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与蓝天4
出发地点:未关联 西藏 拉萨 朗县 游记 同行人数:0人
文章类型:游记 出游时间:未添加 人均费用:0元
出游类型:自助游 享受级别:体验生活,苦中带乐 爱自由旅游网自游人 (VIP) 提供
交通工具:汽车为主 目的景点:西藏 拉萨 日喀则 那曲 阿里 朗县 布达拉宫 纳木错 羊八井 哲蚌寺 西藏博物馆 拉昂错 圣湖玛旁雍错 托林寺 札达土林 樟木镇 狮泉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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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与蓝天4

三 走进西藏
1、好事多磨
还到上次来的拌面馆吃了午饭,我又溜达到菜场买了几跟黄瓜,预备青藏路上吃。到汽车站买票,先到里面停车的地方看了看车况,都不是什么好车。回到买票窗口,3点多的的票只剩下最后的几张了,按号推算下来应该是在车尾,而且是大通铺。我没买,因为知道坐在后面会很颠,而且万一通铺上躺个满身气味的伙计,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反正也不急在这一小时,就买了4点的车票,是个前面的上铺。
买了票我想是否应该对可能的高原反应做点准备,虽然我现在还没有任何不适感觉。走到车站边的店铺,决定买了一瓶红景天药片,反正很小,也不占地方。氧气犹豫了半天,决定不买,因为回格尔木车上的司机说了,只要不生病,象我这样的小伙子没问题的,而且吸氧只会增加身体的依赖性。
快到4点了,结果3点多的车还没走,因为没满。突然进来一拨人,终于把3点多的票买完了,开始装行李。4点,那部车走了。我叹了口气无奈地等。车站广场上也停着一辆大客,大概是私人跑青藏线的。车体比公家的车好一些,拉票的逢人便说:“来来,坐我们的车,上车就走”。鬼才相信,哪个车不是塞得象罐头似的才走。4点半,我们的车开始装行李了,一个司机在车顶看着乘客放包,最后裹防雨布绑绳子,另一个司机在下面负责验票。我的包不算大,司机没有坚持要我放到车顶,只说不许占过道。后面一个家伙背着大长包也要往车里面走,当即遭到司机的呵斥。我一看,居然是在西宁被掏了钱包的那个老广!那个放三角架的长袋袋仍然提在手里。
行李装完了,司机先拉着一车人在城里晃悠,说是要拿什么路条,然后又要去什么加油站加油,我心里暗骂:×你妈的,早在干吗。到5点,终于驶上公路了。我的铺位靠过道,靠窗的是一个安徽老乡,一行3个人,2个同伴在过道的另一侧,看样子象是打工的。安徽老乡脱鞋上铺,一股恶臭传过来。还好因为天热,车上的窗户都是打开的。安徽老乡也有一副好胃口,从上车就开始吃,先是那种掺染料的糖水冰袋,然后是西瓜,没吃完的瓜用个脏兮兮的蛇皮袋一裹,放在脚跟前。接着开始吃花生。还热情地对我说:“老乡,你也来点?”
2、青藏路上
青藏公路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不算太险,司机开得也比较稳当,就是爬坡时慢得象牛车,没办法,P=F×V。到晚上八九点钟,到了一处地方吃晚饭。长途车司机一般都有自己的定点吃饭处,饭店老板对司机财神很客气,免费供应饭食茶水,让伙计帮着给水箱加水,走的时候还给包烟。我没有在川菜馆吃米饭炒菜,而是到旁边的藏族馆子里要了碗羊肉汤,扎实而且热乎,虽然贵也挺贵的。老广也跟我一起吃。
晚上天冷了,车窗都关了,车里的味道就不很好闻了,但管不了那么多了,虽然白天曾嫌车上的棉被有味道,拼命往脚底下蹬,现在却拉起被子裹在身上御寒。头有点痛,可能是高度上来了。天快亮的时候好象觉得头很痛,身上很冷,眼睛好象看到外面山上有白皑皑的雪,但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早晨醒来问司机,说唐古拉山口已经过去了,就是天快亮的那会过的。我有点遗憾,传说中要死人的唐古拉山口居然被我迷迷糊糊睡过去了,真是。
嚼个口香糖算刷过牙了。外面风景开始好起来,我坚持让安徽老乡把窗户开一条缝,虽然风有些寒,但空气很新鲜。到11点多停车吃了一顿不知早饭还是午饭。下午到安多那曲一带,风景越发好了,到处是绿草蓝天,赛马节就要开幕,旗杆和帐篷都搭起来了。但大概因为高度上来了,车上的人不同程度的有了反应。安徽老乡咳一口痰闭着眼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昨晚开车现在轮休的司机也抱怨每次上来都膝盖痛,头痛,满嘴不离生殖器;有个女的,昨天夜里就病歪歪的样子,这会开始吐了。我的头也痛得比较厉害了,一跳一跳的,大概加上上午吹了点风,还有点鼻塞和流泪。我这才想起要吃红景天和银翘片。
3、绕道林周
晚上到当雄,感觉好点了。司机停车吃饭。大家一下车,都先找地方方便。男的一般都稍走两步就解裤子拉家伙。忽然一个乱发披肩的藏汉飞奔过来怒斥我们一伙,示意大家去他指定的简陋厕所。他一把抓住一个已经完事的兄弟,示意他交1块钱。我刚把家伙掏出来,又赶紧塞回去,慢吞吞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往指定厕所走。出来的时候藏汉伸手要钱,我假装不懂行情,给了张5毛,藏汉一瞪眼,我赶紧又递了5毛过去。
司机因为检修车辆,还在慢慢用饭,我们乘客却大都已吃完了,三三两两的出来抽烟聊天。这时突然天色大变,噼里啪啦下起雨来。因为有人上车顶拿过东西了,防雨布没绑好,被风刮开了,看着雨点大颗地落在行李上,老广叫了起来。司机骂了句谁让你们解绳子的,然后想要上去却又没动,说:“雨不大,过会就停了”。大家躲回店里,结果几道闪电几声猛雷,雨没有任何停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大了。老广急得跳脚,我心想:这兄弟怎么这么背!便冒雨钻到车里取了我的雨披给他。老广咒骂了两句穿上雨披爬上车顶去照看他的背包。
司机吃好了饭并不急于走路,向四川老板问羊八井的路晚上让不让走。听了半天知道原来羊八井在修路,不给过车,往拉萨去要绕道林周,司机不想走林周,因为那条路又颠又远。店老板说他和前面检查站的人熟,凑足几个车,可以给点钱让检查人员偷偷放过去,但要等到晚一些。于是等。有检查员来问为什么还不走,司机说有乘客还没来。其实大家都已经窝在铺位上了。
等到半夜老板来告知还是不给走,司机气得大骂,然后走林周了。又颠了一晚上,到27号早晨8点半终于到拉萨了。
4、早安拉萨
下了车很自然地和老广一起沿金珠中路走,拉萨这阵天还早,路上没什么人。到青藏公路通车纪念碑前,我想照一张,老广说光线不好,我看他背的照相器材挺牛逼,就信了他,结果以后居然没机会来这照了。
我跟老广说八朗学旅馆久负盛名,打算住那里,老广也没什么意见因为他证件都丢了,拉萨的情况也不很清楚。我们俩问清路,走累了,就花4块坐人力车到了八朗学门口。服务员说30块的两人间没了,要看等会是否有人退房,现在只有六人间,25块。我觉得不爽,因为只差5块钱却掉了一个档次。但先这样吧,就把身份证给她登记,老广拿了个大本本,好象是职称证书之类的东西,说他其它证件都丢了。服务员也没说什么。
到房间后老广把他淋湿的东西一一掏出来晾。我在整理背包时却动了个心眼。因为行前在资料上看到说到藏族人家做客带点小礼物主人会很高兴,所以特地带了几条丝巾,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有江南特色,也是不要钱得的。于是拿了一条到服务台去给藏族阿吉行贿。服务员阿吉挺淳朴的,脸都红了,我再三表示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初次见面祝她吉祥如意。她终于收下了。待我洗完澡经过院子的时候,她叫住我拿了个两人间钥匙给我,我挺高兴,补交了钱,重开了票。
5、聚散离合
洗过澡换了衣服,我已经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红景天以后也再没吃过了。把脏衣服送到洗衣房免费浆洗后,我就来到门厅的留言处仔细去看贴的条子。看了条子,获得了不少关于租车和旅游路线的信息,心里想去阿里的念头越来越不可遏制了。有张去阿里的条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记下他们的手机号码。又随口问一个看贴的女孩你想不想去阿里。那女孩扭过头说:“我想去,可是时间来不及,对了,楼上有2个广东来的女孩,她们打算去的”。我问了房号跑去找她们,是两个大二的,学外语,一个叫小凡,一个叫小雯。她们带着手机,我于是请她们联系我记下的那个号码。对方是华南理工的,男的叫阿斌,女的叫小捷,住在八朗学旁边的吉日旅馆,约好大家见面详谈。我心想挺走运的,一下就凑成5个人,正好一部丰田车。
小捷和我同年毕业,先在设计院工作,又重回学校读书,是个细心干练的女孩子。阿斌管她叫师姐,两人之间显然是有故事的。我们5人一起进一步明确了路线、装备、费用等问题。但因为小捷此行是阿斌力促下突然决定的,边防证没来得及办,恰逢大庆,拉萨办证开始控制了,所以要想办法在租车时请当地司机在拉萨或日喀则解决。但问题并不简单。
我们先后谈了3个车,但最终没能成行。第一个车无法搞定边防证。第二个车要价太高。第三个车要求首付80%,阿斌断然拒绝,因为风险太大。后来小雯和小凡的边防证也出了问题,上面只写了日喀则地区,因为大庆期间查证很严,据说前2天有个人的边防证也是这样写的,结果被挡回来了。这期间,又有叫阿辉的以及一位莉莉女士也打算加入阿里之行。到29号,在见过不少车主和司机后,我终于谈好了一个价钱合适,有单车跑阿里的经验并且可以在日喀则搞定边防证的车。中午,我去看过车后兴冲冲的回房间,却发现小雯和小凡在我门上留了个条说打消去阿里的念头了,打算先去日喀则,运气好的话就去珠峰,若被挡就回来。我又赶紧打阿斌手机,他说因为谈了几个车都不成,他和师姐又不能分开,为了不耽误大家时间,他们也放弃了阿里计划,和人约好去纳木错了。莉莉女士也改变了主意,打算过2天和一伙人走新藏线不回拉萨了。阿辉人找不到,手机不通,后来才知道跟另外一伙人跑了。
我的兴奋之情已经无影无踪,象个泄了气的皮球打电话告诉司机抱歉不能成行。在拉萨待了三天,老广已经和人同去日喀则了。而我除了和莉莉女士去了趟哲蚌寺,其余时间全在联系阿里之行,可是到头来所有的努力都泡汤,阿里只能成为一个梦了。我心情十分糟糕。
6、柳暗花明
下午,我垂头丧气地坐在吉日旅馆登记处前的台阶上,刚查到阿辉已经退房了。我觉得很窝火可想想也没道理跟谁发火。大家之间的相遇和结合本来就如同液体中游移不定的原子集团,随时都处于变化中。连我自己也不能说没有另找游伴、加入他人甚至改变预定路线的想法,只是也都没有最终落实罢了。
如果我有足够的钱,我可以自己租一辆车前往阿里,我有吗?没有。如果我是办边防证的,我就可以搞定小捷、小凡和小雯的问题。我是吗?不是。如果有一伙人也打算去阿里,并且不存在边防证问题,我也许可以加入他们。有这样一伙人吗?有的。
在我拖着腮帮子郁闷地坐在吉日阶前的时候,有位红上衣的jj和一位个子不高的兄弟走出吉日,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据事后描述,我当时一副苦瓜脸。过了一阵,当他们再次走进吉日看着我仍坐在那里的时候,我终于抱着希望问了一句:“你们去阿里吗?我租好了一个车,可找不到游伴了”。“你一个人?”“嗯,原来说好的游伴边防证有问题都不去了。”“你路线打算怎么走?”我立即拿出地图,铺在地上,把以前和阿斌他们讨论的路线说了一遍。“路线差不多,不过我们已经有5个人了,车也租好了,明天走。”我的希望再次落空,又不甘心地问了句:“能不能加上我一个?”。两人对望了一眼,红衣jj说:“我们得和其他人商量一下”。2人上楼了。
虽然你现在已经从本节小标题和痞子蔡式的句式猜出了结局,可我当时却在院子里激动而不安地等待着宣判。几分钟后,红衣jj在楼上招手示意我上来。房间里还有2个mm和1个胖子我没见过。那个长得有点象郑秀文的mm看过我的边防证后对胖子说:“他比我们的还标准”。我忍不住问:“怎么样,行不行啊?”胖子拍拍我的肩膀说:“别苦着脸了,大姐都同意了,我们还有什么说的,明天中午一起走吧”。接着谈好了一些细节问题,我立即回八朗学为明天将要开始的旅程做准备。
7、出发之前
虽然我带有防潮垫,可为了应付珠峰可能遇到的恶劣条件,我还是下决心买了条二手睡袋。街上碰到个卖西瓜的,这在西藏可是难得的奢侈品,我决定买一个以示庆祝。在八朗学院子里碰到香港来的ppmm小黄,前2天她见我愁眉不展的样子总安慰我,托她吉言,今天我可以喜笑颜开了。于是告诉她好消息并请她和女伴到我房里同吃西瓜。临走她们邀我晚上到她们那里去玩。
住我旁边的莉莉女士也回来了,我告诉她我明天要走了,她却着急了,因为那伙走新藏线的人也变了,她又想跟我走了,可惜晚了。天黑了,下起雨来。莉莉女士却要我陪她去周围的旅馆看条子,因为我已经对周围很熟悉了。我虽然对她的朝三暮四有些不满,但毕竟我们曾是同道而且一起玩过哲蚌寺,也不忍拒绝。转了一圈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好去八朗学的餐厅吃晚饭。已经挺晚了,餐厅里还有一伙人在旁若无人地高谈形而上的东西,我冲她笑,她回了一个,但心情各不相同。最后不知是出于屡屡变卦对我的欠意,还是因为我不计前嫌的相助,她坚持要付帐。
回到房间已经很晚了,本来不打算去小黄那里,可发现她们下午走的时候把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丢在我房间了,还是决定去一趟。小黄是港大法律系的学生,长着一双机灵的大眼睛。她们2人先在新疆玩过,然后走新藏线过界山大扳经阿里地区最后到拉萨的。从新疆入藏不像格尔木查的那么严,所以她们省去了港澳同胞和外国人入藏的麻烦手续。听过了2个女孩谈过界山大扳的感受和一路上种种经历,我也确实有点佩服她们。临走留电邮的时候,小黄举起相机给我“喀嚓”了一张傻呵呵的大头照。
第二天我收拾妥当退了房,去邮局取了钱按昨天的约定来到吉日。院子里停着一辆白色的丰田62,这就是我们的“陆地巡洋舰”了。车是红衣jj通过熟人介绍租的,本来讲好他们5人每人3000元,因为临时加了我,车主要求每人加500。即使这个价格也比市场行情低一些。我谈过的车市场价4000比这个车型还差,旅行社就更高。我先交2000给负责管帐的郑秀文mm,这些钱包括每人平摊的预付车费和已经购买的给养装备。路上的花费先由她一总付大家分摊。回来后付剩余车费结总帐。
因为多了一个人要做后面竖着的座位,大家的背包和部分给养都放在车顶的行李架上,为防止下雨专门买了塑料布和绳子。装好了行李,大家在吉日门口合影后,车开出吉日大门,我们上路了。时间是7月30号,中午12点45分。
8、一女二男
现在该说说我们同车的六人了。我们一起的时间不足一个月,可因为一路上同吃、同睡、同行和共度难关的特殊经历,使得大家彼此感情的真实和深入程度远远超过正常情况下的情形。
红衣jj来自天津,是我们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她不喜欢我称她大姐,说听起来象个革命先驱。可我觉得大姐这个称呼既表达了我对她应有的尊重,又透着北方式的亲切。这种亲切感部分是因为我的成行很大程度是归功于大姐,同时也因为大姐有着一些在这样的年龄所少见的心性,这对一个已经做了妻子和母亲而且无法享有学校假期的女性来说是很难得的。这无疑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大姐一路上有2次表现令我记忆深刻。一次是管帐的小李子身体不适,几顿没好好吃饭,而又因为心情不佳,赌气似的一个人坐在后面,大家要轮换,她死活不肯。大家束手无策之际,大姐叫司机停车,我们以为她要方便,谁知大姐跑到车后,拉开车门一声怒喝:“小李子,你给我坐到前面去!”,小李子乖乖地坐到了前面。大姐一乐,自己坐在后面。还有一次,早晨无法吃早饭,也无法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吃到下一顿饭,大家只好在车上吃压缩饼干、黄瓜和巧克力补充体力。司机边巴师父却递给什么也不吃,大家又无法可想。大姐拿了一块巧克力,从后座上腾地一下站起,硬塞到边巴嘴里。
排行第二的是胖子,他的名字比较多,我们一般叫他羊。因为司机说藏语“羊”读作“鹿”,所以他又叫鹿。他因为比较胖,大多时候坐在司机旁边的宽坐上,可他总是听不清司机说的话,他的南方口音司机也听不懂,所以他也被称为郑大,就是电影《漂亮妈妈》里的那个孩子。羊来自厦门,自己开着个小公司,做罐头出口生意。已婚。
羊是我们中摄影装备最好的,带着配有长焦和各种镜头的照相机以及微型摄像机。他声称要把拍的几卷录像带做成光盘寄给我们,但这个许诺到现在还没有兑现。他总是说:“母盘已经做好了,忙,没时间刻。”羊因为是典型的南方人,不熟悉北方的生活,更未见过西藏的诸般特异,一路上闹了不少笑话而且总是大呼小叫,遭到我们的一致斥责。羊酷爱红烧肉,每餐必点。但他是个真性情的人,回到厦门感冒了,居然想喝酥油茶。
接下来应该排到我了。我刚刚加入的时候自然是先坐在后面,而且和他们不熟,所以并不过多加入他们的谈话,后来便渐渐地放肆起来了。而且因为我的体力较好,每次住宿和出发时都爬高窜低上行李、下行李,加上我出生于新疆能够比较快地适应西藏的生活习惯,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
如果你因为我在前面的叙述中频繁地使用pp和mm而认为我是“卡勒伍尔夫”,那你就错了。在我们回到拉萨再次入住吉日时,我曾自作主张地给大家安排房间,把大姐和我安排在一起。众人虽不表示反对,但一致认为我有所图谋,但事实上无任何特殊情况发生。这件事说明我应该算是个好色而不淫的君子。
9、一男二女
我前面的叙述中提到的那个个子不高的兄弟叫大妈咪,这是我们按照他名字的藏语音译蓄意歪曲的结果,如果你知道金珠玛米是解放军的意思,那么你应该猜到他的名字中有个“军”字。大妈咪来自西安,是个Merried But Available。他是个苦孩子出身,家在宁夏。因为是回族,一路上我们吃红烧肉的时候他只能吃鸡蛋炒土豆丝。虽然我和他曾因为对同治年间的回民反清和《心灵史》持不同看法而发生争执,但到有条件的时候,我总是陪他吃清真。
大妈咪是个活跃分子,一路上说的话比我们都多,他给大家的漫漫旅途带来了许多的笑声。但因为他个子不高,却又总是做出对女士动手动脚的企图,所以遭到众女士的呵斥。当他的企图得逞的时候,他一般会遭到毒打。毒打过后会有一片欢笑。大妈咪用自己的痛苦换来了大家的快乐,他应该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提到的一个女孩子就是盈盈。她来自南宁,在天津读的书,现在南宁机场货运部工作。盈盈有师姐分在拉萨民航,后来我和大姐离开拉萨的时候,正赶上客运高峰,多亏了盈盈才弄到机票。
盈盈虽是个女孩,可体力不错,坐车爬山走路趟河几乎可以与我相比。一般在外玩,女孩子总是被照顾的对象,可盈盈不是,她甚至可以和我们一起用力抬车头,让司机换下前轮被颠坏的液压减震缸。这在平地上也许没什么,可如果你爬布达拉宫时上几个台阶就要狂喘一阵,你就会明白这并不是件轻松的事。除此之外,盈盈还是个很勤快和好学的女孩。一次行车途中停下吃饭的时候,大家点了菜在等,我就手问老板要了块抹布打了盆水把沾满灰尘车窗和车门擦了一遍,给盈盈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下顿饭的时候她主动承担了这个任务。盈盈的可爱程度以下事例可见一斑:在札达我们遇到另外两车年轻人,走的时候有个小伙子趴在我们的车窗上大叫:“盈盈,盈盈,我爱你!”
管帐的小李子是我们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她来自昆明,本来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可是因为自己的好创意常常不被老板认可,却不得不应要求做那些糟糕的方案,郁闷之下炒了老板来西藏了。小李子管帐很紧。有一次在樟木找旅馆,我找了好几家才找到一个条件还可以,讲价讲到25块的,大家都挺累了,就想入住,可小李子坚决不肯说网上说还有便宜的,于是又找。终于找到20块的。
小李子不很淑女,听完了荤笑话肆无忌惮地大笑,可有时候又莫名其妙地郁闷。她和羊经常被我们打趣。因为在札达她曾帮羊洗裤子,而在定日羊心痛她不好好吃饭特地出大钱买了只母鸡叫老板炖汤和炒辣子鸡给她吃。她和羊是出发前在携程网上约好,在西宁终于会合的,青藏路上客车又坏掉了,转搭货车到拉萨的,从格尔木到拉萨比我花的时间还长。回去的时候她仍是和羊一起坐军航的货机飞成都的。
四 阿里之行
1、行路二难
出发当天我们赶到日喀则的时候天还早,因为计划这里回来的时候再完,所以继续赶路,到拉孜住了下来。住宿条件不好是在我们意料之中的。三人间没有了,只好要个六人间,这是大家首次同居一室,稍觉不便,后来就习以为常,因为更有糟糕的时候每人都不能平均到一张床。当然如果条件允许还是会要2个三人间,因为大家毕竟是文明人。
拉孜只晚上9点到11点供两个小时的电,可能因为电力紧张。吃过晚饭已经不早了,趁着还有电我赶紧提了一桶凉水回来,大家洗漱完用完,又提了一桶备明早用。我的床靠门边,睡觉的时候发现门锁只能从外面锁,里面扣不住,于是就把水桶提来挡在门边。
房间被褥还算干净,我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发现灯泡还闪着昏黄的光。大家说笑着等它自动熄灭,可过了好久,灯还不灭。有同志说等它自己灭。我立即批评了这位同志,指出我们的到来已经使本就不足的拉孜电力供应雪上加霜,怎么可以让这种浪费拉孜人民电力的行为继续下去呢?说着钻出被窝,猱身而上,拉了下灯柱上的绳子。有人惊呼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看到了小裤头和一片白花花的肉。关于这件事还有一种解释说我有意在众人面前展示躯体以满足观看者和被观看者彼此的快感,因而有一些性的意味。前一种解释太过光明而后一种解释又太过阴暗,可见历史总是被人有目的地加以解释而丧失其本来面目。
路上第二件不能太讲究的事就是方便。行车途中路上没什么遮挡大家只能公路两边就地解决。我以前坐长途客车回家的时候,每到方便的时候,司机会把车一停,威严地叫一声:“方便啦!男的去右边,女的去左边。”我有时候想这种安排对女士来说可能比较危险,因为她们穿越公路时要非常注意对面开来的车。但也许正因为危险,大家下车一般都在右边休息,很少有没事跑到左边去的,所以这也使女士稍感安全。
我们这一路上,开始大家在公路两边解决时,女士们不习惯,要跑很远,甚至不惜耗氧翻越小山丘,方便回来都是满脸煞白气喘吁吁。后来就学精了,开始根据地形调节生理节奏。再后来,勒令男同志上车,在车后面就解决了。当然也会有些厕所,但这些厕所大抵非常简陋和恐怖,严重影响排泄情绪。我曾蹲过一个厕所,头上烈日高照,旁边可以看到人来人往,还要随时戒备虎视眈眈企图冲进来的狗。
2、强行赶路
第二天,就是31号下午4点半,我们到了22道班,遇到武警检查身份证和边防证,没出什么问题。我的头又有点痛,大概高度又上来了。其他人也不怎么说话了。司机建议住下,因为再赶就要到措勤,会很晚,夜路不好走而且不一定能找到住的地方。但羊不同意,坚持赶路,并说他和小李子都有驾照,可以帮着开。司机边巴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藏人,脾气也挺硬,对他们的驾照很不屑。后来羊自己也承认这种路他开不了。我和大妈咪虽然觉得司机的建议有道理,但也觉得有点早,于是就去唱红脸。终于又走了。
路边有个很大的湖一直跟着我们,看看地图猜测那便是扎日南木错。绿色的山围绕着绿色的湖面,让人忍不住想跳进去亲近这湖水。远处的山上则有白色的积雪,天边云朵滚滚。羊发出一声声的惊呼摄个不停,并屡次要求停车照相。
到了傍晚天黑下来了,天气也变冷了。措勤的灯光还不知在哪里,只听到四周呼呼的风声和我们的车孤零零的轰响。到晚上11点多,想象中措勤的灯光还没有出现,车里越发冷,大家心里充满寒意,完全不能想象这是盛夏季节。这时,远处有一所房子透出些火光。
3、莫多茶馆
边巴停了车,进去和火炉边的两个藏民“咕噜咕噜”的交谈,我们在黑暗中瑟瑟发抖,饥寒交迫。过了一会,边巴出来对我们说:“今晚就住这里吧,每人15块钱。”一个头发蓬乱皮肤黝黑的藏人拿了几只蜡烛,带我们走进一间土房子。房里很冷,外面的风似乎要把墙壁吹倒的样子,房间挺大,应该够10个人睡的。靠墙有一圈土台子,上面堆着些被褥和毯子,这就是床了。房中间支着两根木柱。点亮蜡烛发现地中间还有个铁皮炉子,铁皮烟囱直伸屋顶。藏人拿了些牛粪饼塞进炉膛,浇了些汽油,拿蜡烛往炉膛一点,“呼”地一下红红的火苗上来了驱走了寒意,大家这才有了些活气。
我爬上车顶解了绳子,把行李和一些给养递下来,大家拿进屋。大妈咪已经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大铝锅,提了一桶水,开始烧水。我们备好料,在大妈咪的主厨下,依次加入方便面、榨菜、火腿肠、黄瓜,最后终于煮出了一锅东西。在我们的请求下,藏人又提供了几只碗。筷子昨晚在拉孜吃饭已经拿了一些。由于这时给养还比较充足,又开了一盒午餐肉和一盒豆豉鲮鱼。大家蹲在地上各自吃面喝汤。边巴不和我们吃住。
要睡了,因为知道火熄了会冷,所以大家把能铺能盖的被子毯子全瓜分了。我和大妈咪最后上床前负责封火,把所有剩下的羊粪牛粪统统倒进去。结果火被压灭了。大妈咪因为以前学的是锅炉,便很有信心的用卫生纸和蜡烛企图引火。可是用完了一个蜡烛头以及半卷卫生纸却只弄了一屋子呛人的烟。我只好又跑到藏人的屋里想要些烧红的粪做炉底,比划了半天,藏人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提了瓶汽油进来。火再次被点着了,而且来势凶猛,把烟囱都烧红了。裹在睡袋里,又压了一层被子的小李子,因为离火炉最近,被烤得直冒汗,只好坐起来等火势过去。大家暗笑。
清早起来,大姐说昨晚先是风吹后是烟熏火燎,每人服点银翘片和牛黄解毒丸,于是集体吃药。洗漱过后从藏人处买了一暖瓶酥油茶大家分喝。小李子一起结帐后出发。车上边巴告诉我们此处叫莫多茶馆。莫多居然是花的意思。
4、改则套磁
车开了两个小时我们终于到了措勤,不过措勤现在对我们已经没有意义了。下一个预定地点是改则。到了改则,在人武部招待所住下,这里毕竟条件好一些,可以男女分居了。更为意外的是大妈咪居然发现有清真饭馆,羊居然发现有地方可以洗澡。
到洗澡的地方,一个人居然要10块,羊大度地交了钱,算是请大家洗澡。老板说龙头有4个,你们可以一起进去。我以为他让我们男女混洗,吓了一跳,心想藏地怎么这么开放。后来才知道两边各两个,他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两人将就一下。洗完澡回去碰到一个中校军官,听口音是陕西人,我立刻和他攀老乡。他居然是人武部部长。他说这里最近流行传染病,最好不要在外面乱吃东西。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再也没胃口了,到一个店里一人要一碗鸡蛋面了事。
早晨我一早起来,出去弯腰踢腿锻炼。很奇怪,出门在外我总能早起,在家却可以一觉到中午。大姐出来收昨天洗的衣服,盈盈和小李子也起来洗漱了。院子里我老乡和一个政委指挥几个兵发动车辆,说今天有任务。说话间小李子也攀上了一个云南老乡,就是那个政委。大妈咪建议大家合影体现军民鱼水情。羊充当摄影师。
我老乡的情绪显然很高,说古格王朝他去过,好得很,还和那看门的王老头留了影。大妈咪立时动了心眼,要我跟老乡要个地址,以便到时候跟王老头套近乎。老乡又说大家还没吃早饭吧,到我们食堂喝碗粥吧。我知道大家都欣喜若狂,也就厚着脸皮说声不客气了。炊事员要给我们盛,我们说不客气,自己来,结果把剩下的绿豆粥咸菜和馒头吃了个精光。出来这些天头一次吃到这么可口的汉式早餐。上了车大姐还念念不忘,说那粥里肯定放了碱,否则不会那么稠。
5、直抵狮泉
我们已经进入阿里地区了,一路上人烟越来越稀少,也看不到有同行的车辆。经常走了一二个小时,只看见路边窜出个鬼头鬼脑的小动物,又“出溜”一下不见了。也没有什么道路,有的只是草地上压出的乱七八糟的车辙。这大概就是无人区了。我不知道边巴是凭什么从那些混乱的车辙中找到正确方向的。我也不敢想象万一车坏在这地方会怎样。本想多嘴问边巴是否遇到过这种情况,但立刻否定了自己这种乌鸦念头。
路边又窜出那种小动物,边巴说那叫雪猪。大家叫羊赶紧拍。羊坐在司机旁边,占据着除司机外视野最好的位子,却睁着两只茫然的眼睛说:“哪里?哪里?”在大家的痛骂声中,边巴突然说了声:“藏羚羊!”大家的视线立刻投出去,远处果然有四五只高傲地竖着尖角的动物。羊终于看见了,手忙脚乱地抓起摄像机。可藏羚羊好象己经看见了我们的车子,一下就跑得无影无踪。车开到刚才见藏羚羊的地方停下来,无迹可寻,刚才那一幕就好像梦里的事,既清晰又恍惚。
上了车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关于藏羚羊的捕杀和保护问题。记得报导上曾说因为无人区人迹罕至,藏羚羊原来很多而且并不怕人,但看来偷猎者已经使这种濒危动物惊恐万分,无人区再也不是它们的乐园了。
在革吉吃了顿饭后,走了一段异常颠簸的路,一个半天不到,后面的座位已经两次轮换了。在羊的抱怨声中,狮泉河到了。狮泉河是阿里地区的行署所在地,自然比我们一路经过的那些地方繁华些。住下洗了把脸后,大妈咪立即向小李子申请自主就餐的权利和额度,得到许可。一路上只有川菜馆,确实难为大妈咪了。我决定和他一起去吃清真,他们四人则仍去吃红烧肉。
狮泉河总还有些城市的样子,转了一圈发现居然有不少洗头房,门口的女人当街坐着打量我俩。我们暗叹“饱暖思淫欲”和“繁荣娼盛”真是一点不假。最后终于找了家新疆人开的馆子,令我亲切倍至。进去要了2盘豪华拌面和一盘手抓羊肉,吃得爽极了,并且跟那个有些姿色的女老板合了影。出来又吃了几串烤肉,不是西安味,也不是西宁味,地道的新疆人新疆味。当然超出了伙食额度,多余部分我俩自己贴了。
6、古堡探险
第二天清早吃了早饭赶往日土,计划去看岩画和班公错,当晚赶回。但没找到看岩画的地方,又听说好象要得到当地文化部门的允许,就放弃了。其实看岩画主要是冲着资料上说有交媾图而来的。既看不成,就在班公错多玩一些时候吧。
在去班公错的路上,我们还不时望着路边的山,企图发现传说中的岩画。停车休息的时候发现居然发现路边的山上好象有两处墙壁样堆得齐整的石块,显然是人为的。这引起了我们的种种猜测。山不是很高,虽然有点陡,但我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下觉得应该能蹬着石头上去,便提议上去看看。大姐提醒我小心,我笑了一下说:“我和大妈咪先去试试看,我们不会拿生命冒险的。”
爬到半山,盈盈忍不住了,也奔过去跟我们的路线往上爬。我们爬到第一处齐整堆放石块的地方,发现有洞穴,还有许多刻着“六字真言”的石片,以及大量印模倒出的泥制佛像佛塔,就是资料上说叫“擦擦”的那种东西,立刻高叫起来。大姐、羊和小李子也忍不住了,沿一条稍缓点的路往上爬。
我和大妈咪又陆续发现了写有经文的纸,估计是经书。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刀,显然是武器。从泥土和木头建造的残破围墙可以看到房屋的样子。最后在一个壁缝里发现里面似乎是一条通道,两边画着勾勒简单的佛像。我们看到的那些齐整堆放的石块从内部看来则有点象防御工事。待要继续往上爬,发现有些危险了,因为更陡了,即使能上去,恐怕下来就不容易了。抬头看看,天蓝蓝的,云在晃,阳光耀眼地刺下来,山下的车和边巴也有点象玩具了。于是脚就有些软了,没再上。
大家回到车上后开始对所见到的一切做出各种猜测,但我们谁也无法确认这些东西的年代。受到我们这些天讨论的一些关于古格王朝的资料启发,大妈咪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说这是象雄王朝的一个古堡。但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个探险活动显然使我们忘却了未看到岩画的遗憾。
7、班公食鱼
班公错地处边境,有一部分在克什米尔印控区。我们一到达就看见有叫不出名字的鸟儿振翅从湖中的鸟岛上飞过来,在湖面盘旋。湖水很清,湖边的沙子也很干净。见湖边绑着一只小木船,我们就立即动手解绳子,打算划到鸟岛去看看。有人警告我们说那个木船会漏水,不能划远。但大家还是上了船。
羊开始大显身手,说他水性好,并指导我们如何用浆,如何才能协调配合,盈盈和小李子得到表扬,而我则被指责为用力过猛,不能很好与另一侧的同伴协调。木船经过一段左摇右偏的磨合,慢慢地摆正了船头驶向湖心。我大胆地决定下去游泳,虽然出来没有带游泳裤,但我想经过拉孜一夜大家对我的小裤头也应该习惯了。于是就脱掉长裤扶着船舷下到水里。虽然太阳很足,但湖水还是很凉的,游起来的感觉有点象在南京紫霞湖,可要费劲得多,毕竟此地高度和含氧量都与南京不同。扑腾了几下有些喘,和我们木船的距离也拉开了,我突然感到有点慌,奋力游到船边爬了上去。羊看我直喘气,本想下就不下了,他水性虽好,体力不见得好。船里果然开始进水了,还好上船前有所准备,我和小李子都带着个大茶缸,大家便轮流往外舀水。离鸟岛还有段距离,但考虑到划船的体力和我们中不会水的居多,恐怕不能冒这个险了。
终于划回湖边,湖边的饭店里只有一种食物,就是这里特有的裂腹鱼。等我换好衣服走进店里的时候,大姐他们已经围着桌子坐好在等鱼吃了。店里还有一伙人,在狮泉河和我们住同一个旅馆,他们一起2个车,大多是老广。过了一会,老板连汤带鱼端了一个脸盆放在我们桌上,大家立即动手。裂腹鱼也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但因为现捞现做还是比较鲜的。吃完饭和另一伙人聊天,他们下面也打算去札达的。其中有个mm看着我们,样子很是娴静,她和羊一样来自厦门。
8、札达土林
当晚回到狮泉河,大家抓紧时间利用这里的繁荣打电话,因为这一路上都没见到电话,手机信号也不通。第二天,8月4号早晨10点,我们离开狮泉河开始走南线,下一站是札达,目标古格王朝遗址。
去往札达的路和先前所走的不同,周围全是土山,没有一点绿色,山体表面大概是因为雨水冲刷,形成一道道沟槽,呈现名为土林的奇景。车进入一段边巴称为札达沟的土路,两边奇形怪状的山体和土林看来越发古怪,沟里也没有别的车,拐过一个一个的弯道时,会看到后方会卷起一阵黄土,很快把后面的窗玻璃盖得什么也看不见了。头上虽有蓝天白云,但我却有种诡异的感觉。在山体的底部,我们发现居然还有水平方向的波浪状痕迹,如果这也是水冲刷的,那么水难道曾淹没过我们现在正在行驶的这条沟,又或者这些东西本来全在海里,因为地壳变化被顶上来了?分特,这太荒唐了。
驶出札达沟,我们已经能看见札达了。在札达,我们想起改则的人武部,便四处寻找人武部招待所,果然找到了,房间很紧,要住只能是个有八张钢丝床的大房间。我们正犹豫,班公错那一伙2部车也开进来了,于是决定住。值班战士请示领导,决定让战士挤一挤来创收,连库房都用上了,还从我们房间抬走2张床,终于把两拨人都安顿下了。
要晚饭了,小李子说:“在狮泉河太铺张,咱们给养还多,这里又有条件,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我们找到领导,请求提供灶火方便,领导跟食堂打了个招呼,算同意了。于是大妈咪再次主厨下方便面。本来有计划引开小战士,偷食堂几个鸡蛋和几根泡菜,都已经得逞,但又觉得过分了一点,实在对不起子弟兵,就悄悄放回原处。
趁着天还早,而且明晚仍住此处,大家又抓紧时间洗衣服。因为用水还比较方便,有人也洗头。人武部内顿时呈现一派生机,处处是忙碌的身影。
9、古格遗址
第二天早晨8点,天还黑着,我起早洗漱锻炼完毕。8点半,三部车先后出发去古格王朝遗址。早饭是在车上吃压缩饼干喝茶水。9点多天刚亮我们到了遗址脚下。通往遗址建筑群的大门还紧锁着,旁边有间房子,大概就是那个著名的王老头居住之处。
我和大妈咪刚下车打算去房子里套磁,迎面走来一人,我还没反应过来,大妈咪已经大步上前,伸出双手,热情洋溢地说:“哎呀,您就是王师傅吧?”,然后紧抓住来人的双手握个不停。我这才反应过来,也赶紧奔过去献上热情。王老头显然不认识我们,但看我们如此热情也就打了个哈哈。大妈咪得到确认后立即展开攻势说:“改则军分区的×中校让我们来问候您,您还记得他吧,和您合过影的。”我从旁辅助,“是啊,是啊,×部长是我的老乡,他介绍我们来找您的。”估计王老头也不记得什么×中校了,但看我们言之凿凿的只好又打了个哈哈。我和大妈咪拥着他走回房里,问候着:“您还没吃饭吧?”“吃过了。你们来得挺早,一共几个人啊?”王老头到底明白过来了,直奔要害。“我们6个人,您看门票是不是能优惠点?”我们也不兜圈子了。“你们是学生吧?学生可以便宜点。”“我们是学生,是学生。”我赶紧拿出学生证,大妈咪则拿出个暑期社会实践介绍信说:“我们是来社会实践的,您看,这里有学校团委的章。”“都是学生?”王老头一点也不胡涂。“哈,那什么,有几个已经工作了,不过我们都上过学的,您看是不是就一并处理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憋出一句“都上过学的”这么个牵强的理由,好在王老头也没深究,大妈咪又一顿猛装穷叫可怜。当我们拿着6张及其优惠的门票出来的时候,老广们的2部车到了。远远地听见王老头威严地说:“要买票啊!”
一个自称普布确桑的藏人和王老头两人看管着这一片建筑群,他提着水壶和钥匙打开通往遗址的大门,带着我们往上走,在庙宇和殿堂处,便打开锁更换供台上法器里的圣水,我们则观看壁画和佛像。依次看过度母殿、白殿、红殿、大威德殿和坛城殿,建筑结构虽无高明之处(一个并不很大的白殿,居然用了34根柱子来支撑),但这些庙宇的存在却足见当时宗教生活的重要性和藏民的虔诚。普布似乎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但却酷爱画画,他一路在我的小本子上给我们几人画肖像,说实话这些肖像很糟糕,不过王老头却说山下房间里那些我们曾看到的临摹壁画佛像却也出自他手。我不知道这是否算是虔诚的信仰造就的奇迹。
站在遗址的最高处向下看那些玩具般的建筑群,看远处的群山和河谷,我感到了古格的美。古格的美是一种残缺的美,在近乎完美的深蓝色天空下静静地矗立着的那些残垣断壁和废墟,让你的心震撼;古格的美是一种壮观的美,遍布于山上的房屋、庙宇、洞窟、堡垒、暗道甚至排水系统,让你想象到王朝的藏民用简陋的工具一代代完善这个庞大的建筑群时的艰辛;古格的美是一种神秘的美,这个存在了700多年的王朝因为宗教纷争而最终城破灭亡给我们留下太多的疑云和感慨。我无话可说,只有谋杀胶片。
从遗址出来已是中午,我们在旁边的沟中寻找著名的“干尸洞”,据说这里有大量浴血奋战的古格战士和民众的尸骨,因为干燥的气候和密封而保存完好,在洞口被发现并打开后才开始腐烂。在老广的指引下,我们找到了洞口,离地面还有一定高度,洞口最多能挤2人,大家推脚踩膝相互帮助轮流上去看。洞里有腐臭的味道,杂乱的骨骼、麻布,还有干瘪的筋肉纤维,我用手摸了一下,似乎还有弹性,但无论如何不敢进洞看更深处有什么。
老广中有2个医科大的学生,免费为每个上去观看的人讲解内尺外挠,内胫外腓以及根据骨骼判断性别年龄和看过腐尸后的防菌卫生问题。
10、古格归来
回到札达后,大姐虽觉得按照医科大学生的教导用干燥的黄土擦过了手,但还是忍不住一遍遍地洗手,这使得我也紧张起来,因为我毕竟摸了干尸,于是洗完后又用酒精棉球擦了手。大家决定出去吃饭,并买了瓶白酒喝,以驱邪气。
饭后我和大妈咪打算再去托林寺看看,昨天晚间只大概看了一眼。沿街走下去可以看到远处的群山和象泉河谷,河谷边的开阔地上有一圈泥塔围成的区域,大概是坟墓,托林寺就在旁边,和民居混杂在一起。托林寺曾经非常有名,但文革期间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我们走在空荡荡的寺院里,风吹动檐角的风铃“叮当”乱想。我们转动一个巨大的转经筒,它发出“咯吱吱”的叫声。大殿的门紧缩,墙根下堆放着刻了“六字真言”的石块,还涂了那种藏地常见的褐红色颜料,石块上还放着一只牛头骨和几只牛角。天暗了,我们转来转去,竟然转到了寺院旁边的一户人家,进了门仍是静悄悄的,正四处张望,忽然大妈咪抖了一下,我抬眼看去,墙头露出一个藏族老人的头,一动不动,一双眼睛象猫头鹰似的盯着我们,间或地眼珠转一下,显示他是个活物。我们赶忙“扎西德勒”,老人也合什点了一下头,嘴唇动了一下,我们这才看清有楼梯可以上到墙头,他就坐在那里。我俩的心这才停止了乱跳,赶紧退出。
回到招待所,还在谈论刚才的诡异,遇见边巴说去补胎,因为没有电动打气,只好用气筒一下一下地打了好几千下,还雇了2个人来轮流打,忙说辛苦了。晚上月色很好,在武装部院子里溜达,遇见班公错那个娴静的姑娘,明天我们就要分开走了,便留了个电邮。后来才知道,这姑娘看似娴静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着对西藏如海浪般汹涌的深情。
11、神山被扣
8月6号早晨9点,我们离开札达,下午6时来到冈仁波齐。虽然不是藏历马年,来神山朝拜转山的仍然相当多,其中也有不少的外国人尤其印度人。这却碰巧让我们遇上了麻烦。当时我们正四处找住处,冈底斯宾馆已经客满,而当地居民家又不敢随便允许游客住宿,据说是外事和公安部门出于安全的考虑,因为这一地区中外混杂。边巴则因为札达没加到油因而去找熟人想办法在此地加油。
当我们私下讲定一家人家后回到车上时,却发现边巴的位子上坐了一个武警战士。大伙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你们司机呢?”“不知道”“把你们边防证身份证拿出来看看。”我们知道不对头却也无法可想。武警拿了我们的证件看也不看,说:“等司机回来叫他到武警的值班帐篷里去,你们不能走了!”“为什么?”武警拉开车门丢下一句“你们车拉坏了我们的帐篷”走了。情况看来不妙,我们刚刚才到,怎么会有帐篷的事,显然是借口。难道我们私下交易被发现了?不像,因为他们要找的是司机,莫非边巴与他们有旧怨?
边巴回来一听,怒气冲冲地走向武警的帐篷,片刻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他的驾照和边防证也给收了去了。油没找到,又没了驾照,边巴又出去找熟人了。我们也决定去武警帐篷问个究竟。此处的武警归一个排长管,是个藏族,公安大学毕业的,态度不错,远不象刚才的小兵那样蛮横。排长解释说他是奉此处公安部门外事科长的命扣留我们车辆的,和一起案件有关,外事科长现在出去调查了,他们武警只负责执行任务。大家无话可说只好等待。
天已经黑了,外面又冷起来,下着细雨。我们没饭吃,没地住,没处去,没法想,只好待在武警的帐篷里攀老乡套近乎,关系居然有所改善了。这时,外事科长,一个穿公安制服的藏族汉子走进帐篷连声对我们说对不起,扣错了车,因为车号太象了,不过因为死了个印度人,关系重大,调查中的失误还请我们原谅。我们虚惊一场,便客气了一下说应该的,协助公安机关调查取证是公民的义务,但心想此地实在不便久留,只想赶紧索要证件离开。排长让稍等赶忙叫人去找刚才那个小兵,说不知他把我们的证件放在哪里了。我们想先去告诉边巴让他不用着急了,哪知边巴一听,怒气冲冲地到公安外事科办公的小房子里对着科长一顿发作。科长哪吃这一套,立即声称为调查印度人死亡案件,他有权扣押任何可疑车辆,写了一纸封条,盖上大印,叫人往我们车窗玻璃上一贴,车再次被扣了。
边巴没辙了,我和大妈咪赶紧找排长说情,排长表示公安要扣他也没办法。又找外事科去说好话,唱红脸,甚至动用盈盈希望能打动外事科长。但外事科长态度坚决,说:“你们是很好的游客,很好的公民,但你们的司机态度太恶劣了,他的车我坚决扣了,等案子查清了再说。”我们说这纯粹是一点小事造成的误会,我们在这不耽误您办案子么?再说我们是游客,也等不起啊。科长脸一黑说:“外事无小事,而且人命关天,这个车是肯定不能走了。我马上和他的旅行社联系给你们另派一辆车。”然后拿起不知什么通讯设备,一会呼叫“拉萨拉萨”,一会又呼叫“北京北京”。我们苦笑了一下,这车本来就是私人关系找的,要被扣了我们也不好和熟人交代,就算公安很牛逼能勒令重派一部车,从拉萨过来得多少天。于是又磨:“您看您这么忙,我们就不耽误您公事了,这又没地方住,放我们走吧,我们替司机给您道歉了!”“住的地方有的是,你们是好游客,你们不需要道歉,我来安排你们住宿。”说着让人带我们去外事科旁边的一个小屋子,不知是牢房还是库房。今天显然走不了了。
12、随遇而安
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随遇而安了,边巴又去找人。我们取了行李先放到小屋子,打算到武警帐篷里借他们的锅灶煮方便面吃。因为刚才套近乎起了作用,武警爽快地答应了,一个老兵还让值班小兵帮我们切点白菜帮子,我们赶忙多谢,说自己来吧。于是大姐和盈盈进了小厨房,羊散了一圈烟,大妈咪和和兵们瞎吹,小李子和云南兵叙乡情,我一会儿在外面帮帮腔,一会儿进厨房帮把手。面煮好了,闻着还挺香,可大姐盈盈不知因为身体不舒服还是因为心里犯愁面上还要说笑,没吃多少。小李子本来吃的就不多。我们三个男的虽然能吃,却也没能吃多少。因为面煮出来知道兵们吃过饭了,就客气了一下,哪知兵们却不客气地吃了2碗。
吃过饭回到外事科边的小屋,大家分析科长主要是要打击边巴的嚣张气焰,可边巴的脾气不可能象我们一样装孙子,今天和武警套得还可以,明天再请排长说说情吧,怎么说大家都是藏人么。这屋子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堆着些杂物,里面居然还有只羊腿,墙角有一张窗,床边并排放了三张床。边巴不知到哪里去了,还没回来,但我们决定还是给他留张床,我们六人挤三张床。屋子后面是一条大河,我打个手电在河边找了处堆满垃圾的地方打算方便,因为不敢跑得离房间太远。手电的灯光一亮,引来两岸的许多狗对叫,让人心惊胆战。我赶紧关了电,犹豫再三,还是悄悄地蹲下来。过了一会,黑暗里好象有只活物走过来,我吓得够呛,不敢照亮也不敢动,虽说西藏的狗老实,可我现在的样子实在不好对付它。那家伙慢慢从河边走过去,没来麻烦我。我舒了口气赶紧结束进程回房间拿东西出来洗漱。洗漱完正要回去,见盈盈捂着肚子问我在哪里方便。我指了指河边的黑暗处,盈盈听到狗叫有些犹豫,我说要不你就在这房子旁边算了,我帮你照应着。盈盈想了想说还是算了。我笑了笑和他一起回去了。
边巴回来看到了我们给他留的床,他也知道我们今天做了很多努力,似乎有些感动,但只说了句“谢谢”就睡了。我们也把床整理了一下几乎身体挨着身体的挤在一起睡下了。我很不习惯这样穿着很多衣服睡觉,但这种情形下显然是不能脱了衣服的。睡在最外面的大妈咪也许怕掉下床去,拼命往里挤。羊的旁边靠着女士,所以拼命往外挤,我被夹在中间简直连气也没法喘了。大概因为大家都睡得不舒服,或者大家都有心事,总有人翻身。每当有人由侧卧改为正卧的时候,就必须有人由正卧改为侧卧,以便让出空间。就这么折腾着一直到我困得什么也不知道睡过去了
13、逢凶化吉
第二天起来互相抱怨打趣照相洗漱后继续去磨,看外事科长办案子。死者是个随团旅游的印度人,死因尚不明确。该团所有人的护照已经全部被收缴到外事科的桌子上,导游被叫来询问。法医到来后,科长带一干人等来到暂放尸体的破房子里,我们紧跟着去看,科长好象今天情绪好了一些,还对我们笑着说了句:“你们不怕死人吗?”
房间的地上因为雨水成了一片烂泥,铺着块塑料布,尸体就赤条条的躺在塑料布上,挺高挺胖,一副男性常见的啤酒肚,看着真是丑陋。科长站在不同的角度拍了几张照,然后让大家走开请法医来处理。不知科长确实公务繁忙驾不住我们的磨,还是因为消了气,在我们又说了许多好话后终于同意放行了。我们的证件终于回到自己手中,可边巴的边防证被那该死的小兵弄丢了。科长同意写个证明,并盖了公安的大印,可边防检查属于武警系统,排长手里没有章,就只好又写了个条让我们去前方的一个有章的武警驻地加盖大印。
问题好歹解决了,我们便去看神山。边巴把车停在某处地方,告诉我们转山的道路,并约好了时间,因为他觉得十分晦气,想早些离开这个地方,今晚打算住圣湖。算算大概只有4个小时的时间给我们,我们决定大家各自根据体力能转多远转多远,就带着食品和水出发了。
神山又叫冈仁波齐,据传是释迦牟尼的道场,大千世界的中心,在佛教徒心中有极其神圣的地位,类似于伊斯兰教的圣城麦加。转山被认为是一种功德和修行。我们在路上遇到一对60多岁的印度老夫妇,背着大登山包,拄着杖相互搀扶着走。更见到有人手上膝上绑着木板磕长头转山,似乎死在这里也心甘情愿。我不禁想那个死去的印度人也许是幸福的。
因为人在山中,很难看到神山的尖顶。但周围许多山峰顶上的积雪还是可以看到的,时而有小股的水流冲下山来,时而有河流经过道旁,路边还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玛尼堆”。路上也有些和我们方向相反逆时针转山的人,按照边巴的说法,这些应该是苯教徒。在几乎垂直的山壁上居然有动物奔跑,是羚羊吗?我和大妈咪盈盈三人想走近些看个清楚,可是往山上爬了一段就知道这很难实现,便气喘吁吁地下来往回走,去和羊他们三人会合了。
14、圣湖冥思
转山归来,赶往圣湖,路上在武警驻地盖到了章。天黑之前,我们赶到了圣湖边。圣湖没有神山那样的吵杂和喧闹,显得静悄悄的,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我们住在一间大如教室的房间里,房间的中间用柱子和步隔了一下,外面是铺在地上的垫子,里面则是床。我们终于可以各自拥有一张床了。边巴说这里有温泉可以洗澡,我们顾不上吃饭打算先去洗澡。洗澡居然比吃饭还贵,每人20块,但我们还是进去了。澡堂很大,一人一个浴盆,拔去铁管上的木塞,便有水流进来,但有时也会流进些发黑的青苔。我们男士也不管脏不脏,放满了水泡在里面。女士则在隔壁大叫为什么没有淋浴,她们大概只好蹲在盆里凑到出水管前去洗。晚饭又只能借锅灶煮方便面,因为跑遍了周围几户人家,只发现一家有几个发芽的土豆,一块不知什么时间的风干肉。我们第一次体会到有钱也买不来东西的滋味。
第二天早晨起来,发现四周非常空旷,圣湖就在我们边上静静地躺着。有座小山丘正好在圣湖玛旁雍错和被称为鬼湖的拉昂错之间,应该是观湖的最佳位置。于是我们爬上那座挂着风马旗的小山丘,在清晨的风中远望圣湖和远处被云雾遮挡的神山。抛开关于神山和圣湖的那些宗教神话传说,神山给我更多的是一种庄严和刚强的男性象征,圣湖则是平静和宽容的女性象征。我慢慢地走向湖边,在近无可近的泥沼处停下来,看着浩瀚无边的湖水不由得进入了一种沉思和冥想的状态。那些虔诚的信徒,他们也许可以从转山的艰辛中体会到神山给予的力量和勇气,但只有在领略了圣湖的博大和平静所表现的智慧后,才应该算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修行。我走回到实地处,大姐说:“一个人在那儿想什么呢?”我笑笑说:“真美。”
傍晚的时候,我和大妈咪盈盈再次登上那个小山丘,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三次了。风呼呼地吹得脸生痛,但天边绚烂的晚霞却使我们如醉如痴,瑰丽的红云和纯洁的白云争奇斗艳,变幻莫测,群山、大地和河流则沐浴着金光静静地注视着一切,似乎对这一幕司空见惯,而等待着绚烂之后的平淡。这是人生的真谛吗?绚烂到底是虚幻的、疯狂的还是壮丽的、永恒的?平淡呢?是现实的、理智的还是庸碌的、无奈的?谁能够告诉我?

作者:caijtj

附加信息:

是否接受网友咨询: 否
是否已聘请导游: 否
是否已向旅行社询问跟团价格: 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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