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日记--西藏篇(三)
出发地点:北京 崇文 |
西藏 阿里 22日自助游 |
同行人数:0人 |
文章类型:游记 |
出游时间:2004年8月30日-9月21日 |
人均费用:0元 |
出游类型:自助游 |
享受级别:体验生活,苦中带乐 |
tccrain (VIP) 提供 |
交通工具:火车为主 |
目的景点:西藏 阿里 古格王国遗址 拉昂错 圣湖玛旁雍错 神山冈仁波齐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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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日记--西藏篇(三)
9月17日 帕羊-塔钦 离开帕羊不远就是马攸桥检查站了,9:00刚过,太阳还是斜斜地挂在山边。清晨的空气是冰冷的,但金色的阳光又是那么温暖。离开时,车上多了一个年轻的武警军官,他是搭我们的车去检查前面在跑五公里的士兵。这个重庆口音的小伙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斯文的外表也看不出多少军人味道,但言语间透出的干练、坚定却明白地显示着他的训练有素。 路上出现了几个脚步沉重的墨绿色身影,毕竟,在这号称是海拔最高的检查站,小小的运动一下都有些吃力。小军官下了车,加入了士兵们的行列。 翻过了马攸木拉,景色继续地荒凉着。 对面开来一辆越野车,达瓦打了个招呼,把车停在了路边。车上的乘客是三个高大的男生,脸上都是红黑的颜色,并因为暴晒过度而褪着皮。原来他们三个分别来自牛津、港大和北大,在纳木纳尼脚下扎营一个多月,做地质研究。他们说纳木纳尼下雪了,不得已才撤了回来。而神山冈仁波齐的情况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听说前一个月还是每天都晴空万里,现在已经是云雾缭绕。尼玛倒是满怀信心,坚定地相信着他一定会有缘得见神山,并能够顺利完成转山的心愿。 慢慢地,路边的草多了,山绿了,达瓦也开始展示他雷达一般的超强视力,不停地锁定远处的目标——野生动物。 野驴开始在远处河边出现,起先是一只两只,继而就是成群结队了,远远地,穿过公路,回到山脚下的安全地带,看过去,感觉倒像是没了花纹的斑马,当然颜色也是不同的。我们举着相机,妄图再走近一点,我们近几步,野驴群就走远一些,倒真成了欲速则不达了。 偶尔的,也有几只黄羊出现在视野中。当一群黄羊突然从我们的车前冲过的时候,车里发出了一片惊叫声,几只镜头忙不迭地伸出车窗外,几乎近在咫尺啊!太幸运了。 当我们举着相机追踪着野驴群的时候,达瓦忽然指着远远的山边,说:“藏羚羊。”我只觉得自己幸福的快要死掉了。呵呵,可惜我们几个鼻子上架着眼镜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到那三只精灵的身影。任凭达瓦指东指西,给我们汇报着藏羚羊停停走走的行踪,最终我也只是在镜头里,看到三个小小的黑点。我不服气地问达瓦,凭什么说是藏羚羊,而不是黄羊呢,达瓦的回答是:“黄羊的屁股是白的,藏羚羊不是。。。”当即晕倒一片!连屁股都看得到,这是什么眼神儿啊! 或者是因为我们早已被浮华蒙蔽了眼睛! 虽然盼望了玛旁雍措那么久,当那幽蓝的湖水终于出现在天边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如遭电击,胸腔里不知什么位置上猛烈地抽动了几下,太阳镜后面,泪水似乎悄悄地湿润了我的眼睛。 达瓦把车停在了距离湖边尚有些距离的地方,是不是保护区呢?不知道那一队印度人几时超过了我们,他们也在这里下车了,鲜艳的莎丽在蓝天与湖水的背景下,在风中飘动着,一切就这样如梦幻般地发生着,我的思维已经完全处于游离状态了。 走了好一阵,玛旁雍措还是那么遥远,只是这距离究竟是空间上的,还是精神上的呢? 终于,我们还是没能走到湖边,而是听从了达瓦的建议,沿着湖边的便道,来到了一个小山坡脚下,据说从山坡上可以拍到角度极佳的神湖。 这土坡应该不会超过三层楼高吧,然而我们却爬得出乎意料地艰难。本以为经过了纳木措的徒步,经过了珠峰大本营的考验,我应该如履平地了,没想到,十步不到的高度,我已经听得到自己狂跳着的心脏了,脚下也象灌了铅一样,这感觉简直让人发疯。尼玛和阿达米尔这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起先一头向上冲去,这会儿也跟我一样,似乎举步维艰了。 坚持,一定要坚持。连这个小土坡都爬不上去,又如何能够转山啊! 果然,咬牙坚持了几步,状态恢复了,我的脚下轻快起来,超过了阿达米尔,跟在尼玛之后爬了上去。 哦,果然是站得高看得远啊,视野开阔了许多,镜头里的湖水不再是一条线。这蓝色又不同于纳木措,多了几许温柔、宽容的味道。 山坡上有个及其美丽的玛尼堆,一尺多高的草丛间,一块块刻着经文的石板和牦牛头骨在对着神山圣湖低吟浅唱,一切都仿佛有了生命。 右边的方向上就是冈仁波齐了,可惜的是,这一刻厚重的云把神山和他周围的雪峰层层包围了起来,一分一毫都不能得见。但看那云走势,似乎我们倒是很有希望可以一睹冈仁波齐的真容。可惜东瞄西瞅了半天,终于也还没到云开雾散的时候。 不远处有一片房子的地方就是霍尔了,我们来到镇上祭五脏庙。唉,每到一处吃饭住店,我总要记得拿上公款和账本。本来是阿达米尔负责记账,可不知哪天他把他的账本兼日记本丢了,现在我就成了出纳兼会计。。。虽然有悖财会原则,我也只好努力一毛钱都不要搞错。 肉丝面,我们恐怕也只能吃得起这个了。这家汉人开的餐馆生意真是不错,在这样的旅游淡季也几乎是满座。 去楚布寺的路上司机师傅听说我要去转山,关切地忠告我一定不要赶在九月底以后,那时应该已是白雪纷飞了。现在看来确实没错。而到了冬天应该就只有藏族人会来了吧。 吃过饭出来,冈仁波齐那里云似乎开始慢慢散去了。好兆头!看来我们的运气确实不错。 霍尔到塔钦还有一段路程,达瓦说路上就可以看到鬼湖。 或许是我们的诚心感动了上天,围绕着冈仁波齐的厚厚的云层,竟然真的散开了。欢呼啊,怎么能不激动呢!从第一次在影片中看到,就让我痴迷的冈仁波齐!午后的阳光穿过云彩,在那覆盖着皑皑白雪的金字塔般的山顶上投下了斑驳的阴影,越发地衬托着它的神秘、神奇和神圣。我还能说什么呢! 驶上了一个小山坡,山坡底下就是玛旁雍措。朝向湖水的方向,有风马旗在飘扬。 达瓦把我们带到了一个看神山、看圣湖位置极佳的山口。那里的景色有些诡异,一边是蓝天白云的玛旁雍措,另一边,拉昂错的方向,却是风云变幻,一团似云又似雾,状如蘑菇云一样乌云,自大地上升腾至半空,丝丝缕缕,显露着迷幻的色彩。 许是因为事先没有说清楚,我们终于没能去到鬼湖边,只远远地在路上看到了那一条异常艳丽的蓝线。大家似乎都有些遗憾。 或许下一次再去吧,虽然未必会有下次。 带着点遗憾,我们在黄昏前赶到了神山脚下的塔钦。这里已经有至少四五家旅店了,终于,我们还是住在了冈底斯宾馆,30块钱一个人,似乎还可以接受。旅店的普姆给我们拎了两壶热水,房间里有脸盆,看上去也还算干净。这里的条件比帕羊的牦牛旅馆好了很多。 院子里有几个水泥的平台,听说是给自带帐篷的旅行者露营用的。 冈底斯宾馆正好面对着远处的纳木纳尼。旅馆的地势较大门外的公路稍高些,一眼望过去,广阔的高原上无遮无拦。此刻,夕阳的余晖染红了雪峰。 院子里有几个帐篷算是小卖部,我跑过去想找根木棍之类的东西当登山杖。出发前在拉萨的户外店看了看,想起去年在梅里转山的时候也不过是捡了根粗树枝就行了,于是打算如法炮制。帐篷小店里倒是有木棍出售,价钱却让我吓了一跳——15元一根!这不是敲诈吗!我冲口而出:“随便捡根树枝不就行了。”听到的回答实在让我糗到家了:“你看这儿有树吗?!”是啊,在这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哪里有树啊!我真是自作聪明。 高原上的夜幕降临的特别快,转眼间,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我们顶着满天星斗,打着电筒,穿过院子,来到冈底斯餐厅。我本来是打算吃泡面的,但C提议说去吃顿像样的饭菜吧,于是,一顿饭下来,平均每个人就花了22块钱,觉得有点心疼。唉,不过说实话,平日里,这样的开销我或许都不会经过大脑。只是看看餐厅里的食客,比较奢侈的,都是中国人,那些洋鬼子们多数都是极节省的,旁边一桌有两个高大的鬼子,正喝着一大盆番茄蛋汤,剩下的就只是一人一碗白米饭了。 吃过饭出来,天空已经有些阴云密布。 几天没给家里打过电话了,想必老爸老妈都担心的要命,虽然这里没有便宜的IP电话,但一块五一分钟的价格也不是不能接受。虽然是报个平安,但毕竟还是不敢说要去转山,只说是在去阿里的路上。 冈仁波齐就在旅馆背后吧!只是在这近在咫尺的地方反倒不能看见。明天会不会下雪?我们又能不能够按计划出发呢?哦,听天由命吧!尼玛倒是满怀信心,也许是信仰的力量。 提醒: 虽然登山杖不是必需,不过千万别犯像我一样的错误。 看过法国导演雅克;贝汉的《喜马拉雅》吗,里面的小男孩帕桑跟着身为部落酋长的爷爷翻山越岭去贩盐,历经千辛万苦,最后他站在一棵树下,惊讶地说:“原来这就是树啊!”
9月18日 冈仁波齐 转山第一天 早上起来,发现天空依旧是阴云密布,旅馆背后的山已经被云雾遮住了。 阿达米尔有点动摇,说不想转山了。在大家苦口婆心的劝说下,终于他还是决定同行,虽然起初只有我和尼玛抱定了转山的念头。 我们把睡袋、食物、药和一些简单的用品集中在了两个大包里,打算雇两个背夫,其余的东西留在达瓦车上。各人的相机、水和巧克力等等则要自己背。我有两个相机,不过阿达米尔除了相机外还有一个巨大的保温水壶,恐怕不会比我的负重少。 昨夜门外的房檐下有几个人露宿,此时也起身了。没想到其中竟然有个汉族的男孩,G说他昨夜两点多跟那几个路上遇到的藏族人到得这里,黑暗中没有找到服务员的屋子。 达瓦带过来两个女子,说是旅店的普姆帮我们找的背夫。这怎么行,让两个女人背那么重的大包!虽然她们肯定地说自己没问题。在我们的坚持下,终于还是换了个男的来,这一男一女是旅店普姆的姐姐和姐夫。两个人都很瘦小,真的看不出有康巴人的样子。我们不禁有点担心,他们能行吗! 出发前达瓦还是不太放心,再次叮嘱我们,如果下雪一定不要前行,并且,万一有高原反应的话,也不要坚持。虽然是阴云密布,不知是不是受了尼玛的感染,我也似乎坚信我们一定有运气、有能力走完转山之路。嘻嘻,昨天听说达瓦看到我们爬玛旁雍措旁边的小山坡后,说觉得可能只有尼玛和我转山没问题,得意中。。。 四下里都没看到G的影子,只好不等他了。8:30左右,我们一群人踏上了转山的路,回头看看,目送我们离开的达瓦似乎很是有些担心。 刚出了大门几步,G就背着大包追了上来,这家伙,竟然能自己背行李!脖子上挂了个古旧的相机,据他说,他的背包里还有N个罐头等等。哦,天外有天啊! G说他本来想跟同来的藏族兄弟一同转山的,不过人家说他跟不上,并且他发现他们似乎向着相反的方向出发了,才明白原来他们是苯教徒。达瓦告诉他我们刚刚离开,于是他便追了上来。 沿着山坡走了不远,入口处的经幡就在眼前了。我们绕了三圈,尼玛还磕了几个头。 走过狭窄的入口,前面是开阔的拉曲河谷,路变得宽阔而平缓。我们边走边聊,很快,过了两腿佛塔和经幡柱,曲谷寺出现在河对岸的山崖上。正好有一队藏族人在那里停了车,沿着峭壁上的小径向上攀登。据说那里有一尊能够开口讲话的佛像。 走了这一会儿,天上的云雾也开始慢慢散去了。 路边有一个帐房小店,背夫夫妇停下来休息,进去喝酥油茶了。G说他早上起来得晚,为了赶上我们,还没顾得上吃饭。于是我和尼玛继续前行。 途中休息的时候,我仔细地研究冈仁波齐山壁上的图案,试图琢磨出来那个据说是天然形成的“卐”字。 中午,大家在一间帐篷小店歇脚,喝酥油茶。那壶茶实在是出奇的难喝!稀、酥油味道不正就不必说了,最要命的是竟然没放盐! C又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一个绿衣女子走了进来,那明亮的绿色竟然是那么耀眼,而那张面孔,虽然已经刻上了些许岁月的痕迹,仍旧让我惊为天人。她似乎是近来找了些什么东西,立刻又转身出去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相机追了出去,发现鲜艳的绿色在对面那间幽暗的帐篷里忙碌着,原来却是那家的老板娘。我在心里后悔不迭,怎么没仔细观察一下地形再选择扎营的地方呢!面对面,我更是忍不住在心中赞叹这女子的美丽,明亮的眼睛,以及藏族人特有的轮廓清晰的面孔,乌黑的长辫子直垂到腰间,窈窕的身材,以及那举手投足间流露的勤劳、宁静,竟然与这高原的天空和神山如此和谐!我讪讪地问是否可以给她和她的小儿子拍张照片,她微笑着拒绝了,哦,多么可惜啊!于是只好把拍到的神山显示在数码相机的LCD上给小男孩看,他高兴地说:“冈仁波齐。” Y叫醒了C,大家继续前行。 当山路开始转弯的时候,芷热寺就不远了。 沿着略微有点坡度的山路向上,河东边的地势慢慢高出了对岸,芷热寺就建在对面的河边上。 山路上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大约有一人高的玛尼石,色彩鲜艳的六字真言似乎熠熠生辉。蓝天、白云、雪山、黄土,这是强烈的视觉冲击,更是心灵的震撼! 虽然还不到4:00,今天的目的地也就是这儿了。塔钦到这里的路程是22公里,海拔由4675米攀升到了5210米。虽然此刻并不觉得怎么辛苦,但尼玛说去年他姐来的时候,同行的人里面有体力特别好的,到了此处觉得不过瘾,直冲上了卓玛拉山口,结果就是整个人都虚脱了,第二天几乎要别人背下山才行。毕竟,这里是世界的第三极啊。况且,在这里神山最近的地方停一停又有什么不好呢! 芷热寺招待所的条件实在是不敢恭维,唯一的好处就是一律的面对冈仁波齐。老板下山去了,小掌柜的精明却是让人丝毫也不敢拿他当个小孩子看。几经讨价还价,仍然只得以30块/人的价格住下。每个房间有四张床,我、尼玛、阿达米尔和G住一间。唉,好歹还是有床的,虽然被子脏的吓死人,总好过来晚了住到旁边的帐篷里吧。那可是要睡在地上了。 放下行李,我们来到屋外,唔,午后的阳光虽然说不上温暖,但柔和明亮的光线却让我的心理暖洋洋的。抬眼望去,神山似乎近在咫尺,清晰得让我感觉像个梦。 门口的地上有一位大约六十多岁的老人正面对神山在打坐,看他暗红色的衣衫,似乎是出家人。老人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站在隔壁的房门口的一位老伯主动跟我打了个招呼,听他那生硬的汉语,不想也知道不是韩国人就是日本人。老人家自我介绍说来自韩国,看他的同行者,除了那位打坐的老者和一位和蔼的大婶,其余似乎都是些尼姑!韩国朝圣团?老伯热情地拿出一盒高级的韩国香送给我们每人一小把。 许是听见了我与老伯在用英语谈话,一个模样古怪的藏族人走上来说请我过去帮个忙。原来是他的雇主,住在我们隔壁的一对乌克兰夫妇正在跟旅店的人交涉着什么,而双方简直是鸡同鸭讲。听了一阵我才明白,乌克兰人想找回前次丢在这里的一双登山鞋,问题解决了,鞋子外面还套着塑料袋,放在主人的帐篷里。呵呵,万一找不着,这家伙就只能穿着脚上的凉鞋上卓玛拉山口了。不知道他这一次是不是特意带爱人前来呢?那女子个子不高,却也是很美丽。对了,那乌克兰男子长得跟普京有几分相似。 日落前跟尼玛和G向着神山的方向爬了好一段路,山很陡,上面都是巨石。但走了好一阵,似乎冈仁波齐还是看起来很近。云又聚拢过来,飘的不知是雪还是冰渣。 大家坐在我们的房间里吃东西,聊天。天色越来越暗了,我和尼玛坐在房门口写日记。一转头,我猛然看见漫天如火的晚霞,整个天空好像燃烧的火焰,那金黄的色彩,绚烂到极致。哦,我该怎样形容那天堂般的景象呢! 夜了,很冷。大家点着蜡烛聊天,直至深夜。
攻略: 在塔钦雇背夫,大致的价格是70元/人/天,据说雇一头牦牛的价钱也与之相当。 这一路很好走,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活动开了筋骨,迎接第二天的考验。 芷热寺的酥油茶千万不要喝,不知是用什么做的,我们要了一小壶,结果一口也没喝,真是怕喝了会要命!
9月19日 冈仁波齐 转山第二天 清早起来,外面已经是晴空万里了,哦,运气真好。其实昨天出发时我已经准备好了,万一今天是坏天气,我就在这里等一天。 压缩饼干,火腿肠,简单吃过早饭,我们要在8:30准时出发。今天有最艰苦的8公里路,从这里上到海拔5630米的卓玛拉山口,并且,如果没有意外,晚上要回到塔钦,一共要走33公里。大家说好了,上山的这段路不要互相等,并且山口上很冷,先到的不要等太久,否则吹病了就麻烦了。我希望自己可以做到。并且,经过昨天的热身,我相信我能做到。 要出发了,背夫夫妇还没过来。我去主人的帐篷叫醒了还在梦中的他们。那女子的感冒似乎有点加重了,我觉得有些歉然。 我们还是准时出发了。 走过小桥,桥面上还结着冰,可以想见夜里有多冷。 过了桥不远就开始上坡,从这里到天葬场大约有3、4公里的样子。 怎么刚出发就抬不起脚了呢?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脏和脉搏跳动的声音。坚持啊,一定要坚持。随着步伐调整呼吸,慢慢地,脚下不再发飘了,还好,似乎每一次行走都需要至少半小时的热身。 在离开珠峰的路上,路两边的原野里有许多如同野兔、田鼠挖的小洞,常常的,会看到一个圆圆胖胖的小东西趴在洞口边,半坐半站地看着我们。胖胖的身体,圆圆的小耳朵,实在是可爱。这里也有很多,时不时又会有一只胖胖的“老鼠”从脚边跑过。背夫说这个小家伙叫踢踢。“踢踢”学名叫“高原鼠兔”,这个长着两颗大门牙的小东西,长得鼠头鼠脑,实则为兔,没了长长的耳朵,怎么看都不能把它跟兔子联系起来。不过鼠兔可是高原草场上的功臣,没有它挖掘机似的辛勤劳动,冻土地带的草原就不能生长,而高原上没有树木,更有许多鸟把鼠兔洞当成了自己的窝。只是许多牧民把鼠兔当成了草场退化的罪人,下毒药捕杀,这可真是千古奇冤啊。 又是尼玛一路领先,人高马大的他,跟在几个藏族人的后面,竟然一步一步就那么上去了。我感觉还好,回头看看,阿达米尔脸色比较差,不过看他的步履似乎也不是很困难。G背着大包,应该是最辛苦的,不过几个人里数他最年轻。他是从拉萨搭车到狮泉河,再到塔钦的,抗大箱?有得扛就不错了,这一路车少,有时可能几天都等不到。他下一步的计划是普兰,然后去珠峰。本来比较担心C的体力,现在看起来,速度虽然比我们慢些,但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不知我现在是什么样子,脸色苍白,还是面红耳赤?怎么忘了来一张山路上的自拍特写呢!? 于是,就这样一步一步,在寒冷的晨光中,我们向着卓玛拉山口走去。 昨天遇到的韩国老伯一行人比我们出发的早些,这一刻正艰难地行进在陡峭的山路上。老伯跟向导两人倒是一马当先,后面的尼姑阿姨们就比较辛苦了,几乎是人手一个氧气包,走几步,吸一口,真是勇气可嘉啊! 一路上四面八方常常有些狗转来转去,听说这里的狗是吃肉的,不知道是不是以为我们背上的背包里面是来天葬的尸体。。。如果哪天他们改吃活食就惨了。。。 天葬场到了,漫山遍野都是人们丢下的衣服,据说可以解脱一次轮回。尼玛专门带了件T-Shirt上来,我也很想丢一件在这里,可惜本来就没多带,又在拉萨、日喀则糊里糊涂地没了几件衣服,东翻西找,只有丢一根头绳了,不知道这个管不管用。^_^ 大家陆续上来了。 前面就是著名的米拉日巴石,韩国老伯正和向导在这里休息,看到我们上来,高兴地叫我们用头顶一顶。原来他是虔诚的佛教徒,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来转山了,哦,真的佩服他的勇气。老伯说从这里到山口还有两个半小时的路程。此时是10:30左右。 再向前又是无穷无尽的上坡。山路上有藏族人时不时地从身边经过,他们可真的是健步如飞。听说藏族人都是一天转完,然后连转几圈。记得楚布的司机说他在马年来转山,连转了十圈,而且是在冰雪尚未融化的四月!真的难以想象!恶劣的生存条件造就了藏族人强健的体魄和对自然的无比崇敬。只是他们或许并不曾知道现代的合成材料会怎样危害他们的自然母亲,看着神山路上那随处可见的塑料袋、糖纸,我真的有些心痛,可惜自己又没有能力捡了带出去! 山路上的藏族人,装扮也是各不相同,有的是康巴人的打扮,有的则是从后藏、卫藏而来。一队朝圣者匆匆地从我们身边经过,末尾的应该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说应该,是因为她的面孔被一条围巾遮住了,只露出了一双美丽的眼睛。她身形尚小,小巧的脚上是一双解放鞋,身穿一件缎面的红色花棉袄,头上戴了一顶巨大的倒梯形的帽子,点缀着白色的羊毛,甚是靓丽。这装束是我不曾见过的,似乎书上也没有讲过,不知是来自哪里。许是发觉我在看她,她侧目瞟了我一眼,马上转过头,飞也似的向前走去,我竟追赶不上她小小的脚步。 尼玛跟在藏族人后面,渐渐的,我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子了。回头看看,后面的同伴也不见了踪迹。 气温越来越低,山路上不见阳光的地方开始有雪了。耳畔听到风声,只觉得脸上冻得有些麻木了。空气似乎越发地稀薄,我的呼吸也开始沉重起来。咬紧牙关继续前行!我数着自己的脚步,走十步,停几秒钟,深呼吸,继续前进。尼玛刚才说他是在心中默念六字真言才走得轻松起来,我也尝试了一下,似乎有点效果,因为呼吸也随之均匀了。 山路两边以及前方山坡上出现了似乎是山顶标志的玛尼堆,据说来过多少次,就叠多少块石头。右边的山岩上是终年的积雪,哦,我也终于走到雪线之上了吗?! 有些抬不动腿了。我能听见心脏狂跳的声音,“怦怦”,“怦怦”。呼吸越发困难了,我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吸气。忽然,旁边几米的地方上来了一只狗,它脖子上那一圈红色的毛线不知怎么让我心惊胆战。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我抬脚就走,就这么糊里糊涂地一直不停走上了经幡飘动的卓玛拉山口。尼玛已经上来一会儿了,看看表,刚刚11:30,哦,三个小时就到了啊! 山口上还有积雪,无数的风马旗飘在天上,落在地下,被白雪覆盖着,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承载着多少人的祈祷。 成群的乌鸦和不知名的红嘴黑色的鸟儿在这里飞来飞去,一时落在经幡柱上,一时又在山石间跳来跳去。 不知为什么《藏羚羊》上会说卓玛拉山口的气氛诡异。。。 不多久,背夫夫妇上来了,是阿达米尔和G, C和Y也上来了,没想到我们的团队这么强!合影合影,多有意义啊! 韩国老伯他们也到了,看到我,他高兴地叫我过去坐在那个和尚伯伯旁边,用我的数码相机拍了张照片,并给我留了EMAIL,让我寄给他。 12:00多一点,我们开始下山了,山口上太冷,只呆了半个小时,就几经开始感觉寒意。 下山的路陡得厉害,是一块块的巨石。右边山谷里有一潭碧绿的湖水,那是名为慈悲湖的冰渍湖,据说在这湖里沐浴能洗净身上的污垢和罪孽,不过估计没什么人敢于尝试吧。 我在巨石间跳着跳着向下冲去,冷不丁崴了脚,疼得我龇牙咧嘴,还好不太严重,还可以自己走下去。不过坚持的结果,就是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忍受着扭伤的后遗症,不严重,但就那么时不时地折磨我一下。 就这样,一路下到了河边的草地,哦,难以想象啊,我们就这么走下来了吗?虽然后面还有15公里的路要走,不过最难的一段已经被我们完成了。刚刚1:30,进度远比我们预计的要快很多。我们在河边的草地上快乐地午餐。天上有一只鹰张开着巨大的羽翼在我们头顶上盘旋。 吃过饭继续前行。只是一会儿河东,一会儿河西。 帐篷茶馆门口的地上铺着几张毯子,我们也停下来休息,喝了口酥油茶,吃了背夫带的糌粑。这里竟有两个日本人! 4:00多,我和尼玛打头阵到了尊最普寺。看看同伴们还不见踪影,我们就爬上了山坡,想看一看米拉日巴的修行洞。磕了头,点了盏酥油灯,出来发现背夫夫妇也上来了。没想到一场风波由此而起。 我们极力解释不要在此住宿,但那男的说什么都不肯走,说背包重的很,走不动了。恳求也好,讲理也罢,他就是把包一放,坐在地上不走了。我有点恼火,让尼玛下去告诉同伴发生的情况,我再努力劝说。 看他实在不讲道理,我火冒三丈,拎了背包走出寺庙,说,不走,可以,我们自己背回去,一分钱也休想拿到。听了这话,他直冲出来,瞪着我,瞥见他腰间的刀,开句不恰当的玩笑,此刻我觉得他真的是康巴人了。虽然害怕,但想到光天化日,估计他怎么也不敢捅我一刀吧,于是故作镇定地与他僵持着。旁边那女子似乎很无奈,又不敢说什么。 阿达米尔和Y走上来了,争执了一会儿,到底还是阿达米尔老到些,看出尚有突破口,便说继续前进,今晚到塔钦,钱我们照付。于是一切归于平静。 下山了,背夫夫妇走了远处的近路,远远的把我们甩在了后面。他们几个不放心,让我与尼玛先跟住。一时间不见了那两个人的身影,尼玛就前前后后地通报。 那男子许是心中气不过吧,一个人走得飞快,他生病的老婆就在后面追赶。说来好笑,我就这样一个人马不停蹄地,在神山的路上跟着,竟然赶过了前面走着的那两个日本人。好在这一路似乎没有太多的风光了。 终于,我追上了在路边休息着的那个女子,看她的水早已喝完了,就从大包里掏出瓶水给她。尼玛也赶上来了。西斜的太阳把山谷里照得一片金光灿灿。 临近出口的地方山路陡然上升,我丝毫没有心理准备。我停下来,喘着气对尼玛说,我实在是跟不上了,看他似乎也有点吃力。真是没得说,人家背着大包我们都追不上! 于是干脆放弃了,我们边走边看边拍照。对岸河谷里的是不是树呢? 终于走出了瓶颈一样的出口,眼前一片开阔,巴噶平原上,远处的鬼湖与纳木纳尼在临近黄昏的光线下熠熠生辉。 沿着山坡上的小路,我们向塔钦走去。回望冈仁波齐,这不可思议的转山之路! 走过长长的缓坡,塔钦终于近在眼前了。在一块大石头的旁边,那夫妇二人正在等我们。 7:30多,终于回到了冈底斯,达瓦看到我们似乎真的很高兴,听说大家都平安无恙,他才放了心。我说我快累瘫了。 我把剩余的火腿肠和卤蛋给了背夫,他说了声谢谢,尼玛说得对,他们并不是坏人,只是一时起了贪念。 9:00多,暮色开始笼罩着大地,同伴们终于都到了。 最开心的是C和Y,原来今天竟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哦,超级难忘的庆祝方式吧!让神山为证。呵呵,有的吃了,幸福的人要请客。。。 我也觉得幸福!
9月20日 塔钦-扎达 这是个慵懒的早晨,窗外早已是日上三竿,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心中依然充满了喜悦,我是如此幸运。 塔钦到扎达只有200公里左右的路程,可以晚一点出发了。不过拉昂错啊,恐怕这次是真的失之交臂。但人生本来就充满了遗憾。 说来也奇怪,昨天累得跟狗似的,以为今天一定爬不起来了,达瓦安慰我们说今天起来就没事了,现在竟然真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这神奇的转山之路啊! 吃过早饭,已经快11:00了,该出发了。G要去普兰,我们因为行程中没有这个项目,此刻也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前天遇到的乌克兰夫妇也住在这里,那女子捧着一杯热茶倚门而立,带着浅浅的微笑望着我们。听说昨天他们二人在卓玛拉对着神山盟誓,那似乎应该是个很美丽的画面,也无怪此刻的她会流露出那样沉醉的神情,那是毫不掩饰的幸福和平静。 昨天转山路上遇到的一个日本男孩想要搭我们的车去扎达,虽然不喜欢鬼子,不过说实话,那只是个十几二十岁的男孩罢了,在这里搭车也确实不易,看他说坐在后面放行李的地方都可以,我们都有点心软了。只是阿达米尔似乎对日本人深恶痛绝,坚决果断地拒绝了他的请求,决不让步。好在G搭了我们的车离开,6个人把62的车厢塞得满满的,从鬼子面前经过,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们,却也无话可说。 G在岔路口上跟我们道别,去等那还不知道几时能够搭上的去往普兰的车。 达瓦说起某次他跟朋友来转山,快到出口处实在走不动了,他的朋友说,我开车来接你吧,差的这一段明天再来补上。。。幸好达瓦不够胆,还是坚持着自己走回了塔钦。 路过门士乡的时候,一家的门前有几个光溜溜的小家伙在路边上撒着欢,小小的身体被太阳和泥土染成了酱紫的颜色,闪烁着健康而自由的光彩。 午后的阳光灿烂到让一切都如幻像般虚浮,所以,当达瓦一如往常,在某个山口停下车,我一时间竟没有回味过来,远处天边上那一片青灰色、连绵起伏的影像,究竟是真实的存在,还是海市蜃楼的幻影。 然而,那确是经历了千万年的存在。 土林沟的波澜壮阔实在不是言语所能描述,即便此时回想,胸中仍有无以名状的震颤。 当我们沿着尘土飞扬的山路向沟底驶去的时候,近旁沟壑纵横的黄土,如佛塔般层层叠叠,让我几乎为之窒息;而望向远方,那层峦叠嶂的是山峰?是森林?是高楼?还是鬼魅? 下午3:00的阳光是眩目的,照得黄土一片亮白,并没有那样浓烈的色彩。然而猛烈的光线让一切都如沙漠中的幻影,在炙热的空气中浮动着,似乎转瞬就会逝去。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离开了水的鱼,只想大口大口地吸气,连惊呼的气力都已经没有了。那是怎样摄人心魄的震撼啊!我如何才能用词句表达?! 可惜在这略微宽过一个车身的狭窄的山路上,达瓦并没有同意我们停车拍照的请求,此刻想起,仍是无限遗憾。于是,我就这么任凭泪水湿润着眼睛,妄图让这场景定格在我的记忆中,成为永志不忘的画面。 不知道日落时分,这里是否会闪动着天堂的光辉。 隐隐感觉到,我似乎已经在预谋着下一次的徒步旅行了。幻想中似乎有那日暮的土林,灌木丛,帐篷,篝火,以及被火光映红的脸颊。 不知道又走了多少路程,过了象泉河上的水电站不远,就是扎达县城了。县城坐落在象泉河畔,举目观望,四周土林环绕,这里是阿里三围中的“土林之围”。 公路擦着城边而过,一条大街与之垂直,加上河边附近的路,这就差不多是扎达的全部了。 藏羚羊和牛皮书上推荐的,首当其冲都是武装部招待所,可惜由于自治区某个工作组的到来不对外开放了。于是连带的后果就是,镇上所有象样点儿的旅馆一律满员,甚至由不得我们发表对价钱的不满。 终于,我们还是住在了进到镇上看到第一个招牌的旅店——“雨田招待所”。沿着狭窄的楼梯上到二楼,六个人的大房间,空间还算敞亮,虽然条件差强人意(最要命的就是楼里没有厕所)。 放下行囊,该解决温饱问题了,从早上的包子稀饭方便面到现在,大家早都已经是饥肠辘辘。 走在街上,感觉这里还象是80年代初的小镇,店铺、饭馆不多,大都装修简陋,门口的玻璃上贴着港台明星的巨幅照片,似乎也有印度宝莱坞的俊男美女。 看来看去,大家还是选择了藏餐,在这样的下午,叫上一壶甜茶,懒洋洋地聊天。扎达这里菜价不菲,但藏餐却依旧是七八块钱。我吃了炒饭,有人叫了咖喱饭,大大的一块羊排,看上去味道不错。 吃完饭已经是5:00了,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是否可以回去土林沟拍到壮美的落日,看达瓦没吭声,想想那似乎确实有点遥远的路程,只好悻悻地不再说话。 在旅馆里晃了一阵,黄昏将至。虽然外面天空有些昏黄,我们还是决定去托林寺看看。 沿着大街向下走不过几百米,就是托林寺广场了。广场上矗立的山羊铜像(即不太清楚了)跟古老的寺庙似乎有点不搭调。广场的旁边,河岸上有一座半新的红白相间的佛塔,金字塔似的模样与常见的那种方座、圆身、头顶日月的形式迥异,应该也属于阿底峡大师时代,古格佛教复兴时期的风格吧。 沿着佛塔绕了一圈,塔基和塔身上摆放了许多美丽的玛尼石,也有些雪白的牦牛头骨。 广场对面就是托林寺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建在了平地上,且背后就是高大的土林的缘故,赫赫有名的托林寺看上去似乎很不起眼。听说这里早就没有修行的僧人了。 但托林寺50块钱的门票价格却一点不比拉萨逊色,虽说可能真是物有所值,我们还是望而却步。也罢,绕着寺庙拍拍外景就行了。 佛教在西藏经历了近一百年的兴盛时期后,终于在公元836年,朗达玛继位后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寺庙被封,佛经被毁,僧众也遭到残酷镇压。公元842年,朗达玛被刺杀,吐蕃王朝土崩瓦解,他的两个后妃各携其子割据称王。895年,奴隶义军在娘若香波堡(今江孜地区)杀死了朗达玛的孙子贝考赞,至此,吐蕃王朝寿终正寝。其子吉德尼玛衮仓皇出逃,行至冈仁波齐脚下时,落难王孙竟被当地土王看中,招作了女婿。他的三个儿子长大后,吉德尼玛衮把国土一分为三,长子贝吉衮分得云彩最高处的芒域(今印控克什米尔的拉达克地方),次子扎西衮分得云彩汇集处的普兰,幼子德祖衮分得云彩弯弯处的扎达,史称“阿里三围”——“湖之围”、“雪山之围”与“岩石之围”(也有说是“土林之围”)。于是,德祖衮在扎达建立了古格,他的长子柯热出家当了喇嘛,改名为益西沃,意为“智慧的光芒”。 为了复兴佛法,益西沃多次派人到克什米尔等地学习,据说第一次派到克什米尔的21个人,因不适应那里的水土气候,大都病死,只有两个人得以生还。出外学习的人当中,以仁钦桑布取得的成就最为突出。 同时,益西沃还积极邀请印度高僧来到阿里。为了筹备所需经费,益西沃率众到阿里西北部采集黄金,不料被信奉伊斯兰教的突厥噶逻禄人所俘虏。释放益西沃的条件是:或者他改信伊斯兰教,或者缴纳与他的体重相等的黄金。益西沃的侄子强曲沃带着千辛万苦收集的黄金来到噶尔洛,却发现还差益西沃人头的重量。益西沃要强曲沃放弃用黄金来赎他,改用来请印度超岩寺的上座高僧阿底峡。阿底峡原本不愿离开南方到寒冷的高原,但为益西沃的献身精神所感动,于1042年来到了阿里。据说当时迎接他的仪式十分隆重。大喇嘛亲自带着三个身穿白衣的随从,骑着白马,手持华盖、宝幢、飞幡及各种贡品,还用黄铜特制一只长号,从此这种长号有了一个专门的名称——益西班智达长号。人们载歌载舞,口诵吉祥祝词。 为了给阿底峡这样的高僧提供修行讲经之所,益西沃仿照桑耶寺修建了托林寺。托林寺又叫托丁寺。据说选址时,阿底峡派了自己的一个弟子,弟子将敲铜钹的法器磬槌向空中一扔,磬槌的落点即为建寺地点;而磬槌落地发出的声音──托丁,就成为寺院的名称。据《黄琉璃史》对托丁一词的正式解释,“托”为高空之意,“丁”为飞翔之意,托林寺即“盘旋在空中的寺院”。 根据《古格阿里王统记》、《拉达克王统记》等史书记载,托林寺始建于公元996年,那一年为藏历火猴年。直到公元1082年,即藏历土龙年才完工。不过,历经战争、文革等的毁坏,现在的托林寺只剩了象泉河岸上的这星星点点的遗迹,据说大殿里的壁画还能依稀看到些往昔的辉煌。可惜我们没有得见。 沿着河,岸边还有一排塔的遗迹,大大小小据说有上百座,应该都是当年托林寺的一部分。 河岸高出了河床大约有二十米的样子,站在岸边向下望,不自觉的有点颤栗。可以想见象泉河曾经是怎样的壮观,而那时的扎达应该也不会如现在这般苍凉吧。 太阳渐渐西斜,四周土林的色彩也浓重起来,越发显得雄伟,托林寺的红墙也鲜活起来。佛塔变成了炙烈的金色,有一个妇人正手摇转经筒走在曾经的佛塔丛林里。我不禁赞叹这让人感动的美景。当太阳终于落到远方天边的时候,那里的山顶竟然呈现出紫红的颜色,如梦幻一般醉人。 我走进了淡淡暮色中的托林寺。大殿早已经关门了,墙边依旧立着一排转经筒,崭新的黄铜闪闪发亮。我沿着寺庙的围墙闲逛,墙外,确切地说是外面的屋顶上有人在翻动着收获的青稞。 寺庙背后还留有几座美丽的佛塔,红色的塔身,据说是哥特式的尖顶,古旧中似乎可以感觉到虔诚的味道。 出来时已是暮色苍茫,一弯明月挂在天空。街上依旧不见多少人影,而街边的朗玛厅传出卡拉ok的歌声。 明天一早去古格,这差不多是我最后的一个目的地了吧,继而就将与朋友们分别,独自北上。隐约感觉心中有种迷茫,不打算现在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攻略: 上一篇里忘记了写,塔钦冈底斯宾馆的酥油茶味道很不错,据达瓦说,很多地方的酥油质量都不好,包括拉萨市场上出售的,而这里的酥油则是旅馆的普姆自己做的,非常纯正,我们转山归来,在服务员的屋子里讨了两杯喝,顿觉从头到脚的舒畅,建议一试。
9月21日 扎达 古格 6:30,闹钟准时响起,摸着黑爬起来。听到楼下有发动机的声音,是隔壁的邻居们出发了。 7:10,我们顶着满天的星斗,向古格驶去。车行在颠簸的山路上,天边隐约露出一丝微光。路上,有两只狗疯狂地追逐我们,一只野兔在前灯的光影里拼命地奔跑。 走到半路,忽然发现黑暗中似有车灯的亮光,原来我们的邻居们正等在路上,他们的司机不认路,到了岔路口只好停下了。看达瓦好像也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虽然只有30公里的路程,却也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达瓦把车直开到遗址门口,我们则走下土坡,远远地,等待着日出的光芒照耀古格的时刻。不知什么时候,那几个家伙又抢在我们前面占领了有利地势,支起了炮筒瞄准古堡的方向。 昔日的繁华早已灰飞烟灭,晨曦中,那一座黄土的堡垒沉默地矗立在象泉河畔,守望着桑海沧田的变迁。 河谷对面的土林如连绵的群山,虽比不上土林沟那样波澜壮阔,却也算得精采。 东方的天空慢慢亮起来了,土林显出淡淡的紫色,天上丝丝缕缕的云彩是淡粉色的。 8:30,太阳爬过了远处的山颠,把第一缕晨光投射在千年的古堡。古堡在晨光中醒来,恍惚间似乎可以看到袅袅炊烟,听到梵音飘扬。 土山上有那常常作为古格象征的两座佛塔,爬上去,转到背面,太阳在塔后放射着耀眼的光芒,勾画出佛塔清晰的轮廓。透过古塔与残破城垣间的缝隙看去,对面早已废弃的城堡如同一堵山壁,依旧壮观,那撼人心魄的气势,仿佛此刻仍旧可以听到雄浑的号角。 我们在晨光中席地而坐,吃着早餐。邻居们进遗址参观去了,他们的司机过来同达瓦闲聊。原来他是第一次跑阿里(怪不得不认路),一路走来,不仅跑了很多冤枉路,还被人“敲诈”过9块钱一升的劣质汽油,听得我们忍不住感叹——找对司机很重要啊! 看守古格的老人走了过来,我们试探地问可不可以少买两张票,105块钱一张的门票,实在吓死人。老人说除非我们当中有导游,于是Y就顺水推舟地说他就是吗,老人说那可以免一张,五个人,四张票,加上10元的讲解费,总共是430元,平均一个人86块,虽然还是贵得可以,总是省一点算一点。而心里也在暗笑老人的傻,怎么这样相信我们的胡言乱语?还是管理原本就是如此随意?不知为何,写到此处我却不由得惭愧起来,或许老人只是简单地相信着别人的诚实。 跟随着老人,我们走进了古格的大门,这一步仿佛跨过了多少个世纪,我看到晨光中古格的微笑。 曾经看到过一张照片,题目叫做古格的表情。那是一张略微有些狰狞的生动的面具,被丢弃在地上,他瞪着一双铜铃样的眼睛,凝视着镜头外的世界。那是我第一次真正地记住了“古格”这个名字。 沿小路拾阶而上,老人默默地为我们打开了红庙的大门。远观遗址,最显眼的应该就是这一间房子的红墙了,凸现在整个黄土的建筑之上,艳艳的,似乎没有刻上岁月的痕迹。 再上去是白庙,度母殿和轮回殿。白庙里有人在临摹壁画。光线自天顶撒落,艳丽的壁画和四下里微笑着的婀娜的佛像,让这间偌大的房子闪烁着天国的光芒。 达瓦也罕见地跟了进来,他盯着门口像是护法神的塑像,仔细地看了又看,那专注的神情,像是在研究些什么。他蹲下身从围栏里捡起了一张写着字的纸片,念了几句,又轻轻地丢了回去。“是经文吗?”我问。“是,”达瓦回答道。 老人说让我们在这里等一等,似乎是有什么领导来参观。哦,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工作组”? 不一会,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杀进来了,老人给他们做着讲解。这时候真恨自己不懂藏语,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这么白白地溜走了。 因为要等老人领路,我们在门外的石桌边坐了下来。工作组的领导同志们也出来了,看到我们,亲切地问候了一声,并询问了我们对于扎达、古格的印象。然后,领导同志,姑且称为书记吧,向两个看上去是扎达旅游局的负责人布置了进一步发展扎达旅游业的任务,并提了些建议。看起来任重而道远啊。。。^_^ 许是怕我们听不懂藏语,书记同志每每向我们解释着古迹的故事。 城堡外,山坡脚下的平地上,有一座外围呈圆形的堡垒,据说是王国的防御工事。 一路上去,山壁上都是些窑洞一般的房屋遗迹,钻进去,里面都已是乌黑的颜色,不知道是不是酥油灯和灶膛烟火的缘故。 半山腰处,有一座石头的房子,藏羚羊上说是拉达克人入侵的时候,强迫古格人修建的用来攻城的建筑,而据老人的解说,这应该是当初关押犯人的牢房。 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一个凉飕飕的洞,里面散乱地扔了许多的石头,据说这是古格人的“弹药库”。 终于,将近半小时后,我们到达了山顶,哦,那时的人们想见国王一面真不容易啊! 站在山顶向远处眺望,一条大河的遗迹向远处延伸而去,据说,沿着河床走下去,就是印度了。当年拉达克人入侵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从那一方而来。河边的谷地上,还依稀可见一畦畦田地的影子。 城堡四周的山脊都在接近古堡的地方戛然而止,据说是为了阻断拉达克人的进攻,可惜这个方法并没有能够成功。算不算得是同室操戈呢? 山顶上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儿竟然就是议事厅了!隐约记得似乎有一条通道可以下到河边,听说是为了在被围困的时候可以下去取水。 走下一个小小的“土坑”,里面有一间黑暗的小室,我和C却被阻在了门外(也包括工作组的所有女同志们),原来这里是坛城殿了,我连叫冤枉,早知道就不下来了。(在西藏的寺庙,有几个地方是女士止步的——坛城殿、护法殿、厨房。不过似乎也不尽然,楚布寺的护法神殿就没有把我拒之门外,而塔尔寺的坛城殿我也进过。)门楣上还可以看到些金色的图案熠熠生辉。不知道门内有着怎样美丽的一个世界。 从“坑”里爬出来,走了几步,又要钻洞!我警惕地问书记,不会又是连滚带爬地下去了,然后告诉我是“逗你玩儿”吧!大家都笑了,书记说,不会了,这里面是冬宫,国王的住处而已。 天知道,这条路实在是不堪回首啊!近乎直上直下的一个一人多宽的土洞,台阶早已是似有若无了,我紧紧地抓着权当时扶手的一根铁丝,战战兢兢地向下出溜!这样建筑是有目地的,据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有刺客也只能一个一个地来,国王的安全可以得到极大的保障! 这样下了据说有几十米以后,我终于双脚着地了。眼前的画面让我实在无话可说,这就是冬宫啊!整个儿就是一个老鼠洞啊!几十个一人多高的小洞(据说是房间),横七竖八地连在一起,而通道里,我都直不起腰来!尼玛最夸张,钻到半路,忽然被卡在一个过道里了,动弹不得,哼哼,谁叫他长那么大个儿的。。。在这迷宫一样的地洞里钻了一阵,终于来到一间“看得见风景的房间”,这据说就是古格国王冬天的卧室。站在这里可以望见整个的象泉河谷。 再次回到阳光下,我们的游览也接近尾声了。走进夏宫,这是最后的一个景点,里外不过三间房子,哦,我真的不得不感叹,这雪域高原上曾经辉煌一时的古格王国啊! 然而站在露台上的感觉就确实不一样了,居高临下地眺望整个河谷和远方的山林,不知道那里是否也曾经是郁郁葱葱,古格的国王是否也曾经为拥有这样的一片国土而沾沾自得。 里间挂着描绘古格遗址当年风貌的一幅图画,似乎老人说是他自己画的。那情景,是传说中古格国王不忍听百姓被拉达克人奴役而传出的凄苦的歌声,终于跳崖自尽的画面。虽然老人的画算不得艺术品,不知为何,我却似乎看得到国王紧闭的双眼,和眼角边淡蓝色的眼泪。或许这只是漫漫的历史长河里最最普通的一幕,却因了它的悲剧色彩分外让人感动。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目,古堡也没有了清晨那样浓烈的色彩,却显得越发雄伟高大起来,需得仰视才见。 四周的土林形状像是佛塔,仔细看去。又让我联想到了一座座的佛像,哦,实在是太神奇了! 我说想去干尸洞看看,阿达米尔说不感兴趣,跟达瓦在这里等着,于是我、尼玛和C、Y四个人沿着河边的山路一直向山谷里走去,可惜一路走去竟错过了,直走到河谷的出口才发觉,原来这里竟是小村“扎不让”了,也就是早上那个岔路口的附近。不过河谷里的风光倒也不错。 扎不让村很静,村旁就是象泉河滚滚流淌的河水。穿村而过的路去往古格,而这里金黄的树林,不知怎么让我想到了新疆,想到了阿勒泰。 大家不想再走回去了,不过这里信号太差,打电话根本没有希望。尼玛和C尝试给阿达米尔发短信,只是要举着手机不知搜寻多久才能找到一个有信号的瞬间。终于似乎是发出去了,哦,也不知道城堡那里有没有信号啊!我在围墙的阴影里坐下来,接下来能做的只有等待。 就在大家以为没有希望了的时候,熟悉的蓝色车影出现在土黄色的小路上。阿达米尔以惊人的理解力翻译出了C用拼音写的“川普”(川味普通话),赶来“营救”我们。。。 路上还遇到了些什么呢?我已经记不起了,只知道,我又做了一个千年的梦。 回到扎达,已经是下午2:00多钟了。 路过一间小饭馆,发现在冈仁波齐遇到的韩国老伯也在这里,进去打了个招呼,他们刚刚才到。 又来到那间藏餐馆吃饭,达瓦拿起了一张藏文报纸看了起来,我都快忘记了这些分别了! 这一次我要了咖喱饭,味道真的不错。 吃过饭,他们几个打了几轮扑克,我是一贯的牌盲,加上心中渐渐浮现的那一丝迷茫,于是,躺在椅子上闭起眼睛,想要打个盹。 回到旅馆,我开始努力让自己进入角色,翻看着藏羚羊的新疆指南,不知为何,却有点提不起精神的感觉。 黄昏了,天气不太好,我和尼玛还是来到托林寺。夜色降临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河边有一片遗迹,古旧的佛塔,彩色的玛尼石,和飘扬的风马旗。明天来拍清晨的景色吧,从东方升起的太阳,应该能将光线和取景的方向恰到好处地结合起来。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 吃过晚饭,回到旅馆的房间,我说大家给我留个地址吧,回去冲洗了照片给你们寄去。这样说着,心中竟然涌起一阵不舍,是啊,同行了这一路,已经熟悉得像一家人了,离别近在眼前,我真的有些难过。 于是当夜色渐浓的时候,我悄悄地溜出了房间,一个人来到托林寺外的广场。这里的感觉很奇特,嘈杂的小城近在咫尺,卡拉OK的歌声也清晰可辨,但这里就是那么静悄悄的。我一个人,对着天上的月亮,对着璀璨的星空,对着暗影中的佛塔,对着空旷的河谷,于是我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就这么坐着,让心中的不安沉淀一下。 回去的路上,正碰到出来找我的同伴们,真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 明天要去狮泉河了。(作者:youngxy )
附加信息:
是否接受网友咨询: 否
是否已聘请导游: 否
是否已向旅行社询问跟团价格: 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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