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累了,我们走吧。
出发地点:未关联 |
西藏 拉萨 西藏博物馆 游记 |
同行人数:0人 |
文章类型:游记 |
出游时间:未添加 |
人均费用:0元 |
出游类型:自助游 |
享受级别:体验生活,苦中带乐 |
爱自由旅游网自游人 (VIP) 提供 |
交通工具:汽车为主 |
目的景点:西藏 拉萨 西藏博物馆 昌珠寺 桑耶寺 雍布拉康
|
文章地址:
复制网址
搜索游记攻略
收藏
打印
|
我们累了,我们走吧。
雨一直下,整整一夜。清晨,天空依然隐晦,鸽子在屋后的空地上走走停停。
七点半,我在长途汽车站等你。天色黯淡,凉风不断。周围巍峨的群山上还被洁白的雪覆盖着,偶尔还有那么一处裸露着,那处岩石必定黝黑,光亮。车站里的人越来越多,却还没有看见你,我便站在脏乱的路口等你。有人从我身边默默走过,有人走过时还用明亮的双眼看我,有人拿着车票向我兜售。我都没有说话,因为我在等你,只是等你。 你来的时候,车站的人又忽然少了,车站瞬间的车水马龙像是场幻觉,那些人像幻觉里无数的幻影。我生怕你也是我长久的幻觉,于是,我把冰冷的小手伸进你黑色的大衣,绕过你的身体,紧紧抱着你的腰。 车行驶在雅鲁藏布江边的柏油马路上,你的眼睛看着窗外无数的风景,我靠你的肩头,你的手抚摩着我被风吹后,凌乱的发,我的眼睛看着你安静的面容,此时,我们也成了这风景中的一道小风景。
九点,车在贡嘎非典检查站停下。 面目狰狞的年轻医生开始逐个给我们量体温。看着,有人体温稍微超标,立刻被隔离的场景。我开始害怕,不害怕生病,不害怕死,只害怕和你分开。我说过,我的出生只是为了遇到你。但,你比我早出生十二年。遇到你时,你已结婚生子,一切已经枉然。这次旅行是我们唯一的相守,所以我不能失去,更不想失去你。 三十四度四。我的体温。我哭了,在心里。 你离我不过一米的距离,我感觉却已是千山万水。 我听到司机和你在解释,我暗喜。年轻医生回头看我,他看到我脸上倔强的神情,没有言语,只是挥了挥手。你拉着我的手上车,我感觉到你紧紧的一攥。你从来没有说过关于爱或喜欢的字眼,但是刚刚的一攥背叛了你所有的坚持。
车继续在行驶。 沿路的树茂密而苍翠,丝毫感觉不到高原的苍凉。路边土房高高矮矮,有人坐在门前懒散地抽烟,晒太阳,三五个小孩跟着我们的车奔跑,他们跑累了就坐在路边嬉戏玩耍。年幼的孩子无忧无虑,现实和烦恼总是伴随着成长随之而来,慢慢地,便挥之不去。人生总是如此,有着难以预料的境遇,如同旅行中无穷无尽的突遇。
你坐在我的左边,我坐在你的右边。我是你的左手,也是你的右手。你却不能成为我的任何。因为相遇太晚。 阳光很强烈,我眯着眼睛看沿途的风景,我不敢看你,怕越在乎越容易失去的道理。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和你说话。他说,你们真好。我想,我们真好。可以如此亲近,可以一起旅行。虽然一切无论怎样都会过去,但是有过旅行的记忆,谁也不会再那么容易忘记。 路边无名的野花在怒放,紫色的一片。去年十月见过的那些花已经不再,这些花已经开。你说过,任何东西都会过去,无论好坏,过去不会因为谁改变。还记得你发的一条短消息:时过境迁,花开有季。
十一点。雍布拉康山间的小道上,拖拉机缓慢地向前行驶。一群藏族孩子背着脏脏的包,努力跟在后面。我看到他们脸上的汗水,却找不到疲惫,有的是无尽的幸福。信仰是他们的幸福,对爱情的信仰是我的幸福。 我不停地拍你,你举着相机,你仰望蓝天,你坐在台阶上换胶片,你对着我微笑。 我们以前也去过很多寺院和宫殿,我总在佛前祈祷,从不为爱情,只为周围的人,这是绝对不是一种宽容,是对爱情的一种绝望。你说,雍布拉康是西藏第一座宫殿。无论是第几,它对于我的意思只是因为你要去,我可以陪着你。 下山的时候,遇到一个喇嘛,他说山脚不远处有一处泉,常年不息。我们步行到泉边,只看到清澈的泉水从一根细细的管子流出,你捧着水要我喝。你听别人说,这泉水可以医治百病,你希望我健康。我喝了一口,暖暖的,没有其他异味。我喜欢单纯的东西,不含杂质。很多人憧憬的感情便是细腻,专一,不牵涉太多其他。
十二点。昌珠寺门口收门票的喇嘛不知哪儿去了,我一阵窃喜。 寺院里在整修,很多大殿都关着。遇到年长的喇嘛,他为我们打开了一扇门,黑黑的殿里只有昏暗的酥油灯。喇嘛指着角落里的一件铜器,你认真聆听他难懂的话语,脸上的表情虔诚。你一句一句地解释,那是松赞干布曾使用过的。我知道那个叫松赞干布的男人,他娶了两个国家的公主。文成公主随着未知的命运,从京都一路坎坷走到了陌生的异域高原。我也同样为了你,一个人孤单地从重庆——成都——拉萨——广州——上海——南京——重庆——拉萨。 当我们站在那幅用珍珠,红珊瑚,宝石手工刺绣的唐卡前,顿时被绚丽的美震撼。脸上的表情怪异,喇嘛看着我们只是不停地笑。他笑我们这样的凡人,笑我们的无知。
一点,我们回到了泽当,在月光市场找了一家普通的面馆吃兰州面片。 你的少年是在西宁度过的,你喜欢童年的食物。我陪着你品尝童年的美味,也许已经想不起,记不清一些细节,可是只要你愿意,我都会陪着你。我把碗里的牛肉都夹给你,你说,如此的美味,不应该都给你。我却在想,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吃饭时,你一直在发消息,我偷偷看你。却还是被你发觉,你不解释,我也不问。 我的手机在响,有短消息。一个上海的朋友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回答,有爱人的地方便是家。我在爱人的旁边,在家。
二点半,桑耶渡口的风很大,已经没有去彼岸的船。我站你的左边,习惯性地把手绕在你的腰间,将头深深地埋在你的怀里。 有船夫过来和你说话,他答应载我们去彼岸,价格奇高,我累了,已经没有力气讨价还价。我说对不起。你说,你太累了,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雅鲁藏布江正是枯水期,沙滩在江中此起彼伏,船只能寻着深水泅渡。船行到江心,风小了,我又开始拍你,你只是淡淡地笑。你的脸在镜头里有些浮肿,于是拍你的侧面,仍能看到你微微翘起的嘴角。 我回头看船夫,他专注地看着前方,偶尔看我们一眼。他见过太多过客,经历了太多无常,已经不屑看这些似乎渺小的感情。 太阳就在头顶,我们暴晒在阳光下,裸露的皮肤感觉到烧灼。我把头扎在你的怀里,那种烧灼感没有立刻消失,我试图再回到阳光下,你按着我的头。我倔强地掰开你的手,撅着嘴坐在你的对面。有船在我们不远的地方,船上的人朝我们挥手,也有人举着相机拍我那可笑的表情。你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头,掐掐我还疼着的脸。我忍不住笑了。 我还只是个孩子,还喜欢和你嬉戏,还喜欢对你撒娇,发脾气。你总在忍受着,你知道我比其他孩子更需要宽容。 船到对岸,已经是四点后,我们上了最后一班去桑耶寺的中巴。 你还是坐在左边,我侧着身和你说话。汽车颠簸地厉害,好几次,我都被颠掉,摔地人仰马翻。司机和喇嘛们回过头看狼狈的我,你也笑了。
远远看见沙漠中的被一片绿荫掩映着的寺院。四点半,车驶进了桑耶寺大殿前的空地。 你指着大殿门口的一对石狮,那是吐蕃时期残存下来的文物。石狮的轮廓依旧鲜明,但色泽已不如从前。桑耶寺是集中国,印度,西藏建筑风格为一体的早期大规模寺院,一千多年前它的辉煌是我们可以想象的,经过了那些风吹雨打,它仍保持着原貌,丝毫没有褪去神秘的色彩。 参观的人很少,喇嘛们都在停车的空地上晒太阳,念经。我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用手机收录他们念经的声音。 我在寺院里乱转。看了太多这样的寺院,已经习以为常;如同经历了沧海桑田后的坦然。我坐下,靠在墙根下等你。 五点半,桑耶寺的喇嘛们开始打扫院落,看着你疲惫地向我走来。 停在空地的车不知什么时候开走了。向他人打听,五点去渡口的车就开走了,要等到第二天才会有车。你问我,怎么办?我说,走吧。咱们走吧。你并不想夜宿在外,你每晚都会打电话回家,今晚也不例外。
我们沿着来时的沙路走,沙土太软,脚很容易陷在里面。腿感觉到乏力,我还是习惯跟在你的身后,看着你留下的脚印。我们都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到渡口,更不知道到渡口的时候,是否还有渡江的船。我做了最坏的打算:到渡口已经天黑,没船,只能露宿江边。 第一次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徒步,一步一陷地走着,鞋里灌满了沙子,步子已经开始迟缓。你回过头,我故作轻松的样子,你又继续行走。你问我,累吗?我摇头。你又问我,如果有拖拉机,你往回走吗?我大声说,不。你呢?你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走着,走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远了,趁着你没回头时,我使劲跑,朝着你。又走着,走着,我落到了后面,还是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使劲跑。你忽然一回头,发现追赶你的我,你站在原地等我。我又在你的右边,你摸摸我的头发,然后拉着我的手走。 你听到了拖拉机的声音。再次问我,如果有拖拉机,你往回走吗?我还是摇头。我不累,别为了我回去,走吧。我们走吧。拖拉机迎面开过来,上面坐满了人,他们朝我们挥手,喊着扎西德勒。尘土弥漫在空气里,我略微闭了闭眼,还是躲不多细小的沙子。我没有告诉你,只是一边走,一边揉着。再次抬头,你已经不在视野里,我非常害怕,不害怕迷路,只害怕和你分离。我哭了,哭着在沙地里奔跑,辨别不了回去的路,只能认准一个方向不停地跑,我告诉自己,你就在前一个沙丘等我,我告诉自己,别怕,无论结果。 翻过一个小沙丘,终于看到你的背影,大声叫着你的名字。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沙漠中回荡,你停住步伐,我奔跑着扑到你的怀里。我想休息一会再走,你说,不,我们继续走,我们走吧。 又翻过了一个沙丘,看到了四五只脱离羊群的小羊,它们咩咩地叫,心里突然一阵酸楚。没有遇到你的这些年,我就是一只迷路的羊,一个人走在荒芜的沙漠中;遇到你的时候,我仍是一只迷路的羊,你只是暂时迷途的过客,我们在沙漠相遇,相伴成行,走出沙漠时,你便是你,我便是我。所以相伴的时光格外珍贵,所以我要好好陪着你。 沙漠里开始有风,愈来愈大。我们不停地走,不敢停歇,乌云一点点吞噬蔚蓝的天空,天色逐渐黯淡下来。 不知道翻过了多少个沙丘,前面的村庄忽隐忽现,我兴奋地拉着你跑,虽然那速度跟走不相上下。你忽然慢了下来,你说,对不起,让你走了这么多路。 记得十岁那年,我去乡下过春节。大年初一,两个姨娘要出去打工,为了赶上城里第一班车,天未亮就开始打着火把走山路。我跟着两个年轻的姨娘,感觉不到她们背井离乡的无奈,只觉得山路崎岖。这时回想,突地一下伤感起来。 村庄越来越近,路边人家的藏獒见了陌生人,狂叫着。那声音异常激烈,让我们觉得真实,觉得渡口近在咫尺。 村中央的大树下蹲着几个男人,其中一个见到我们,突然站了起来。走近一看,原来是渡我们的船夫,他和他的弟弟还在等我们。你看看手表,我们在沙漠中徒步了两个小时二十分钟,行程十五公里。 你说,以为我会半途而废,没想到如此坚持。如果没有你,我怎样的坚持都是徒劳;如果没有你,我怎样的徒劳都是没有意义的。
八点,渡口开始起风。船在江面上艰难地横渡,浪不断地向小船袭来,溅起无数水花落在我们的身上。你站在我的面前,轻轻抱着我,为我遮风避浪。船夫的弟弟傻傻地看着我们,我注意到他时,他不好意思地笑,然后转移了目光。我用手环绕着你的腰,将脸贴近你的身体,感觉到温暖和安逸。
我疲惫了,疲惫地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醒的时候,船已经靠岸,你的头发被风吹乱,伸手为你理理发,发现你的发间被飞溅的浪花湿透。小船经过风浪终于回到了渡口,我们经过了一天的展转,也要结束旅行。天黑了,我们回头,已经看不见对岸的沙漠和渡口,江面一片混沌。 我们累了,相互依偎着。 我们累了,我们回去,我们走吧。
作者:22606728
附加信息:
是否接受网友咨询: 否
是否已聘请导游: 否
是否已向旅行社询问跟团价格: 否
相关图片:
版权说明:
本文章版权仍属原作者或已经支付稿酬的合作媒体所有,如传统媒体需要转载发表,请直接与相关版权持有人联系。本文章由网友提交或转载,页面刊出的作者与原作者的一致性无法确认,如果原作者不愿意将作品在本栏目刊出,或发现有与原作不一致的偏误,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将您的版权信息添加到本文章中,或给予其他的处理。非常感谢您的支持和理解,谢谢!
|
网友评论
目前,没有 网友评论 等信息,您可以成为第一个对它发表评论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