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我用悸痛的心,剧烈地思念着她
出发地点:上海 浦东新区 |
西藏 拉萨 10日自助游 |
同行人数:0人 |
文章类型:游记 |
出游时间:2005年8月21日-8月31日 |
人均费用:0元 |
出游类型:自助游 |
享受级别:豪华享乐,山珍海味 |
熊姐姐 提供 |
交通工具:飞机为主 |
目的景点:西藏 拉萨 布达拉宫 大昭寺 哲蚌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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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萨!我用悸痛的心,剧烈地思念着她
我始终平静,在我即将去往拉萨之前。 我知道我必须去。因为体内的血液是如此激荡和滚烫。我想我只能去,因为喉咙干渴、嘶哑而从未停止呼喊。我抚摩着凛起的、青色的血管决定现在就去,青藏铁路在艰难中延伸,趁拉萨还容颜苍凉、面目粗砺,让我走得近前一些,亲手摩挲一下它的肢体吧,突兀或平缓的关节,松弛或紧绷的肌肉。 太阳镜、雨伞、睡袋、手表、润唇膏、四环素眼药膏,我收拾着行囊,准备进藏的物品,并从一周前开始服用西洋参,而后在七月的盛夏,我红光满面、汗如雨下,至于体育锻炼,因为坚持多年,所以也就无所谓开始。 我观看了一场中国队和卡塔尔队的男足比赛,这是“亚洲杯”中一场乏味的比赛。以至于我为付出高额球票选择一个极佳位置观看而后悔得顿足捶雄,场上的大部分时间我用来和全场的观众玩“墨西哥人浪”,听从一个从江西九江赶来的球迷的指挥喊“中国队加油”,由于维拉潘对于亚洲杯中国低迷球市的不满,现场组织了大批的便衣军人来武装看台,耳边时时响起嘹亮的军歌比赛况更为让人激动 。尽管比赛不尽如人意我的体能和肺活量还是得到了充分的拉练。 关于进藏我已经准备好了,因为血管里的呼喊已让皮肤几乎震裂。 进藏,遭遇飞机延误是家常便饭,我乘坐的是清晨六点钟的加班飞机,四点起床,四点半赶往机场,飞机却延误了,但我已没有力气去询问原因,而是一头栽在侯机楼的座椅上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可能对于这条航线的延误已是太过平常,也许就如朝圣的道路,不能过于平坦,空姐的脸上盛满麻木和倦怠,广播就是应付差事,我听不到内容,只感觉到她的万般不情愿。其实,清晨的航班,有调皮的朝阳在耳边、脸颊跳来蹭去,嬉笑对话,有人生“一天之际在于晨”的热烈期待,有关于拉萨那虚幻而高大身影的想象,但此刻乘客的亢奋与空姐的冷漠还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是因为内心充满对拉萨的顶礼膜拜,对我的空姐同行的懒散自是无暇顾及。 飞机在拉萨河上匍匐前进,因为与河面过于接近,我的心咚咚地跳,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水跑道,也无法想象在水面上降落的情形。极低的飞行高度让我连河中的水草的模样都看得清楚。 然后飞机落地了,是在柳暗花明的一条标准的硬面跑道上。 没有湛蓝的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更像一首哀婉的情歌,八廓街上是摩肩接踵的人群和见缝插针磕长头的藏民,插入云霄让人只有仰望的布达拉宫神情淡然地注视着观者,大昭寺前的香火连绵升腾,让你难窥寺庙全貌。我知道,我来了,虽然我无法拥抱拉萨,但我终于真实地的靠近了它的躯体。 然后,我蹲在地上用双手捂住脸,嘤嘤的哭泣,大颗大颗的泪珠带着温度滚落下来,那是一种莫名的亲近,就像回到母亲的子宫一般,躯体蜷缩但灵魂安宁,那一刻我能感觉到所有神经的缓慢归位,和咔咔作响的骨骼的伸展,血液流淌缓慢而沉寂,皮肤上的毛孔像鸟儿的翅膀有力而稳健地合拢。 我长时间蹲在地上,簇起一道道抬头纹以仰视的状态,用我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抚摩拉萨,我不敢用力,怕弄疼它、怕惊扰它。看它皮肤上的淤青,摸它手背上的褶皱,凝视它目光中的疼痛,谛听它徐缓的呼吸,感觉它突突跃动的血管,我闭上眼睛,任心里的肝肠寸断。 其实没有高原反应,因为有九年的空姐经历注定我的初来乍到没法悲壮。我健壮地走在拉萨的身体上,目光矍铄,精神饱满,呼吸均匀,不知道是身体和灵魂原本属于这里有一种终于回家的安宁,还是由于接近了梦想心情过于激动还处于亢奋状态,总之,我没有一点点不适。这时,天空突然裂出阳光,小雨骤然而止,一切发生得像是电影片段,我将手臂伸展,芭蕾舞演员一般尽量伸展,并通过臆想将它延伸,拥抱我魂牵梦绕的高原阳光,浓烈的味道让我几乎无力盛放,我趔趄着后退,再挺胸抬头前行,而后含胸拥抱,体内有一股力量肆意冲荡,我无法阻止,只感觉到皮肤满足的笑声,和胸腔内丰盈力量。 拉萨啊。我的归属之地。 拉萨是浓厚的。酥油茶的味道自茶馆中飘出,一簇一簇。藏民身上的体味装饰着街道,在人群中烘焙并浓郁。桑烟袅袅地掠夺着你的鼻息和眼帘,使视线模糊,这便是城市的味道。过往的藏民头上装饰着大颗的松石和珊瑚与漆黑的辫子、褐色的脸庞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 红的、黄的、白的经幡在远处飘扬,颜色经历小雨的洗涤愈发鲜艳,张扬而沁人心脾。藏族妇女喜欢戴着色彩绚烂的口罩,不论寒署,但惟独不见白色的,他们炽烈地热爱生活,因此色彩永远丰富。 拉萨是淡然的。盛夏的温度依然凉爽,裸露的皮肤能感觉到丝丝冰凉,即使在正午时分,亦不觉燥热。人群是缓慢流动的,无论是观光的游人还是转动经桶捻着佛珠的藏民,都步伐缓慢。这里没有过分炫耀的霓虹灯,傍晚的太阳落山很晚,即使晚间泡吧,也会享受光明。餐馆里上菜的速度很慢,也许厨师太少,也许节奏如此,总之需要耐心,并考验耐心,这便是这个城市的节奏,有力、坚定而从容。 拉萨是兼收并蓄的。商店里的老板不一定会说汉语但一定能说英文,餐馆里的餐谱是藏、汉、英文的,因为外国游者多过内地游人。可以听到印度歌曲,间或飘出诵经的声音,出租车大声放着刀郎的民歌新唱,音像店一缕天籁藏歌又会让人不得不驻足。 我戴着帽子,穿着稀松的裤子,墨镜之后的眼睛让人不得而知我的神情,有藏民看到独行的我会误认为是韩国或是日本人,冲我咧着嘴说“hello”,我微笑着说“你好”,他会惊愕地将笑声豪放抖落,然后旁边的人一起大声地笑,干净的笑声没有过多的含义,亦无须举一反三的猜测,他们从不多疑。 住在“八郎学旅馆”其实是一种享受,尽管一个房间住着六个人并使用着公共洗手间,但是乐趣也正在于此,每晚二十五元的住宿价格、房间里志同道合的自助游伴、院门口告示栏里五花八门的旅游信息,无一不令人心动。 傍晚时,旅馆天井里喧闹而热烈,大家讨论着今天的感受和明天的行程,间或会有人挤到告示栏前看一下征游伴、共租车、卖二手帐篷和自行车等有关信息,拿支笔记下来,就开始发短信,上面的信息也可能是其他旅馆酒店的人过来贴的,因为这里人气旺嘛,大家也都很有默契,通常会直接按照留言的房间号码去寻找,或者发短信联络,通常是不打电话的,长途加漫游有些贵,而我们这样的驴子的口号是,花最少的钱获最大的享受。 布达拉宫矗立在城市之中,含笑注视着每一个过往者的灵魂,头部微低,让人体味亲近,并用粗糙长满老茧的手将惊悸的心灵抚摩安静。那木错的湖水永远湛蓝,蓝得轻灵、凝重、均匀、纯正,它胸怀宽广地容纳着倾诉者的喜怒哀乐,令人心甘情愿打开自己。 色拉寺里的灯油永远充溢,虔诚的藏民在家做好灯油放在暖瓶里排着队去添,不仅仅是灯油,更多的是赤诚之心的体现。经桶在转啊,藏民手中的、庙里庙外的、人们心中的都在转啊,这是藏族人民对珍贵生命声声不息的渴望。 我认真感受拉萨。某个下午沐浴在拉萨的阳光之中,躺在布达拉宫后面的公园里,心情和躯体充分被放松,神态悠然,草坪上有不少藏民,年轻的学生或是携子的母亲,这里像是所有人的后花园。 间或会有藏族妇女背着煮熟的土豆筐自你身旁经过,一元钱一纸袋,土豆被洒上盐和辣椒,味道非常好,因为土壤和日照的原因,高原土豆和内地土豆味道不可同日而语。有时会有乞丐,向你讨要一角钱,他们的汉语不好,通常伸出手说“一角钱”,在你因为他的并不贪婪而惊异他的需求时,他会伸出一个手指头再次说“一角钱”。 八廓街里商店林立,街道上转经的藏民神情专注不为所动,街上售卖旅游纪念品、古玩也有经幡、藏袍、藏香和经桶等藏族人生活用品,购物者有游人也有藏民。我经常在早上穿梭在八廓街,我也愿意在早上购物,因为他们古老的习俗是用早上第一个顾客的钱拍打所有的商品,意思是招财进宝,我很喜欢看他们用我的钱拍打着自己的货物,而不急于找钱给我 我有时会做在著名的“玛吉阿米”餐吧二楼俯视街道,这个餐吧曾是著名的六世喇嘛仓央加措驻足的地方,在这里他看到一位美丽的藏族姑娘而不能忘怀,并写下流传千古的情诗。虽然由于条件的限制,“玛吉阿米”的咖啡是温吞的,西餐是牵强的,藏餐是昂贵的,但由于这个故事、这个位置和具有浓郁风情的环境还是会让许多人喜欢,也包括我。 你很容易谅解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因为服务员是亲切的、随意的,不轻易打扰你,但愿意满足你的任何要求,这就像内地的打火机无论多么著名的品牌还是会因缺氧而不能使用,所以在这里有些东西必须谅解,餐吧的音乐有充分被释放的藏族风情与环境相得益彰,低头即可俯视八廓街上的人群、香火和大昭寺,街面上有许多牙医铺面,招牌是包金的牙齿,下面的注解是牙齿很美观,看起来生意很兴隆。 在弯进去的小巷有很多支着油锅炸土豆的摊位,我总是喜欢去买来吃,土豆沙沙的,隐约有一丝甜味,上面洒上的辣椒十分纯粹,就是红辣椒研磨的粉末,味道尖刻,可能如我这般喜欢的游人并不多,光顾的大多是当地人,所以摊主总是友好地将用学生作业纸折成的口袋盛得满满的,而我则不管之前用手摸过什么,依然无所顾及地用手捏着土豆吃,并烫得直用手指摸耳朵,摊手在旁边用喜爱的神态看着我笑,这样可做为我一顿午饭的土豆只要一元钱。浸淫拉萨多日,我已与之融合,不再能闻到酥油味、头发油味和牦牛肉味,我适应这里的一切,内心是塌实而静谧的。 购物时,认识了一位来自北京的女孩,她曾在去年来拉萨旅游,由于喜欢和无法忘却,今年又来,并不愿离去,于是打电话辞了外企的工作,盘下一个小店,经营一些有特色的饰物。但因为只有一个人,她连上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于是我成了兼职售货员并自得其乐,她去尼泊尔进货或上洗手间或陪游客去买藏刀,我就独自守着小店,她竟也放心离去,而在买她店里东西之前,她与我素昧平生。这种事情也许只会在拉萨发生,在这片洁净的土地发生。 古香古色的靠垫,一个外国人挑得爱不释手,并将八十元的价钱拦腰砍了一半,我差点昏厥,一再解释,不行,真的不能卖。因为我知道它的进价是四十元,外国人既不肯放弃也不愿提价,我几乎无计可施,最后他九十元拿走两个,我又自己补进去十元。 也许是我的长相酷似藏族人,也许是我的神态昭示了内心的敬仰,几个在暑假去各个寺庙添灯油的藏族学生在色拉寺成了我的朋友,我们于是再次相约去哲蚌寺、甘丹寺、扎基财神天姆添灯油,他们让我不再买游人的门票,为我准备了明灯和灯油,于是我邋遢着步伐与他们徒步去各个庙宇,将灯油逐个地添在每一个寺庙数以百计的灯里,灯油如泪均匀滴落,如泣如诉。 他们熟悉每一尊佛、熟悉每一条路、熟悉行走的方向和心里的目标,他们其实没有钱,皱巴巴拿出来的敬献给佛祖的角币还有汗渍,但却会突然在某个殿堂从包里拿出一条哈达,淡淡地对我说,把这条哈达掷上去,如果能挂在佛的手臂上,愿望就会实现。在回去的路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团红布条递给我说,把它放好,别弄脏了,刚才给你向喇嘛请的。而后,走在我的前面,带领我向另外一个庙宇前进。 我准备了很多角币,每次会给年幼或年长的乞丐。在色拉寺前一个孩童扑过来抱住我的腿行乞,那一刻,我有一丝不耐烦,因为我手里正擎着油灯,被他摇晃得险些掉地。从口袋里拿出一角钱,我递给他,赶快离去。在某个殿堂我却看到这个不到四岁的孩子,虔诚地磕头,用额头亲吻供桌,把角币放在一尊尊佛前,而后用袖口抹一下鼻涕,两手空空地离去。脏得发亮的衣衫在昏黄的殿堂里,蛰疼了一下我的眼睛。 每天清晨醒来时,我的眼角都还有残留的泪痕,我不记得做过怎样的梦,所以也许是感动了,也许是终于安静了,也许是惧怕离去,也许心被这里的风掀下了一角,我胡乱地擦拭,眼泪更是布满了脸颊。 一直渴望一种飞翔的状态,让全部的细胞、毛孔、毛发一起飞翔,寻找那种远离地面的感觉,自由盛开的感觉,在拉萨我似乎每一分钟都在振臂飞翔。拉萨的天空如此接近,白云如盐、艳阳如花、碧空如水,盈盈浮在头顶,仿佛触手可及。我打开双臂再收拢,再打开,再收拢,呼吸均匀,面容沉静地飞翔在宽广的长空,飞向遥远。 我知道,我终究得离去,这种结果就像一个潜伏在我情感里的野兽肆意齿啃我的欢乐,并让我疼痛的汁液顺体而下。 也许只能走,用城市的浮华锤打心灵,想念拉萨。虽然绿色的捷达出租车快速驶过街道,尾气污染了城市的呼吸,马达惊醒了拉萨的安宁;墙壁上也写着“办证”,然后是一个电话号码,这种无处不在的玩意如苍蝇屎似的弄脏了这个圣洁的城市;商店的招牌紧密相连,一块钱就在繁华的藏医院路上摆一天的小摊连绵伸向远方几乎让人窒息,假的耐克、阿迪达斯到处有卖,但这丝毫不妨碍这个城市的风格,它还是冷峻而孤傲的,不造作的,真实的,能够将人降服的。 我一步一回头,目光悸痛注视着拉萨,而不知归期。我知道,我是凡俗而卑微的,我是浑浊而复杂的。那是一次酒后的交谈,达瓦说,藏族人是野蛮的。我说,内地人是狡诈的。达瓦说,藏族人里包括我。我说,内地人里也包括我。而后我们再次觥筹交错,直至酒吧里八元钱一瓶的拉萨啤酒那高大的酒瓶摆满半个桌子,而我和达瓦在惺忪的目光中,将头垂下。 在拉萨的日子,总是感觉疼痛,皮肤、骨骼和血液甚至呼吸,如癫痫一般不可控制不可预知地爆发,我常常目光如血,注视着拉萨,我宁愿它贫穷,而不希望物欲横流冲击它、改变它、湮没它。我又惧怕它总是这么落后,人民和土地贫瘠,生活水平低下,被游人观看这种粗蛮的状态。我搓着双手,因为矛盾,掌心亦痛。 远处有藏民走来,身着传统藏服、梳着具有特色的藏族发式,头上却戴了一顶军帽或假的耐克的编织帽。 我盯着他们,努力记忆。 我想,我更愿意用一种眺望的姿态,守护着拉萨,永远,永远与拉萨在一起。
附加信息:
是否接受网友咨询: 否
是否已聘请导游: 否
是否已向旅行社询问跟团价格: 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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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评论
好文章,感人至深,火车开到了拉西藏,给藏族人民吹进了文明和开放的的春风,但也给西藏带来了植被和环境的破坏.我98年去过西藏,西藏人民的纯朴和热情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西藏才能真正感受到佛教文化,西藏人信奉佛教是心灵所至,不像内地的有些所谓的佛教徒,功利性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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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笔!心灵归宿,欣赏至极!有缘再同体验?我也好想再去拉萨呆段时间,像朱志清所写: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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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萨!我心中的梦,总有一天我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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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是个性情中人。我也极爱拉萨的炸土豆片,呵,同一时间我们都在拉萨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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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大家去拉萨时要带齐备品和药品,我没有去过,不过也挺想去的。不知费用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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