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机场,搭上一辆去山南泽当镇的军车,于雅鲁藏布江的一个渡口处下车。遇到两位来自甘肃已跋涉了三个月的入藏朝圣的阿卡。其中一位懂点汉语,向他求教一些常用词的藏语发音,你好与西藏当时写录于纸上,其他的都已忘却。他把一本简述藏区诸寺的藏文手册展给我看,按他的说法,地位最高的寺藏语发音叫ga1deng1,最后我也没能搞清到底指哪个寺。每当他无法用汉语表达意思或我说的汉话他听不懂时,就两根食指指向耳朵,露出表示歉意的和我一般憨厚的笑容。 都快两个小时了,船还不肯开。忽然一场丝似的细雨飘过,两道绚丽的彩虹骤然显现,从雅江这头的山后弯向靠近江对岸的水中。其中一道颇为分明,它与江水衔接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这种美妙使得两位阿卡都从地上站起,拿出相机请我给他俩拍和照。 18点半,几经催促,开船的那位老兄终于肯从麻将桌上跳将下来。这里的太阳落得好晚,水面上依旧金波灿烂,灼人眼睛。 晚饭时和两位阿卡坐一桌,邻桌是一家四口子朝圣的,从青海老家出发已转山转寺了三个月。引用了几句刚从阿卡那里听到的东东后,那位当哥哥的以为我很有兴趣,便滔滔不绝起来。他母亲的目光一直飘离在窗外,一个已做了阿尼(尼姑)的妹妹,左手摇转小经轮,右手拨动念珠计数,还有个妹妹不说话,只冲着我傻笑。 桑耶寺旅馆,和一个日本人两个澳大利亚人住一间。那个日本人是听闻过的一种类型,辞了工作入藏,已飘泊了三个月,啤酒和方便面陪伴着他,还在屋中喷了浓浓的香水。当我对两个澳洲小伙说u straight to the most beautiful place in China时,他们开心得手舞足蹈,好可爱。 6 点半醒,两个澳洲小伙已然消失。到院中汲水,清辉的月光下,拨动汲水器的金属声格外响亮,一户户房间里先后走出人来,不知是时间差不多了还是被声响吵醒。糟糕的是水没汲出来。于是到房间拿电筒想研究一下这个装置,再回院中时已有人汲出水正在洗漱了。 用藏语说了句你好,便免了门票走进桑耶寺。这个藏区最早的佛寺几经重创,现已显不出古味,内地熟悉的电供灯这里也能见到,这种供养佛菩萨的方式就算是现代科技在传统习俗中的典型应用吧。第一次听到莲花生的名号,这位创建桑耶寺的密宗大师同时也是藏传佛教四大派中最古老的教派宁玛派的创始人。传说他将许多圣物和经典秘密地藏于藏区各处,导致后世时不时会冒出个神秘掘藏师,宣布挖掘出些个好东东,这种掘藏运动至今尚存。 出了村口,向远处沙沙的山(不知如何更准确地称呼这类山丘)走去。沿着一条雪水融成的小溪逆行,开始还有青冈树(它黄黄绿绿的叶枝是农民烧柴的好料)在侧,不久就完全在半荒漠化的草甸上了,地上只剩一种蕨类植物了。找到溪水的一段窄处,踏着卵石跨了过去。又翻过个大沙丘,一大片羊群显露出来,五颜六色的,走近了看,有的是背上长出的肉瘤,有的是杂毛的颜色,不知是否是近亲繁殖所致,牧羊人不在,没的人相询。走到沙沙的山脚下,一只受惊的野兔十几秒内就窜到了山顶,于是我也豁上了。佝着背撑到山顶时,能同时看到雅鲁藏布江、桑耶寺所在的村庄、寺与雅江间的一座形状怪异的黑魆魆的山(好像是青朴修行地)、溪流、草甸以及它们相互位置所形成的地理形势,心里一阵大笑(脸部已笑不起来)。我可断言,莲花生当年肯定是在这串沙沙的山丘的某个顶上俯瞰过风水而定下了建寺的位置。 更多游记攻略,请访问 爱自由旅游网:http://www.izy.cn/