞,其实这完全商业化的东西没太大的意思,对我来说,平生第一次品尝了藏式奶茶、酥油和青稞酒,以及难得地欣赏了太太随藏族少女翩翩起舞的舞姿。 身处香格里拉的区域中心,对这块土地还是缺乏一个精确的概念,好在我们的酒店是当地的高层建筑,第二天一早,看窗外有些淡淡的彩云,我便七拐八拐,登上大楼的天台。群山怀抱着小城,同时又被变幻多姿的云彩所笼罩。是的,加上这千姿万彩的云霞,香格里拉,才真正成为美丽而梦幻的神奇土地。 颠藏之旅 阳光从云层中隐约而现,我们暂别中甸,向德钦进发。车开上城北的一个土坡,路便变成了土路。而且马上开始爬山,看来所谓的颠藏之旅开始了。 青藏高原的山好象总比别的地方的山大上几号,汽车开上上千米,还不过是对面大山的小半腰高。白云为蓝天让出些空间,好让我们感受这云有多远,其实也是为了衬托这山有多高。不过阳光照下来,庞大山体上的绿色更显葱茏,连簇簇树状的粉色白色的杜鹃花也格外烂漫起来。空气也一定弥漫着青藏高原特有的气息,这时候,专程陪我们的杨小姐介绍起藏族的历史、宗教,听起来格外有意思,而原来似乎从对这些遥远的人文的东西没多少兴趣似的。 当年从中学政治教师的岗位毅然下海到木材企业打工,这位年轻的昆明姑娘最后来到中甸的一家台湾木材加工厂,成为一名高级管理人员。后来因国家的森林政策这家企业停产,她却深深地爱上这块土地,良好的文化背景和经商才智,使她很有眼光地投身到当地刚刚兴起的旅游业,独自创办了一家旅行社,虽然在目前的体制下主要业务是做外地大型旅行社的“地陪”,但她却执着地朝创办一些特色旅游业务而努力,她坚信这里独特的景观、地理、风俗,适合摄影、探险等非标准形式旅游业务的发展,而她本人也是如此喜欢青藏高原的奇异风光,自己也想把包括青海、四川、西藏在内的风景跑遍、开发出来。听她讲藏族的故事,自然就如数家珍了。 峰回路转,车坐得有些不舒服起来,好在可能晕车的太太在杨小姐的提醒下提前做了准备。虽然山路弯弯,而且一边是高山一边是深谷,可小车还是保持很高的速度,坐在前排的我也丝毫没感觉有危险,这是真正显示司机技术高超和娴熟的地方了。真要自驾车来这里,可要好好考虑这个因素,不说省去自己的辛苦,光是因为这熟练的驾驶,全程为我们省去不少时间。 太阳开始升高,光线已经部分洒向山谷中,我留意一看,不免有些惊喜。狭窄的谷底,散布着一个不小的藏族村落,此地的民居变成了白墙灰瓦,掩映在茂盛的大树之中。四周是一片片田地,依地形不规则地互相连接,因为种植品种或时间的不同展现着深浅不同的绿色,但和附近山坡上的衫林相比,又如一块块温润软玉,放在质感强烈的墨绿草坪上。一条隐约的的羊肠小道通向高处的公路,后来在书中读到从山谷攀登到寺庙的山路时,我又想到了这条路线。 那是归途上在丽江买了描写香格里拉的那本小说——消逝的地平线,原来这里更接近书中的描写的——那是一道很大的山谷,两边被山顶有雪的大山夹持着,根本无法翻越,而山谷两个端口非常的遥远,一端是更高的雪山,一端是几乎难想走出的出口。谷底是零星散落的藏族村民,半山上是气势恢弘的寺庙——可惜眼前的这里没有寺庙。 从中甸到德钦近200公里,就在半中间见到一个寺庙。我似乎发现,藏区的寺庙有两大特点,其一是规模宏大气派尊贵,和民居的风格截然不同,也和当地居民的人口数量、经济水平颇不谐调,其二是分布稀少,想来的人一定要经过路途遥远之苦,想到藏族朝圣者的虔诚故事,只能理解出宗教在藏民心目中的超然地位。 转过一道大山,远处谷底又见几幢住房,没想几度曲折盘旋,我们居然降落了1000多米,绕到这些房子中间,沿一条小溪再沿一条清水河,最后再度来到金沙江畔。和头天看到的金沙江不同,这是长江第一湾之前的江段,而这过程中我们也居然在四川的境内走了一段路程。这段更上游的金沙江总算有些气势,不知多大成分上是借助了两岸大山的沉稳和浑厚。 匆匆间我们再告别金沙江,开始翻越白马雪山,所谓翻越,是从山系最低的山口越过,但也有4000多米之高,从江边的近2000米海拔,我们总共升高了2000多米,路程也有几十公里了,可回首一望,其实跨过的空间距离不到10公里的样子。对面陡峭的山坡上,藏民的房子上下落差足有1000多米,之间用细线般的小路牵在一起。据说路这么艰险,他们很少出门,房子附近,略微平缓的巴掌大地方,被用来种庄稼,看上去再放个厕所的地方都没有了,疑问之下,他们说了个不太雅观的玩笑说法。无论如何,看藏民这样生活以及听这个相关的不雅玩笑,显然使得这段险峻的路并没那么让人害怕。另外,或许也是因为满目的风景吸引了注意力。尤其夺目的是那遍野的杜鹃花林,因为密实和广阔,甚至有了彩云的味道。可能是为这美丽的“同类”所吸引,当我们走近雪山时,天上的阴云聚集得低而厚,雪峰显然是看不分明了。 下山西行,阳光又时隐时现。恍惚中前方远处看到一群更高的雪山,杨小姐告诉我们那就是梅里雪山,可惜看不到主峰。这么辛苦遥远的目的地,自然有它的特别魅力。杨小姐给我们一一道来——这是藏民心目中六大神山之一,云南省境内的唯一一座,虽然只有6000多米高度,在青藏高原的雪峰中并不突出,但却以其俊秀的气势形貌、悠远的文化传说为广大的藏族同胞而顶膜礼拜,同时它也是不多的处女峰之一,多年前日本和中国组成联合登山队,快要登顶时离奇地全军覆没,部分队员现在还没找到,至今再没有正式的登山队前来挑战。当然,当地藏民也是反对有人来征服这座神山的,因此自然有些说法。另外,太子主峰常年云雾缭绕,远道而来的多是看不到主峰和全貌,曾有班禅大师当场做法,为现场记者等人祈开雪峰前的云幕十几秒钟。还有就是这个雪山在日本可能比在中国名气还大,每年都有大批日本人前来,但十有八九看不到雪峰的清楚面目。 五个小时(这里边可不少我下车拍照的时间)之后,我们来到一个U字型的山谷,U字底部,一小片平缓的山坡上,拥挤着德钦县城。这时路又变成了柏油路。毕竟是小轿车,司机车技了得,更重要的是一路风景如画,实在没觉得有多颠簸,好象也不是太凶险。后来听说,就是这段路,马上也要硬化改造,看来颠藏之旅的说法,怕要慢慢丢弃了。
雪山之缘 关于梅里雪山的说法自然勾起了我们浓厚的游兴,在德钦吃了顿农家风味午餐时,一点也不觉得累。车子沿滇藏公路继续前行,十来公里外,走出U型的另一边山腰,再转一弯,来到一片开阔的地方,一行藏式白塔并列,片片彩色小旗飘挂,几缕浓烈香火洋溢,有一些游客和藏民正在这里礼拜,对象正是正对面远处的梅里雪山。我们也下车,入乡随俗起来。 可是云层太厚,雪山只微微露出带有冰雪的局部山体,勉强让我们知道雪峰的位置。不过山谷中有一片冰川可以清新看到。那是我们的目的地,也是最近雪峰的地方,叫永明冰川,据说是世界上海拔最低的冰川。 中间相隔的是深约2000米的山谷,还要跨过谷中的澜沧江,因为要盘旋而下及过桥,我们又走了几十公里,才来到冰川脚下的藏族村落。当地藏民早就组织开展了骑马上冰川的旅游项目。天上甚至飘落几丝阴雨,走近了这么多,抬头看还是难见雪山真面目。好在冰川也是一种独特稀罕的景观了,先上去看看再说。 几公里的路又要再升上近2000米的高度,可是难为了这些藏民的骡马。林间的光线比较暗,因为地势狭而陡,谷中的小河完全一幅急流澎湃的架势。还好马道修得相当整齐,游客很少,在藏民的牵引下,这些骡马走得相当平稳,打消了我们内心的紧张。 这个季节的冰川被很多尘土蒙着,从视觉欣赏上打了很大的折扣。走到冰川之上,还是不能不惊叹那些冰体上鬼斧深工的天然凿刻痕迹,远处看到的一丝皱纹,其实是数米深的一道裂口。这些都是上面冰雪滑落下来时相互积压撞击的结果。 以更高的仰角看雪峰,主要的山峰因为角度的关系已经看不到,近处的倒是看到了一些峰尖,没有完全被冰雪笼罩,显得格外冷俊。 其实心里还对回城中能看到雪峰尚存侥幸,看天色不早,匆忙下山。其实下山时骑马并不舒服,但为了赶路,我们也就坚持没自己走路。车过澜沧江后再次爬坡,这时候已是夕阳西下,在雪峰方向的侧面,能够看到一些夕阳的光线和晚霞,我们对能穿透云雾看到雪峰增加了信心。 车子不断升高,看主峰的角度也越来越理想,隐约已经有些很高的雪峰在云霞中露出身姿,我们都猜那是主峰了吧,结果都得到了杨小姐的否定。这里主峰被拟人化为皇帝,附近几个高峰分别是他的皇后、情人、儿子等,我们充其量看到了这些而已。 惆怅中来到那个朝拜的地方,这是这一路中观赏雪峰的最佳也是最后的地方了。我们停下车来,再做最后的努力。有一个中年男人,用三角架端着相机,随时准备着为哪怕瞬间现身的雪峰照相。我拿着相机走近他的位置,他却走开了,老赵说了句“怕抢了他的生意吆”,他听到,马上回了一句“哪个怕呀”,众人一笑,等不到雪峰真容的遗憾便被冲淡了。
还有一个安慰,就是第二天一早再来碰碰运气,就是要多辛苦下而已。老赵的另一个朋友,当年这个县的林业局长,现在的旅游局长,为我们安排了当地最好的酒店,甚至住进了豪华套间。晚餐时,这位藏族局长在陪了上级领导之后又来陪我们吃饭。餐厅的正墙,正是梅里雪山的大幅全景画。说起我们看不看得到的缘分,这位局长往外边瞥了一眼,就说明天早上应该可以。问好起床的时间,我们便带着明早的希望入睡了。 五点半钟醒来时,窗下两辆中巴正在发动,原来是一个日本团去看雪山日出,这个不足20人的团居然带了11个服务人员,领队导游医生之类一大堆,结果因提前开车居然把地陪导游拉下了。我们出发时这个导游小姑娘正在着急。因为劳累,谢司机和杨小姐都没起床,我们正好带着这个小姐,一路给我们当起导游来。 天色微亮。在酒店门口天空尚且晴朗间多云,走出县城到了山路上,晨雾似乎已浓得排解不开,导游小姐一直述说着对日本人的反感,声称日本人就是难看到雪山,全然忘了我们的情绪。绝望之中,我们来到那个朝圣地。或者真是绝望深处是希望,诺大的沉灰色天幕,偏偏在雪峰方向开了天窗,雪峰的身影和轻淡了许多的浅灰雾幔相互缠绕,仔细看,有一个纯白色三角型的峰尖越来越明显起来!是他!主峰,昨天餐厅的画使我们没有杨小姐的鉴定也坚信起来! 是的,越来越清晰,我几乎屏住呼吸…… 少顷,我们倾心的注目下,最奇妙的过程开始了!在整个苍穹,正是那微小却夺目的三角形山尖,开始润出温暖的淡桔色,那是太阳第一缕光芒,照在这个眼前世界最高的山峰,而且正好透过那个天窗,被我们虔诚的眼睛看到! 接着,峰尖附近的云朵、云中其他的雪峰、最高处的山体……依次被阳光映红,背景的天空显出明净的兰色,近处的云幔被对比成深灰。渐渐里,雪峰又变白变亮,虽然乱云飞渡,总难见到雪峰的全貌,却挡不住雪峰发散出一种神圣尊贵的气度和凛然飘逸的风采。仔细注视,发现三角形的峰尖其实略微倾斜着角度,但在最尖处又留下可能是背光而成的暗影,象极了一只白色雄鹰的头和颈部,可惜我没看到什么关于这个梅里雪山的文章,不知道这算不算个小小的发现(很可能就在这个季节的这个时候才可能),无论如何,我想雄鹰的比拟应该不会损害这神山的形象,更何况是圣洁雪白的雄鹰! 激动、欣慰、投入,我们流连了一小时许的时间,快门自然按了又按。在这个季节看到主峰很是难得,能看到日出时主峰光线变化的全过程(虽然有些调皮的云彩的干扰),更是难上加难。生活地说这是我们的运气好,文学地说我们和神山雪峰有缘,宗教地说是我们昨天朝拜时内心很是虔诚,友谊地说是局长和杨小姐都预言我们能看到雪山。我倒没认为当地旅游局长的一言九鼎,还是看中杨小姐所言,她是在我们的相处中了解我对自然对旅游的爱好才这么祝愿的。可能是吧,说来是从几万里外的南美筹划的这次云南雪山之行,老赵也自然讲了许多我酷爱大自然旅游和摄影的故事,这次旅行我们也是一路的不知(自然也就不辞)辛苦。 我们还遇到那个做地陪的藏族小姑娘。说起日本人这次的如愿,她有点语塞。其实我也不喜欢日本人,但,日本人也不都是一样,或者也有其好的一面。至少来这里的十几位,也是花了很多辛苦和金钱的,和我们比,他们在这个偏僻的小城至少已经多呆了一天(也许本来准备呆好几天呢),如此其心愿满足一下,又有什么不可呢?还想不通的话,就说他们是沾我们的光好了。 唯一遗憾的是司机谢师傅,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因为劳累没起床前来。雪山是如此善解人意,在我们从另一个方向离开途上唯一一个可以看到梅里全貌的地方,我们居然再度望见主峰的身姿,唯不同的是,雪山周围的云彩已被阳光照耀得雪白,在视觉上雪峰已不那么突出,但那鹰影已经深深刻入我的内心,不免还是有几分惊动。那白云更象他的衣袖,挥一挥向我们告别。 病在高原 从德钦赶回中甸,还是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回程的“颠藏之旅”,因为有灿烂的阳光,白马雪山、杜鹃花林、藏民村落,都更多地吸引了我的眼睛和镜头。但是,也为这次云南之行发生突然的故障埋下了隐患。 下午在中甸,杨小姐安排游览两个景区——硕都湖和松赞林寺。硕都湖是那种典型的青藏高原湖泊,一池碧水,静卧在密密的高山森林中,一片天然的草坪,铺在景区入口与湖岸之间,当然少不了放牧的牛、羊和马群。林子是阔叶林,可以想象在秋日的阳光下满山红叶染透碧湖的美丽,但是现在,既无任何秋色可寻,居然也没有阳光可照(高原的天气如此变化无常),所以游兴平平。要命的是我开始浑身感到极不舒服,象是病了的样子。为了不影响大家的旅程,还是强打精神,随大家被杨小姐带到第二个景点松赞林寺。据说这是藏族仅次于布达拉宫的宗教建筑,和照片上看到的布宫比,松赞寺的建筑外观远远不如,但里边的宗教气氛还是相当的凝重。我知道在里边不能随便拍照,在外边的骄阳下(此时又是晴天了)又难以坚持,只好草草地拍了一段寺院的围墙。这是段非常粗糙的墙体,但橘红色的色彩的确是非常鲜明和别致,和附近建筑的白墙红顶交错、衬托着,加上巷子天空的蓝天白云,这幅画面的照片居然在后来特约的冲洗店里被评为最佳照片,他们那里知道这是我在快病倒的时候在一个背巷里勉强留做一个景点记录的纪念之作。 坚持到了酒店房间,我再没有气力去吃晚饭了。太太自然着急,发现我发烧,而且烧得不轻。老赵、杨小姐也着急起来,跑到外边找医生,他们定好的晚餐取消了,只是草草地吃了点东西。等医生的时候我身体难受到了极点,好在有温柔体贴的太太不离左右。想来是早上冒着寒冷起个大早,白天又在骄阳下颠簸了五六个小时,而最关键是的是白马雪山山口,我给雪山照相时为了避开 电线冲下了山坡,因为开阔我不感觉坡陡,结果被动地在4000多米的高原奔跑,这么想得病的原因,一点也不觉得冤枉,只是希望能按原计划回到深圳,余下的旅游都没什么所谓。杨小姐倒是满怀歉意,好象是她没安排好我这次旅游,还是老赵告诉她,我在早上看雪山时说过一句话——老赵,现在就回深圳,这趟旅游已经值了。 一个福建人做的个体医生被请过来,一量,呵,体温39度,血压40/70,只有赶紧打吊针,除了隐约知道他们后来都来看我,再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黎明。 我使劲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好确信自己确实是好了,再也没有任何不适之感。当然这康愈的速度是够快的,一夜没睡好的太太也大为放心。早上的阳光中,我甚至再登上酒店的天台,将轻雾萦绕的中甸古城摄入镜头。
象是验证我对老赵的说法,或者回应病中想象的情况,顺路看到的景点可能失望还多些—— 在虎跳峡,江水本来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滂沱,但最刹风景的是对岸修了一条整整齐齐的步行走道,正好插入峡口水流最急处的画面。其实因为角度的不同对岸的游人并不能看到瀑流正面的景象,如果是从那边看虎跳峡,不知要失望多少倍。但据说,对岸是丽江的境界,自己另开发一条旅游设施,完全是和这边中甸争夺景区门票收入,根本不管对景物的破坏和重复建设,不管游客的视觉享受! 在丽江,所谓的大研古城,虽说初看是古代的建筑,但仔细看完全是重新修建,屋子的每个线条都被彩色灯饰缠绕。游人如织的街道也过于工整繁华。本来是当地少数民族居住的小城,现在全是面对游客的各色商店,如银行、时装店甚至西餐店!就是卖旅游工艺品的商店,卖东西的许多居然是有中国的犹太人之称的温州人。你到哪儿去寻找那古韵奇风? 丽江城北的玉龙雪山,早已成为月历风景画的经典。据说可能是最近几年气温偏高,在夏季的时候很可能消融掉了全部积雪。但为了保护这招牌景点,因旅游业比较发达而财力雄厚的当地政府开始做些人工的弥补,我宁愿相信这只是个说法,但也对想到这方法的人太过佩服。我相信大自然的圣洁应该有其尊严,而旅游者探访自然的心也需要尊重。如果真这么做了,倒不如就是象深圳的公园,明说就是假景让人留个影而已。 在蝴蝶泉,据说主要是因为季节的缘故并不能看到蝴蝶,想象中只能在照片上看到的五朵金花却克隆出许多真人来,在每处值得照“到此一游”相片的地方,总是五个一组的少数民族少女坐在那里。她们可不是为了让你重温电影上的镜头,只是想进入你的相机镜头好赚你几块钱。她们应该比电影上的人物要小,却很难找到少数民族少女那朴实纯真的神情了。 还有…… 没有理由抱怨这一切,这里的人民也要发展经济走向富裕。这只是旅游行业发展眼光的长远问题。另外也许大多数游客适应这商业气息浓郁的旅游。还好,比大理、丽江更远的还有中甸,过几年中甸象现在的大理、丽江时,再往前还有西藏。杨小姐已经给我推荐了四川的稻城,那是更原始更偏远的香格里拉…… 中午赶到昆明,而回深的飞机在下午三点多。正好的安排。老赵找来几位还在木材行业的朋友,一起在一家有少数民族歌舞表演的大型餐厅相聚。滇藏之路的自然之旅还没正式结束,已经开始谈起生意上的事情。还好,和杨小姐有个约定,不久的将来,换一个季节,再来香格里拉。
作者:jimyuan
附加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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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已聘请导游: 否
是否已向旅行社询问跟团价格: 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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